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办公室
霍茗川正忙着，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思索两秒，他接通：“喂？”
对面吐出一口气，紧接响起男人慵懒颓废的声音：
“霍茗川，你们霍家内部怎么斗，我管不着。但你要是算计到我头上，我把霍氏给你端了信不信？”
霍茗川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送你个礼物，自行了解。”
对方说完挂了，下一秒，办公室门打开，袁天真被推进来，一头长发披散着，看起来十分狼狈。
坦克紧接出现在她身后，对霍茗川说道：“霍总，我们爷特意叮嘱，他不打女人，要您处理完给他个交代。”
霍茗川一头雾水，坦克走后，他打开博客。
刚才的事情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还有些残留，他简单看看就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洛施，燕淮西，贺知朵，你涉及挺广的，把这三个人都带上了……”
他看着袁天真一副装可怜的模样，火气噌噌往脑门上蹿。
“袁天真，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动洛施？现在又把算盘打到燕淮西头上了，你知不知道他姓燕啊？你知不知道在A国，燕家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一个女人凭什么？”
袁天真知道自己错了，在码头看见燕淮西那刻就知道了。
可她不敢说话，使劲抿着嘴巴，怕激怒霍茗川。
然而这个行为在霍茗川看来，无疑是给他再添一把火。
“我特么对你太好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吗？说话！”
霍茗川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盆栽摔过去，袁天真下意识躲了。
霍茗川满腔怒火。
本来今晚就因为供应商的事情焦头烂额，袁天真还给他唱这出。
他感觉自己心底一直压着的那口气实在压不住了，猛地起身，退开椅子，抓住袁天真胳膊，扔她到沙发上，大步流星锁好门，又大步流星回来。
门口，仔细听，有声声哀嚎传出。
“我错了茗川哥，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求求你！”
霍氏的员工们匆匆经过，谁也没空去注意。
不多久，门打开，霍茗川手扯领带走出来，神情已然恢复往常的温润。
办公室里，袁天真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连哭都不敢哭。
壹号公馆
燕淮西放大照片，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咂舌感叹：
“啧，太狠了太狠了，对自己人都下手这么狠，真为这女的不值。”
他把手机扔给坦克，上一秒满脸可惜，下一秒爷装的。
坦克说道：“爷，明天燕三叔的那批货就靠岸了。”
燕淮西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正在茁长的树，目光一凛：
“你去，好好办。”
“是。”
“当，当，当……”
午夜的钟声敲响，坦克悄声退去。
夜幕之下，恶魔滋生，扼住咽喉，捆住身躯，叫燕淮西喘不上气来。
跌跌撞撞奔上楼，看见玻璃墙后的女孩，似乎更难受了。
刚才还寂静一片的城堡，突然吵闹起来。
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哗流水，桌子在撞门，想要出去。床漂浮在空中，镜子里在流血，门框扭曲，外头乌鸦在叫，“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
“当，当，当……”
“不是才敲过？”
燕淮西有些眩晕，捂着头强制坐起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屋内一切正常。
他懵着，突然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
“爷，起了？”坦克敲门进来。
“昨晚说到三叔，然后呢？”
“然后你就睡了，我给你抱到楼上的。”
燕淮西皱紧眉头，回忆半天，脑壳痛。
“我不是，在客厅的窗前站着呢吗？我自己上楼的，敲了两遍钟，又流血又撞门，还有时间到了，到底什么时间到了？”
坦克看他那么痛苦，慢慢给他解释：
“爷，你那些都是梦。真实情况是，你提前吃了安眠药，在客厅看霍总发过来的照片，然后说到燕三叔，然后钟响了，安眠药发挥作用，你就睡了，我给你抱上楼。”
“我从钟响之后，就睡了？”
“对。”
床边有一缕阳光，燕淮西呆呆地看着，突然伸手去摸。
直到感受到温暖，他才确信这是现实。
已经到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地步了么？
坦克心疼得要命，声音哽咽：“爷，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
燕淮西放空大脑，好久好久之后才回神。
穿衣下床，洗漱，下楼，没有回答坦克的话。
也可能是，没有听见。
－
巨天赛车场
燕淮西刚到内场，洛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把正在换衣服的他吓了一跳。
他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来，半天没说话。
洛施以为给他吓掉魂儿了，伸手准备捏他耳朵，他一眨眼，问道：“干嘛？”
“你好奇怪哦，”洛施仔细打量他，“今天好像没精神，黑眼圈巨重，也不笑了。刚才我看你走进来，有气无力，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吸走阳气了？”
燕淮西无奈一笑，低头靠近她，目光瞬间变野：
“你说我晚上，会被什么吸走阳气？”
洛施略一思索，不确定地回道：“女人？”
话一出口，她看见燕淮西的眼神慢慢向下，马上抱住自己，防备道：“你别乱来啊，我是来送防护服的。”
燕淮西不回答，只是盯着她，一步一步逼近她。
别看洛施怼天怼地怼霍家，但她有一个毛病，遇到燕淮西就变傻狍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让人降智。
她连连后退，退到后背抵住衣柜，眼看燕淮西凑脸上来，急中生智，抓起地上的头盔往中间一挡。
内场这个时间人来人往，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这边。
基本都是男人，不见一个女人。
“哟，你怎么突然往内场带女人了？不像你作风啊！”一个男人问道。
另一个道：“你懂什么，老大这是对上胃口了，哇，嫂子真带劲！”
洛施转头寻思看看是谁，燕淮西身子一偏，牢牢挡住她的视线。
“你可以看我的，他们的不好看。”
洛施：“看什么东西？腹肌吗？我知道你有，刚才你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了。”
“然后呢？”
“然后？哦，很漂亮，没了……”洛施挠挠脸，又补充一句，“关键我也没看见别的啊！”
燕淮西一笑，凑近她，声音低沉：“我可以给你看看别的。”
洛施道：“你再这样我把防护服拿走了啊！”
“拿走呗，我可以去你家里拿，然后迷晕你，然后把你绑回家，或者……直接在你家里也不是不行。”
“燕淮西！”洛施大声喊他，“我生气了！”
她把头盔塞到他怀里，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燕淮西没动，看着她远去，消失。
过了一会儿，洛施又折返回来，全然没了刚才的硬气。
“那个，出……出口在哪？”
来时是工作人员带着来的，走时出不去了。
她不是路痴，但这内场像迷宫一样，走到哪都是死路一条。
燕淮西问她：“还生气吗？”
洛施：“嗯，有点。”
燕淮西：“我请你吃饭，哄哄你，行么？”
洛施摸摸肚子，一番犹豫之后，很没出息地点点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