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芳脸上肿起老高,青青紫紫的巴掌印交错,打人的人不知道心里憋了多大的气,甚至都顾不上打人不打脸的老理,把一个女人的脸给打成这个样子,这是有多大仇多大的恨啊!
年穗穗原本还对她尖酸刻薄的语气很是不满,可看到她的脸之后,她一下就气消了。
“王瑞芳,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王瑞芳恨恨地瞪了年穗穗一眼:“关你什么事!”
年穗穗挑眉:“行,既然不关我事,那我就不管了,你随意!”
王瑞芳呼吸一滞,想要皱眉,带动了脸上的伤,疼的“嘶”了一声。
昨天晚上到家以后,周留名像是疯了一样,一句话不说按着她就是一顿打,连分辩的机会都不给她,为了羞辱她,周留名那个杀千刀的东西,还专朝她的脸上打,她想反抗,却又被打的更狠!
王瑞芳也就是从那一刻才发现,女人跟男人之间力量的差距,以前她之所以能对周留名动手动脚的,全是周留名根本没跟她计较。
她心里很清楚,这次的事,虽然周留名没有真的被她弄瞎了眼睛,但她把家里之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然后回了娘家,这碰触到了周留名的逆鳞。
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如果周留名真的瞎了一只眼睛,王瑞芳不会跟他回来,她在带走家里所有值钱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离开周留名的打算。
而周留名也是知道这些,所以他没有收拾王瑞芳留下的烂摊子,也会在表面平静的把王瑞芳接回来之后,毫不留情的把她揍成了猪头脸。
看着年穗穗波澜不惊的目光,在看看白木易的充满温情的眼睛一直盯着年穗穗,偶尔落在她身上一分关注,也是带着警告意味的,生怕自己对年穗穗不利!
到了这一刻,即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如年穗穗舒心。
“年穗穗,你是村医,我来看病,你就得给我看,不然我就去找大队长评评理,我看到时候你这个村医能不能做的安稳!”
虽然脸疼的厉害,但一想到年穗穗比自己过得好,王瑞芳更加不愿意在她的面前服软。
年穗穗扫了她一眼:“你如果是来看病的,作为村医,我自然是要给你看的,不过,作为大夫,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病情,这总得你配合一下吧?”
王瑞芳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最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没错,就是他打的!”
年穗穗看着王瑞芳青紫的脸,只感觉一阵心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周留名居然打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
“你做了什么?”
虽然知道周留名打人不对,但年穗穗还是很奇怪王瑞芳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周留名对她大打出手。
想到前两天周留名捂着眼睛跑过来的狼狈样,她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王瑞芳很想大骂年穗穗,可一想到自己的脸还需要她给配药消肿止痛,眼神闪了闪,最终把骂人的话压了下去。
“不用你管,你不是跟着李青山学习医术的吗?怎么会连这点小伤都看不了?”
年穗穗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瑞芳的脸,点了点头:“嗯,的确是小伤,于生命无忧,你等着,作为李先生的徒弟,这点小伤还是很容易治的!”
年穗穗开了几副口服的消肿化瘀药,又拿了一瓶李青山自制的消肿化瘀的药膏,嘱咐她外敷的时候,要把药膏揉至吸收……
王瑞芳接过药膏和药包,重新把头巾包后,然后警告地瞪了年穗穗一眼:“你……我受伤的事,你最好不要往外说!”
“放心,尊重病人的隐私,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等到王瑞芳离开,年穗穗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叹王瑞芳,还是叹自己……
“穗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次出去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以后凡事你不让我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做了……”哪怕是因此失去绝好的机会,他也不会了!
年穗穗想到王瑞芳的脸,不由一阵心悸,若是当初不是王瑞芳横插一脚,自己顺利和周留名结了婚,那么,今天挨打的人,会是自己吗?
她抬头看了白木易一眼,见他眼里的歉意真的很浓。
虽然不知道他的歉意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他所谓的保证多久之后会再次被他打破。
这些年穗穗都不在意了,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跟白木易离婚,冷战,只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现在他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并做了反思,所以,即便不相信白木易的保证,她还是顺着他给的梯子下了。
“你没错!真的,木易,我没说气话,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进行了很深刻的反思,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是个男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方法,我不该凡事都做你的主,这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白木易被年穗穗这一番操作给吓得愣住了。
“穗……穗穗,你别这样说!”
白木易以为年穗穗这样说,是准备跟他分开,吓得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狠狠地抱着年穗穗,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不一会儿,年穗穗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有了湿意,她的身子僵了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木易,你先松开……”
“不,我不松开,穗穗,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答应我,别撵我走,我就松开!”
年穗穗一时无语。
“我没说要撵你走啊!”
“真的?你不生我气了?”
年穗穗:“……”
就无语,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先松开!”
“我不松,就不松,一会儿来人了,我也不松开,除非你答应不生我气了!”
面对白木易的无赖行为,年穗穗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好了,我不生气了,你松开吧!”
“真的?”
年穗穗皱眉:“你要是再问,就是假的了!”
话音刚落,年穗穗就感觉到脖子圈在腰上的双臂松开了,颈窝里的呼吸也消失了
年穗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