阮济源的逃避,恰恰好也佐证了一点——奕阳的死,跟他们确实有关系。
虽然她一再的否认,甚至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觉得他们肯定不是,或者另有原因。
但很可惜,阮济源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阮怜就这么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无比的悲凉。
她站在那里站了许久,才起身往里走。
走到里面,就看见谢棠臣坐在沙发上喝酒。
他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任由那酒水划过他的喉结。
她走到他身边,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酒:“干什么,借酒浇愁啊?”
谢棠臣扭头,看见来人是阮怜后,笑了笑:“你来了。”
阮怜尝了一口他的酒。
顿时被辣的不行。
谢棠臣见状,赶紧接过来,说道:“度数很高,不适合你。”
“这么辣,你喝那么多做什么!”
她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舌头,看着他:“你不至于吧,就因为我刚才没跟你继续说话?”
谢棠臣反常的没有怼她,而是靠在沙发上,指着窗外的海景,莫名其妙说道:“有一年夏天,奕阳才两岁,我们两个带她到海边玩,你记得吗?”
“记得。”
“那个时候,你还是旱鸭子,推你一下,你就吓得要命。”
阮怜笑了笑,跟他一起靠在了沙发上,一起望着窗外的景色,呢喃:“谢棠臣,你当时送我进监狱的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就想着,奕阳不能白死。”
阮怜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后,说道:“其实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我怎么做才能报仇,但好像,我也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处理方式。”
没有证据抓坏人入监狱。
那就只能找他们最亲的人,伤害她,让他们体会到同样的痛苦。
谢棠臣一愣,慢慢扭头看着她,拿过她手里的酒:“不能喝,还喝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就这点没变。”
“谢棠臣,你恨过我吗?”
谢棠臣一愣,扭头看着她:“没有。”
“但我恨过。”阮怜笑着说:“我特别恨你,但是就刚才,我爸连你的名字都不敢提,连奕阳的模样都记不清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你好像除了那样对我,你没有任何办法。”
谢棠臣怔住,喉结微微滚动的看着她,竟不知道如何接茬。
阮怜也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说道:“我只能说,如果是我,我即便没办法,我也不会伤害你,因为你曾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说完这句话,她就踉跄的站了起来,拿起酒杯:“来,我们喝一杯,敬曾经的我们,也敬未来的我们。”
谢棠臣神色异样,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说道:“可以敬以前,但不会敬以后,因为我们的以后,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我放弃,我们的未来,才结束。”
阮怜笑了笑,一饮而尽。
喝完,就踉跄的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说:“谢棠臣,你真傻……”
那晚,好像格外的冷。
冷得她有些找不到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