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此时的心情沐子非常清楚，坚守的理念产生了动摇，哪怕只是一个裂缝，最后也容易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夏油杰原定的命运轨迹就是如此，只不过他只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罢了。
而沐子要做的，就是要让他知道，人性是多面的，强弱不能代表一切。
“夏油杰，你为什么会认为强者要保护弱者？”
沐子双手抱胸，凌厉的眼神直刺向夏油杰的双眼。
“术师是要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弱者生存」才是这个社会应有的样子...吗？”
夏油杰下意识说出了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话，但想到自己看到的事实却又不太确定这是否真的正确。
“……哎”沐子看着无措的少年，小小叹了一口气。
“听好了，杰。”沐子走近夏油杰，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弱者生存」，有的只是强者的怜悯而已。”
“强者的...怜悯？”夏油杰有些困惑，那双上挑的丹凤眼看着沐子，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狐狸正在可怜兮兮的央求沐子把他带回家。
“夏油杰，你不应该把人类分为强弱两类，又或者说，你凭什么去给人类定义？你，没有这份权力。”
“人类是多面的，他们有好有坏，不管是结下了善，还是犯下了恶，都会承担相应的结果。”
夏油杰的瞳孔骤缩，他似乎明白了南宫沐子的意思。
“所以，给予恶人惩罚吧，夏油杰。”
两人的眼神同一瞬间集中到了身旁的几人身上，从两人身上传来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让他们感到无比恐惧。
“不，不要，别杀我！”
“砰！”
夏油杰缓缓放下持枪的手，而对面的男人已经失去的生息，他的眼中含着惊恐，血液顺着额头流进眼角，死不瞑目。
“啪～啪～啪”
沐子的唇角带起一抹微笑，不管不远处已经惊呆的五条悟，沐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做的好，杰。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你以后该如何做。”
夏油杰看着手中的手枪，眼神逐渐坚定，朝着沐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夏油杰在此刻脱离了他命定的人生轨道。
“嗯，谢谢你，沐子。”
“喂喂，真的假的？杰你居然...杀人了？”
五条悟瞪大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啊，悟，我变了，现在的我才明白，我之前所坚持的正论有多么白痴。”
“这个世界，没有强弱之分，人心是不可被衡量的。”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呐...
五条悟心中充满了震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根本不了解南宫沐子。
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不过，
五条悟的嘴角上扬，那双苍眸中迸发出喜悦的情绪，他兴奋的盯着对面那个从一开始似乎就掌控全局的女人，双颊泛起一阵粉红。
咒术师，都是疯子！
越疯的人，反而越强！
沐子同时也注意到了五条悟的视线，不过她没有转头，只是将金眸转了过去。
两个疯子，开始互相共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