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娃子比陈观大三岁,今年21岁,也是穷苦人家出身,16岁当兵,五年时间,从一个文盲混到能读会写的排长,挺不容易的。
这是个人才!
虽然他是排长,一个最基层的军官,说带兵打仗的本事有些早了,但是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这是最让陈观开心的一点。
刚民国没多久,国内军阀的基本战术是落后于世界主流的。
战略只有因时制宜没有时代之分,不过战术有时代的差别。
二战开始后,欧洲战场的基础战术装甲集群突进、步坦协同、步炮协同还有空降战术。
而国内川省的军阀呢?坦克、装甲车、飞机是没有的,倒是有炮,但是炮兵能把炮弹打到指定位置已经是极限了,步炮协同是不存在的,连这种概念都没有。
成长于这种军阀手下的刘二娃子在基本战术上确实指望不上。
但是他学习能力强,未来陈观找到正经的教官或顾问后,他能很快学成。
另一方面,刘二娃子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基层军官,懂得怎么和士兵打交道,能帮助陈观练兵,还能辅助管理。
陈观对军队的认知完全来自于后世,而后世的士兵和现在军阀手下的士兵是两回事,士兵们吃的用的想的都不一样,刘二娃子的出现很及时。
最最重要的,在救张作霖这件事上,刘二娃子能起很大的用!
把牢房的犯人扒拉了一遍,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打发国柱给这些人安排宿舍,定好晚上一起吃饭后,陈观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现在加上刘二娃子,总共有四个忠诚度在九十以上的人了。仗义每多屠狗辈,普通人没有多少花花肠子,不会考虑太多个人得失,更容易付出忠诚。
不过除了刘二娃子,其他三人都是普通人,留在身边用处并不大,也有点浪费了。
忠诚度九十以上约等于死忠,留在身边也就能当个护卫,着实浪费。
该怎么安排呢?
陈观想到了情报。
从事情报的人必须忠诚。
想到了情报就想到了老蒋手下那几个特务组织,就想到了戴老板。
根据大事年表上的记载,戴老板今年才开始替老蒋做情报方面的工作。
要是想把戴老板扒拉到自己手下得话,还有机会,但是陈观不敢。
戴老板是个狠人,也是个能人,老蒋能制服他那是老蒋的本事,陈观自认为这方面是比不过老蒋的,但是,不把戴老板弄过来不代表不能利用一下戴老板不是?
这三个人有了去处了,去参加戴老板的培训班,学习一下怎么进行情报活动!
情报工作是非常专业的工作,除了极个别的天才,大部分人都得先培训。
现在时机非常好!
戴老板刚刚开始替老蒋从事情报工作,培训班还得过一段时间才会开,这段时间刚好让这三人认认字学点文化。
这是其一,其二是陈观的事业刚刚开始,声名不显,身上再外人眼里没有一点秘密,就是一个手段有些狠辣的县长,还是买来的。
就算这三个人中有人被洗脑成功叛变了也无所谓,没有秘密可以让他们出卖。
他们一叛变,系统面板上的忠诚度就会掉,也不存在被戴老板派回他身边当卧底的可能。
定了这三个人的去处,陈观又想到了张窝囊,这人也是个另类的人才,也派到戴老板那里?
不。
张窝囊是南村出身,这三个人参加过培训后,陈观就能复制相关技能,就能亲自给张窝囊进行培训了。
虽然张窝囊的忠诚度不到九十,理性上应该更信任那三个人,但是因为张窝囊是南村出身,情感上,陈观更信任张窝囊。
再说,忠诚度达到八十以上就可以了,单纯的忠诚度参考一下就行,重要得还是前途,还是利益。
定完这些事,陈观出来指挥三十来号人开始改造县衙,明天就要招工,必要的布置要有。
忙活到晚上,饭店送来酒菜,陈观兄妹、南村青年、原牢房的犯人一起在中院聚餐。
虽然白刚刚起步,但是派别已经出现了。
南村青年以国柱为首坐在一起,原牢房犯人以刘二娃子为首坐一起,其中南村青年人少,被张窝囊带走来三个,就剩九个,但是气势上要比将近二十人的牢房犯人的气势足的多。
彼此之间虽然有交流,但仍然可以说一声泾渭分明。
陈观对此冷眼旁观,他不是居委会大妈,手下之间的关系和谐不和谐不归他管,只要不耽误正事,别说泾渭分明了,就是互相打架都无所谓。
不过都是汉子,几碗酒下肚,嘴皮子一开,关系也就缓和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还行。
在气氛热烈的时候,陈观站起来说几句话,让在坐的各位先回忆了一下之前凄惨的经历。
南村青年之前也是被压榨的一方。
尤其是牢房犯人,他们说着说着不少人借着酒劲都开始嚎啕大哭了。
他们说够了,情绪稳定了一些,陈观站出来总结一番,说几句一定回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什么什么的。
一番操作下来,忠诚度又高了一些。
然后……陈观就带着小妹和秀儿回了后院。
他是县长,他留在这里大家都不会太痛快。
不过陈观回了后院还要继续工作,让小妹和秀儿回她俩的房间睡觉后,他回自己房间继续琢磨明天陈记米行开业和招工的事。
陈记米行开业还好说,但是招工就复杂多了。
他说招工,实际上却是在招兵,但是来应征的人不知道,招的人又多,想让他们同意当兵,得有一套说辞。
还有保密方面的问题。
这次可是要招六千人的,这么多人,一个处理不好,消息走漏了,上头杨大帅知道了,带兵打他就纠结了。
可是这是六千人,还是不知道要当兵的六千人。
麻烦。
然后陈观一直忙活到凌晨,才定下章程,然后也就不睡了,干脆就在后院院里坐着,等着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