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喝酒的动作直接僵在原地。
此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罗恩的话一直在心间回荡。
雷利也有些诧异的问道:“小鬼,看不出来你还会看病。”
说着,他将脑袋凑道罗恩耳边,小声嘀咕道:“我的肾能不能治一下?”
“以后你让老夫干什么都行!”
罗恩推开他的脑袋,淡淡的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包治百病。”
“什么办法?”
“你需要一针37.2度的蛋白质混合溶液。”罗恩一脸认真的说道。
雷利听后,越发感觉熟悉。
桥豆麻袋!
这特么不就是子孙吗?!
雷利刚准备破口大骂。
却见游坦之直接跪在地上,脑袋用力撞击着地面,嘴里不断说道:
“只要能救阿紫,就算是让我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砰!砰!砰!
铁质的面具撞在地板上发出阵阵脆响。
“什...什么情况?”雷利一脸懵逼。
怎么说跪就跪了?
你身为男人的尊严,脸面都让狗吃了?
罗恩并没有急着回应游坦之,而是对系统问道:
“神木王鼎能换取多少积分?”
神木王鼎,是游坦之世界的至宝。
有了它的辅助,练习臭名昭著的“化功大法”便可事半功倍。
而且可以消除隐患,堪称辅助利器。
现在这件东西,在阿紫,也就是游坦之的女神手里。
【叮,可换取两千积分。】
“这样,你把神木王鼎拿来给我,阿紫的眼睛我会治好。”罗恩走出吧台,将游坦之扶起。
闻言,游坦之也有些犯难了。
拿神木王鼎对自己而言很轻松。
可本来阿紫就不搭理自己。
万一让她知道自己偷了神木王鼎,那自己这辈子也没机会娶她了。
这样的话,还不如把自己的眼睛扣下来。
“能换个条件吗?”游坦之试探性的问道。
罗恩回到吧台坐下,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选择。”
其实藏经阁里的书也很不错。
可估计游坦之刚进去,就得被扫地僧打断腿。
所以,罗恩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一个离游坦之最近的东西作为条件。
“容我想想。”游坦之苦笑了一声,抄起酒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雷利凑上前小声问道:“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
他不明白。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男人甘愿放弃尊严,不计回报的付出。
“他是个可怜人。”罗恩用武装色裹挟着声音传入雷利耳中:
“其实,他和阿紫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变态。”
“游坦之头上的面具,是被阿紫烧的通红后,直接盖在他的脸上。”
“阿紫为了验证面具结不结实,直接把游坦之的头按在狮笼里,他也差点死在里面。”
“游坦之为了阿紫开心,甚至甘愿做人肉风筝,被挂在天上不知道多长时间。”
“后来,阿紫为了练毒功,甚至让游坦之把手放在满是毒虫的罐子中。”
“而现在,阿紫眼瞎,他又想自挖双眼。”
“所做的一切,游坦之都毫无怨言。”
听到这些,雷利大受震撼,脸上写满了,我不理解。
不论罗恩说的哪一件事,都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尤其是游坦之不仅不求任何汇报。
甚至还甘之如饴,简直令雷利匪夷所思。
舔狗舔到这种程度,确实令人瞠目结舌....
“这..女人还真是恶毒。”雷利皱着眉头说道。
罗恩笑了笑,没在说些什么。
其实...游坦之对阿紫的爱,从第一眼开始便十分扭曲。
也正是那一眼,让他本性迷失,浑浑噩噩,全然感受不到痛苦和受虐的变态。
原著中,二人第一次见面,游坦之甚至直接抱住了她的脚一阵猛嗦。
虽然不能让人理解,让人恶心。
与其说是男女之间的荷尔蒙涌动,倒不如说更像是跪拜神明般虔诚。
怕是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游坦之为什么会对阿紫献出一切。
这时。
游坦之终于停下喝酒的动作,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他缓缓抬头看着罗恩与雷利,眼里满是痴迷:“我答应你,明天,我会把你要的东西拿来,同时也希望你能治好阿紫的眼睛。”
罗恩在讲的故事的时候,游坦之永阳也在回忆着与阿紫的点点滴滴。
他顿了顿,苦笑着说道:“其实阿紫瞎了的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我牵着阿紫柔软滑腻的小手,她乖乖跟着我一路前行。”
“终于...让我略微尝试到那所谓爱的滋味。”
“尤其是我从阿紫口中的“铁丑”转变为“庄大哥”哪一个刻。”
“我游坦之于深不见底的地狱中忽然飞升上天堂的极乐境地!”
说到这,他停下了,他不敢让故事下去。
同样,那些美好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就像美酒不能豪饮,需要慢慢品鉴。
游坦之也不想让阿紫整日沉醉在眼瞎的现实之中。
而现在,之所以下定决心去偷神木王鼎。
不是游坦之不愿付出自己的双眼,相反他还十分乐意。
毕竟...
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永远伴随着阿紫了。
可如果失去了双眼,那以后还怎么看到阿紫?
游坦之也相信,以后阿紫在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后,肯定会理解。
啪啪啪...
雷利一边鼓掌,一边泪眼朦胧的说道:“兄弟,你实在太深情了。”
“深情?”游坦之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说道:
“你错了,每一个男人都可以为了他爱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只是他们不敢,而我有勇气做罢了。”
“为了阿紫我情愿去死,而我死前唯一的要求,只是要阿紫记得我是一个人,名叫游坦之!
“不是动物,小丑...”
“祝你抱得美人归。”罗恩笑着起身相送。
游坦之默默点头,扔下两锭金子后,缓步离开了酒馆。
只是和来时相比,他挺直的背有些佝偻,像是一只被抽走脊梁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