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玉坐在一旁,他们说的故事让她听得津津有味。
如果可以嗑几颗瓜子,那就更有意思啦!
白慕枫听完二人的叙述,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本案是一桩涉及婚姻争议的案件,据两名原告指控,被告张大亮有诈骗礼金的嫌疑,将自己女儿许配给两个男人。”
“今日,本官在这里向大家保证,绝对以公正的态度审理此案,还原真相,还原正义!”白慕枫此刻刚正不阿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
围观的群众听到他的宣布,全都变得亢奋起来,右手握拳上下挥动,口中不停的喊着,“好、好!”
这是一桩令人震惊又诡异的案件。
因为在这个时代,婚姻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涉及到家族的名誉和子嗣传承。
所以这样的案子,自然引起了公众的高度关注。
见百姓们的情绪过于激动,白慕枫只得抓起手边的惊堂木,再次重重的拍在案桌上。
一下没有起到效果,他又连续拍了几下,示意众人安静。
公堂恢复了秩序,所有人将目光都集中在公堂之上的县老爷身上。
期待着他铁面无私,惩奸除恶。
“传被告上堂!”白慕枫倒要听听,这个被告要如何狡辩。
“拜见大人。”
“拜见大人。”
原本靠在椅背上的程小玉,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就坐直了身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吃到了老熟人的瓜!
跪下的一男一女当中,女的那个不正是张大花嘛!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们家刚分出来几天,李氏就带着张大花来家里退亲。
当时还不小心说了,今年张大花会嫁到镇上的事。
她根据之前听到两个男人的介绍,推测李氏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王贵。
还好张大花一早跟她的大哥撇清的关系,不然这会告状的恐怕还要多一个人。
那个画面,想想就有点美丽啊……
难道她们家,生女儿就是为了跟不同的人定亲吗?
玩呢?
有意思,我就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她饶有兴致的双手环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跪在下面的张大花,此刻早已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所以完全不知道程小玉的存在。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随着惊堂木一拍,张家父女二人同时被吓得一哆嗦。
“草民,张,张平。”不过简单一句话,他的额头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民女,张大花。”她浑身都在抖动着,声音也随之颤抖。
“张平,你可知,你为何在此?”白慕枫询问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节奏。
“草,草民不知,所犯何事。”张平还在装糊涂。
拍摄慕枫冷冷一笑,从签筒里抽出令签,决绝的说出一个字,“打!”
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张平这个被告又怎能躲过一顿“杀威棒”?
而且与两个原告不一样,他一个人就被打了二十下。
两名衙差将昏死过去的张平,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回公堂。
不用白慕枫发话,一名衙差提来一桶冷水,对准他的头“哗啦”一下,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啊!”被冷水泼醒的张平,因为清醒也恢复了痛感。
“大,大人明鉴,草民冤枉啊!”张平此刻哭得涕泗横流,因为屁股太痛,只能趴在地上。
“那你与本官说说,何人冤枉你了?”白慕枫此时俯身向前,左手弯曲放在桌面,右手把玩着惊堂木。
他一副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的样子。
“回大人,就是王贵冤枉草民,让草民蒙受不白之冤!”张平说完,扭头恨恨地看着跪在身旁的人。
“他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更是没有写下婚书。”
“就因为我的妻子已故,他便抓住死无对这一点,于公堂之上无中生有。”
“说我家大花与他有婚约,破坏了她的姻缘,玷污了她的名声。”
“这让我女儿以后,如何嫁人?”张平声泪俱下的说着。
他的话让围观的群众唏嘘不已,好些人对他产生同情心。
“你胡说!”王贵一听就激动的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你何尝不是想着死无对证,在大人面前胡编乱造!”
张大花看到王贵凶残的样子,不敢上前劝阻,只是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放肆!”白慕枫大喝一声,惊堂木重重拍下。
衙差急忙上前将王贵拉开之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白慕枫冷冷说着,“本官没有问话,谁也不能出声。”
“刚才就算了,如果再犯,便是蔑视公堂,本官定不会轻饶。”他做了最后的警告,然后继续审案。
“既然张平的妻子已死,王贵你要告他也是口说无凭,你如何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白慕枫一眼看出这个男人,是个精明的,他应该不会莽莽撞撞就来公堂告人。
“回大人,草民与这张大花,被她母亲安排相看过,当时她还叫我王贵大哥。”说完他凶狠的看了张大花一眼,吓得她眼泪都忘了掉下来。
“张大花,可有此事,王贵所说是否属实?”白慕枫问话的时候,免不得提高了声音。
因为这个看似无辜的女子,如果她自己在知晓这些事的情况下,却又配合她的父母与不同的男子相看,这个性质就更恶劣了!
张大花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民,民女不,不知,他,他为何要诬陷民,民女!”
虽然说话不流利,但是也跟她父亲一样,否认了王贵看说辞。
“你!”王贵气急,但碍于堂上大人的官威,他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恨恨的看着这对父女。
张大花听从父亲的话,只要咬定那是她死去的娘,擅自做主的结果,那么王贵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是王贵的眼神,让她感觉如芒在背,心虚得不行。
王贵自从原配死了之后,便无心娶妻,在城里一心一意打拼。
终于小有积蓄,然后相看了张大花,也算合了他的眼缘,所以不惜花三两银子的礼金,将她定下来做续弦。
原以为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如今却闹到公堂之上,还被他们父女反咬一口。
此刻他是不怒反笑,逐渐放大的笑容越来越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