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尉是谁啊?活了这么久,都成精了,对方怎么想的他还会不知道?
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遇见教皇大人,正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于是他一脸严肃,指挥着士兵们站成两排。
“终于要来了吗?这小子机灵,看来是想给我来个排队枪毙。
而根据有烟无伤定律,烟雾消散,我却好端端的吃着东西,不把后面那群权贵吓死!嘿嘿嘿。”
顾诚掩嘴偷乐着,这就是他的一个恶趣味了。
而身后的权贵们心头一紧,是什么样的存在需要三十人集体枪毙?
场上肃杀之气弥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惹来注意。
明知道接下来会被乱枪打中,可他却云淡风轻的品着香槟,丝毫不惧。
“恭迎教皇陛下!”
“恭迎教皇陛下!”
少尉带着士兵们集体下跪。
不仅仅是那些权贵们懵了,就连顾诚本人也懵了。
唯独少尉在偷乐。
现场空气一窒,哪怕是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
“叮~”
电梯门响了,从里面走出一群中年人。
市长冯少权,吴宗远,城防军团长陈兴汉,以及其余审判长与议员。
陈兴汉看见自己的下属,正跪在地上,而他们面前的那位陌生人,体外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他们对顾诚可是很熟悉的,毕竟体内流淌着对方的血液。
那顾诚干嘛要易容起来?
而且要这些人跪下来,再接着把所有高层都叫上……
“登基大典!”
这四个字浮现在他们心头。
在场的都是权贵,可站在权利顶峰的,官场谁人不知冯少权?谁人不知陈兴汉?
商界,谁人不知吴宗远?
在冯少权等人面前,他们不过是蝼蚁罢了。
更何况这位如今有着几十万教众的顾诚呢?
他们已经吓得不敢说话。
顾诚摇头叹息了一声,动用秘法将脸上的易容术给去掉。
“果然是教皇大人!”
少尉一脸欣喜。
可远处的心凝和他父亲,还有那李公子等人。早就吓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怎么他就是顾诚?
之前自己还招惹到了对方,惹到了这位,他们今天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别人不知道,可他心凝一家可太清楚了。
当初一个分局被毁,可就是这位干的,冯少权亲自给他擦屁股。
并且警告他们不许说给任何人听。
“心凝,你真是他女朋友吗?”
“爸,我觉得我可以试试看……”
……
会场之中,所有人都来齐了,文武各站一边,那些参加晚宴的人则蜷缩在角落。
那些小权贵们一个个看好戏般盯着心凝几人。
他们先前也听说过市长大人投靠了教皇,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他们之前有人上报过都城,想要揭露这事,可后来却没了消息,都城那边也没人管,久而久之便不再有人管这件事。
如今心凝等人却招惹了教皇,一会肯定有好戏看了。
而心凝等人悔的肠子都青了,也不知该如何赎罪,只好等到会议结束再去赔罪吧。
“啪啪啪—”
顾诚拍了拍手,坐在椅子上往后一仰。
“各位,你们应该很好奇,我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要干什么。很简单,我想这个世道彻底乱了。”
“就比如我刚才在残疾人疗养院,踏马的这些狗日的,连残疾人都欺负,这还是人吗?还有法律吗!”
“给我把李心凝一家压上来!”
话音一落,少尉便凶神恶煞的带着士兵,在人群中寻找着心凝几人的身影,同时,那陈公子一行人也被带上来。
少尉走到权贵面前,众人纷纷避让开来,生怕惹祸上身,一个个没了往日的威风。
不多时,心凝等人便被押到顾诚面前。
值得一提的是,心凝她母亲也在人群中被找到,之前她正在和其他贵妇们交谈呢,所以一直没露面。
她长得倒是风韵犹存,一身红色包臀裙,搭配着肉丝,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看上去一股少妇气息扑面而来。
“教皇大人!我们之前真的不知道您是谁啊,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敢了。”
“是啊教皇大人,都是我教子无方,要知道是您看上的女人,我哪敢让我儿子去抢啊。”
“求你饶了我们吧……”
顾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面色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待求饶声渐渐消失,他才缓缓开口。
“我说的是抢女人这事吗?你们连重点都抓不到,是怎么当上分局长的?”
此话一出,座下几人如坠冰窟。
“我说的是你们尸位素餐,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你们对得起谁?
今天要不是我出手相救,那些可怜的残疾人们是不是都无家可归了?你们还是人吗?”
面对着一连串的问题,座下几人低下头,不敢出声。
他们倒是想反驳,可如何反驳的出来?
他们确实是这样的人,可如今的帝国就是如此腐朽,你看帝都那些官员,比他们云梦市的要腐败多少倍?
顾诚当然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发起圣战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加入终末教会。
就像当年的闯王李自成,明王朝腐朽不堪,李自成举起了大旗,自然是八方相应。
更何况如今不是古代,不需要玩裹挟流民那一套。
“李心凝一家,过来。”
听到这话,他们一家三口心头一震,互相对视几眼,在士兵的催促下,起身走来。
顾诚指了指心凝的父亲,朝着少尉点点头,后者会意,将其拖拽下去。
“大人!大人您要做什么,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啊!”
“啪—”
枪声响起,心凝和她母亲吓得猛地跪地,头也不敢回。
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握着母亲的手,她拼命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顾诚靠在椅子上,仰起头叹气一声。
他的两只手,分别摁在两人头上,缓缓用力向下压去。
她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周围少说也快有一百多人了呢。更何况是她们是母女俩啊,她父亲的尸骨还在一旁啊。
这种事怎么能做的下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