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大姐，你咋算出来的4？”风续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向子睦解释道：“这不，摩擦力等于这个，再除质量，就是加速度了，就是4啊。”
风续一拍脑门：“哎呀呀。重力沿斜面的分力呢？”
向子睦瞪圆了眼睛，然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极为尴尬的笑了笑：“我去！我这是怎么了？”
风续笑骂道：“我还想知道你怎么了呢！”
向子睦赶快划掉了她卷纸上滑稽的答案，重新书写了正确的答案。这个过程中，风续的眼睛已经扫向了最后一道题。
待向子睦写完上一道题，风续便又指了指最后一题的空白处：“这个......为什么没写？”
向子睦立刻回应道：“这题少条件啊。”
风续质疑：“啊？不可能啊。”
向子睦说：“您看，这个小物块没给运动时间吧？这个板车也没给运动时间吧？这怎么做啊？”
风续感觉自己要被气晕过去了：“大姐啊，等时性，时间可以约掉啊。”
向子睦尴尬的笑容再次定格在脸上。
风续站起了身，他已经不想再待在这儿了，作为一“只”超级学霸，今晚向子睦犯的错误都是极为低级的错误。风续说：“说好了啊，子睦，期末考试要是考的不好，后面的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哦。”向子睦乖巧的应了一声。“忠臣”群内，风续已经部署了接下来的行动，向子睦可不想错过呢。
“好了。”风续叹了口气，“我回屋去了。”
向子睦问：“想好怎么说了？”
风续摇了摇头：“没。哎，也不用想，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就实话实说好了。”
向子睦撅着下嘴唇，点了点头：“也对。那......祝你好运。”
风续忘记了和向子睦道“晚安”，故作心不在焉地离开了向子睦的卧室，回自己那边去，面对早晚都要面对的人。
程方的卧室门是关着的。
燕冬离的卧室门是开着的。
风续径直走向燕冬离卧室门口。
燕冬离听到了脚步声，也走向卧室门口。
两人在卧室门处相遇，差点撞了个满怀。
风续尴尬的笑笑，轻声问：“聊一聊？”
燕冬离抿了下嘴唇：“嗯。”
风续问：“楼顶？行么？”
燕冬离说：“可以。”
两个人来到楼顶。
一整天了，雨还是没能痛痛快快地下下来，所以乌云也就还挂在空中，挡住了本该看到的银月和仅有的几颗星的星光。再加上风续家所在的这个小区比较老旧，夜晚周围灯光也不是很充足，就显得有些昏暗。
没有光明的地方，连浪漫都会黯淡。
风续知道燕冬离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便先开口道：“我......该说些什么？”
燕冬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风续：“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因为......你早都跟我说过了。”
风续问：“啊？我跟你说过什么？”
燕冬离淡淡的笑了下，说：“你不是说过，你不吃道家不允许吃的东西，你还给我讲过八卦的分类，人生的函数，等等等等。”
风续这才想起，自己确实跟燕冬离讲过一些“道家知识”，只是自己从来没承认过自己就是道家。
燕冬离又说：“还有那次，在我之前那个出租屋里，你还展示过——功夫！”
风续点了下头。
“所以，我早就该想到，你是个......”燕冬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道士？”
风续勉强的笑了下：“可以这么说吧。”
燕冬离说：“但是我没想到......那些......是真的。我以为......都是......你懂吧？”
风续再次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左手比划了一个手势，突然，他的左手上凭空升起一团火焰，燕冬离已经见识过自己男朋友变成苍蝇了，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火焰惊了一小下，大概停了两三秒后，风续甩了甩手，火焰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昏暗。
燕冬离颤抖的问：“这......科学么？”
风续微笑道：“玻尔曾说，如果有人第一次听到‘量子力学’还没生气，那么他一定是没听懂。人类的科学，从来都不是发明，而只是发现。我们认为不科学的东西，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已。”
燕冬离声音更弱小了：“那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牛鬼蛇神么？”
风续说：“记得。”
燕冬离问：“那它们......”
风续说：“真实存在。”
燕冬离又问：“那灵魂......”
风续说：“当然。”
燕冬离低下头，似乎在自言自语：“有一次，和一个有点儿抑郁症倾向的学生谈心，她问我，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了，甚至太阳系、宇宙，最后都会消失，那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每每想到这儿，她都会害怕，甚至无法正常生活，最后导致辍学了。那之后，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风续打断道：“那孩子是处女座吧？”
燕冬离再次抬头看风续：“嗯？你怎么知道？”
风续说：“典型的强迫症，哈哈哈。”
燕冬离并不觉得好笑，而是问：“那......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风续说：“我不是回答了么。灵魂是真实存在的。肉眼能看到的百分之四的宇宙里，不容易观察到。但是如果从暗物质和暗能量的视角里出发，就很容易看见了。老祖宗有个词叫‘出生入死’，何为出？灵魂从百分之九十六的那个世界里走出来，来到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寄托在肉体上，这便是出。当我们离开肉体再回去的时候，便是入。如果能理解这个词了，也就明白人生的意义了。一个孩子，出去玩，难道因为知道晚上还得回家，就不开开心心玩么？”
燕冬离突然也释怀的笑了下，并流露出惋惜：“哎呀，要是早知道......哎......能让你去开导开导她就好了。”
风续说：“没什么需要开导的。人生，总会在某一时刻顿悟的。”
燕冬离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男朋友。
风续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干嘛这样看着我？”
燕冬离嬉笑道：“不干嘛。纯好奇。”
风续说：“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就是怕你觉得我......是个怪物。”
燕冬离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顶级数学家、物理学家为什么都在研究玄学了。”
风续问：“哦？为什么？”
燕冬离说：“因为权威啊。所以不会被当做怪物。就像你，什么量子力学啊、百分之四的宇宙啊、暗物质、暗能量的，这些一说出来，就感觉你就算现在呼风唤雨，也是科学了。”
风续笑了笑。
不过，画风突变。燕冬离突然十分严肃的问：“那金翷儿和向子睦是？”
风续觉得后脑勺痒，赶快挠了挠头。
燕冬离问：“她俩也是......道士？”
风续尴尬的咬牙咧嘴：“呃......怎么说呢！人，也是动物......”
燕冬离瞳孔地震：“她俩是动物？”
风续愣愣地应了声：“啊。”
燕冬离惊呼了一声：“哎呀我去！”完全不符合她淑女的形象，“所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妖精是么？”
风续咧了下嘴：“很显然，不是么。”
燕冬离望向远方，快速地喘息着：“不行，不行，这个我得缓一缓。”
风续突然说：“要不，上上面去缓一缓？那里比较凉快。”
燕冬离回头看看风续，再抬头看看乌漆墨黑的天空，“上面？什么意思？”
风续走上前，一把搂住燕冬离的纤细的腰：“我先给你科学的解释一下，嗯......就是，我可以控制空气中分子的流速，然后呢，让我们两个头顶的气体分子迅速离开，这样呢，我们脚下的气体压强就会远大于头顶的压强了。”
风续语速有点快，燕冬离有点没跟上：“然后呢？”
“啊~~~”燕冬离惊叫一声，不知道吵醒了多少邻居，两人腾空而起。
（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