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靠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等答案。
“啧！这你们都信，我那是故意这么说的。反正她不可能真的去问向北谦。”
许婧婧嘟囔接话：“我怎么觉得她会去呢！”
“不可能吧，吴梦含跟向北谦的关系很好吗？”殷黎有些迟疑了。
“他们压根儿都不熟。”
温暖也跟着点头附和。
“那不就是了。”
“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她会装得自己跟向北谦很熟一样，然后主动巴巴地去问呢！”
“啧！这么能装？”殷黎知道许婧婧爱八卦，但也知道她的嘴像开过光似的，说什么中什么。
“可不是？装装精的祖师太来的，无人能及。”许婧婧夹着声音，也故意做作着。
温暖笑笑，很认同许婧婧说的。
殷黎只能硬着头皮死扛：“没事，别杞人忧天，她真要去问，我也不怕！”
事实上，她怕得要死。
牛皮吹出去时确实爽，但要是被当事人戳穿，那简直就是原子弹级别的尴尬。就算让她原地化成灰随风飘散，也还是有炮灰烧焦的气味挥之不散，让大家无法忘记。
她只能祈祷吴梦含别这么茶这么装。
一上午，殷黎都在暗暗观察着吴梦含的动静，只要她一走出教室，殷黎的心就“咯噔咯噔”地，既心虚又紧张。
看到吴梦含没离开过这层楼后，殷黎稍稍心安了些，待会儿不用担心被小胖谦嘲笑了。
中午，还是在殷黎家补的数学。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辅导，殷黎已经慢慢地适应了向北谦的讲题方式，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一听数学，就直犯困。
这次殷睿书没有在，殷老师跟黎女士在房间休息，整个客厅里，就剩他们俩。
此时，他们并排挨着坐在餐桌上，向北谦正在检查殷黎刚刚做的练习题。他看得很认真，丝毫没发现殷黎正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殷黎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原来向北谦的睫毛这么翘。记得小时候的他，还是肿泡单眼皮，现在已经变成双眼皮了。不是那种大大明显的双眼皮，而是有一点点内双。
她看着傻乐，心里直夸好看！
“黎黎......”
向北谦侧过头想跟她讲一下最后一道题，正好就看到了殷黎正出神地看着自己笑。
“嗯？”殷黎回过神来，忙问：“哪道题？”
向北谦也不揭穿她，直接用手指点了点最后一道：“好好想一想，刚刚我讲的典型例题中对数函数的图像跟性质，然后再重新把这道题做一遍。”
“对数函数的图像跟性质？”
“嗯！”
“不就是这样吗？”殷黎边说着边用笔在稿纸上画着，向北谦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然后呢？”
“呃......在这个定义域里，是减函数没错吧？”殷黎不确定地看了看向北谦，试图想从他的表情里来确定自己说得对不对。
“嗯。”
殷黎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最后的答案写出来。
“对吧？”她迫不及待问。
向北谦点点头，又开口：“不过，你下次画图像的时候，认真点......不仅点要标清楚，x和y轴上的数值也要标清楚了，否则很容易出错。”
“嗯，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小胖谦。”殷黎说着，又趁机想去摸向北谦的头，哪知被向北谦提前预判，伸手挡住了。
“啧，摸一下嘛，又不是第一次。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求着我摸他的头。”殷黎边说边再次上手，向北谦索性抓住她的手腕，身体跟头部直往后倾。
“不准摸！”
“就摸！”殷黎的叛逆心瞬间就被激起了。
她站了起来，将另一只手伸过去。向北谦只好也伸出另一只手来挡，而后顺势抓住。
殷黎挣扎。
向北谦抓得更紧。
殷黎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抗，甚至整个人都趴在了向北谦的身上。
柔软的身体触碰到向北谦的那一瞬，他突然就怔了怔，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松了一下。而此时，殷黎也正好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就这样把向北谦给推摔到了地上。
而她也因为重心不稳，跟着向北谦一起摔了下去。
“啊！”
殷黎一声惨叫的同时，向北谦的肩膀也传来疼痛感。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赶紧将殷黎从自己的身上扶起来，随后一起坐回餐桌前。
殷黎的下嘴唇被磕破了皮，流血了。
她疼得两眼直冒泪花，感觉嘴唇又疼又麻的，想哭又不好意思大哭出来。
她突然就想起黎女士霸道总裁里有一个类似的桥段，只不过，里的女主角，摔下来亲的是男主的嘴。
而她，是直接把嘴唇磕破皮了。
也不知道磕的向北谦身上哪里，骨头那么硬，肯定不是嘴巴就是了。
等等，她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这些？
她竟然会希望自己摔下去之后，亲到向北谦的嘴！
疯了疯了疯了！
与此同时，向北谦看着殷黎的嘴唇一直在冒血，慌忙间拿了一张纸巾，想帮她擦擦。可拿到纸巾时，又怕把她弄得更疼了，便僵在那里不敢下手。
“是不是很疼？”
“你说呢？”殷黎带着哭腔反问。
“对不起，要不，我帮你......”吹吹？
向北谦话说到一半，才惊觉不妥。吹吹的话，要怎么吹？
那画面光想想，就足够让他心跳加速。
这时，在房间听到外面动静的殷志国跟黎佩佩，已经出来了。
“怎么了？”黎佩佩刚出来就看到女儿疼得直抽抽的脸，赶紧走了过来。
殷志国：“怎么流血了？”
“是......”
“是我不小心被鞋子绊了一下，然后磕到椅背上了。”殷黎抢了话，忍着疼痛解释道。
黎佩佩一边心疼一边嗔怪道：“真是的，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坐着别动，老殷，去把医药箱拿来。”
殷志国很快就提着医药箱过来。
黎佩佩简单给女儿擦了药之后，便安慰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会不会很丑？”殷黎眼里的泪花还在，看得让人心疼。
殷志国拿纸巾帮她擦擦眼泪，道：“不丑，还是很漂亮。”
殷黎半信半疑地跑到洗手间去看，然后崩溃地大叫道：“都肿了！”
黎佩佩忍着笑：“长记性了没？下次走路好好看着点！”
殷黎皱着鼻子，心里暗暗记下：以后再也不跟小胖谦斗力气了。
下午去教室的路上，殷黎双手抱着书，一直低着头走路。向北谦跟在她的后面一直盯着，生怕她会不小心撞到树上。
到教室后，殷黎半趴在课桌上，免得被人看到她的嘴唇。
许婧婧跟温暖是在十分钟之后到的教室。尽管殷黎已经在遮掩了，但还是被眼尖的许婧婧发现了。
“天哪！殷老大，你嘴巴怎么了？都肿了！”
温暖凑过来，细细看了一下后，怔住了！她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向北谦？”
？？？
温暖怎么知道？
殷黎“唰”地一下抬起头看向温暖，同时，许婧婧也看着温暖，一秒后惊讶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脚已经不听使唤地在原地蹦来蹦去了。
很快，殷黎就明白她们想到了什么。
“不是......”
“我懂！”许婧婧停住蹦跶的双脚，抬手打断殷黎的话。
殷黎无语，忍着嘴巴上的痛再次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许婧婧：“那是哪样？”她顿了顿，弯下腰凑过来压低声音：“你强吻的他，然后他反抗，咬你了？”
“噗！”
殷黎差点喷血了，直接无语到自闭中。
许婧婧以为自己猜对了，“啪”的一下拍了一下课桌，给殷黎竖起了大拇指：“殷老大，还是你厉害！”
温暖也一脸赞叹地在一边笑着。
嘴巴疼，解释又解释不通，殷黎直接拿出练习本，在上面“唰唰唰”写了九个大字：不小心磕到椅背上了。
许婧婧看了看，问：“真不是被咬的？”
殷黎一脸严肃：“不是！”
许婧婧：“可惜了！”
“温小暖，你觉得呢？”
温暖笑了笑：“来日方长。”
许婧婧当即无言地点点头，又朝温暖竖起了大拇指。
殷黎现在不仅嘴疼，还头疼：“温暖，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个单纯的邻家女孩，没想到，你挺可以的呀！”
温暖不好意思地笑了，脸微红。
整整一下午，殷黎都不敢怎么开口说话。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班主任要求全班背诵《出师表》，背不出的，直接操作跑五圈。
殷黎一脸痛苦地坐在位置上，无精打采。
不是她背不出，而是她不想开口说话。《出师表》那么长，她嘴巴疼啊！
这时候，班主任走了过来。看到殷黎红肿的嘴唇，愣住了！
殷黎赶紧将上课前写的那九个大字的练习本拿出来给班主任看，生怕她乱想。班主任看了后，笑了笑，用手顺了顺她的马尾：“没关系，那你默写出来吧！”
殷黎点点头。
“以后小心点，嘴巴疼，可是吃不了好吃的哦。”班主任温声细语的，殷黎心里暖暖的，很开心。
等班主任走远后，许婧婧转过来：“林美狮怎么对你这么好？说话温温柔柔的，一点都不像她！”
“嗯？是吗？”殷黎疑惑。
“不是吗？你看看平常训我们的时候，多凶！”
殷黎也不明白，但想到要默写，于是说道：“对我好啊？要不，你来帮我默写？”
“呃，不要不要，打死都不要，我宁愿背诵，也不要默写。这么一想，好像林美狮对你也没怎么好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