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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查尔斯已经霍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梦境,而非现实世界。
与此同时,他依照布兰科·蔡司的说法,尽可能排空自己的思绪,防止大脑过于活跃,将自己从梦中唤醒。
并依照着本能,从床上拿起枪袋,调整到待击发位置,接着缓步靠近房门。
笃,笃笃。
门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查尔斯的行为,依旧按照一快两慢的速率,每隔十秒左右便轻敲房门。
接下来的步骤是,拧动门把手,拉开房门……查尔斯默默想道,这道念头并没有再他的脑海里停留很长时间,仅仅闪烁了几下便迅速被查尔斯快速清理掉。
依照本能,查尔斯“再次”将耳朵紧紧贴在房门上,左手轻轻握住把手,随时准备开门。紧接着,他利用冥想以及转移注意力的方法,避免大脑产生太多意识,试图控制身体。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
对方已经连续敲击了三次房门,但查尔斯仍然在等待自己内心彻底归于平静。他无法保证自己将来一定还有机会做到这样的梦,因此只能尽可能把握住这次机会,确保万无一失后再行动,以获取更多的线索,甚至直接看见对方的脸庞。
随着思绪的排空,查尔斯忽然发现眼前的画面开始逐渐模糊,接着变得十分扭曲,逐渐浑浊,趋于黑暗,像是把红黄蓝三种颜料都放在一起均匀调试。
什么情况?布兰科·蔡司没说过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查尔斯不由地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又发现自己的视野又回归了正常,从模糊变得清晰。紧接着,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视角似乎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
自己似乎正站在床边,面朝房门,并看见查尔斯·波特正蹲伏在房门内侧,耳朵紧靠于门上,左手握着门把手,右手握着左轮手枪,食指紧靠在扳机处。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见查尔斯·波特正裹着被子,胸口有节奏地起伏着,鼻子深处传出十分轻微的鼾声。
我怎么变成一个旁观者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的思维已经完全沉寂,无论产生任何想法都不会对梦境产生任何影响?
或者说是灵魂出窍?那我该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
等一下,如果真的是灵魂出窍,那我现在是不是……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以鉴别自己是不是灵魂出窍了的方法,接着趁蹲伏在门口的查尔斯·波特还没有开门,快步走向盥洗室。
刚想抓住门把手,他却发现自己似乎“扑了个空”,右手在触及门把手的一瞬间便直接穿透了过去,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
果真是灵魂状态……来不及多想,着急验证自己想法的他直接迈步,如同幽灵一般直接穿透了盥洗室的门,直冲镜子而去——
漆黑的头发乌黑浓密,眼眸同样呈现出幽深的黑色,眉骨平缓,眼窝较浅,五官十分柔和。但由于处于灵魂状态,整个身形都有些虚幻透明,甚至能穿过身体,看到正对着的盥洗室墙壁。
这样的长相放在整个世界都没办法找到,但他却对镜中的这个身影感到无比熟悉——陈水木!
他的身形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情绪不受控制的开始波动。
所以,我的灵魂并没有变成查尔斯·波特,仍然保持着陈水木的模样?
阿德里安·达伦说可以通过超凡力量驯化灵魂,那如果有人对我使用类似的方法,会不会看到我真实的样子?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拥有回去的可能性?我到底该怎样回去?
笃,笃笃。
正当他陷入强烈的头脑风暴时,却忽然听到盥洗室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回过神来的他当即转身,走出盥洗室。
他并不打算在梦中就将整个事情都思考的十分完整,也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就有方法能够回到家乡。
现在更为重要的事显然是在梦境中找到试图伤害自己的凶手,至少要获得更多的线索。毕竟一旦查尔斯遭受袭击甚至因此死亡,即使自己真的有办法回到家乡也缺乏装载灵魂的容器。
笃,笃笃。
刚刚走出盥洗室,他便看见梦境中的查尔斯·波特拧动锁芯,猛然向内打开房门!
与此同时,查尔斯快速向右挪动,黑乎乎的枪管已经斜向上方,对准门外。
然而门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走廊空无一人。
查尔斯对这样的情况颇感意外,迟疑了几秒后才缓缓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
凌晨时分的走廊十分安静,赤裸的双脚踩在手工制成的平针地摊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两侧的墙壁则由暗红色木质墙裙包裹,查尔斯靠在冰冷的墙裙上,缓缓向楼梯间的方向走去。
出于本能,梦境中的查尔斯·波特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只能向楼梯间的方向逃窜。
行至楼梯转角,查尔斯停顿了一下,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目前的情况尚不清楚,显然不能贸然冲下楼梯。
“吱……”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开门声,查尔斯刚刚经过的某一扇房门突然打开,一道十分高大的身影从门框内“挤”了出来,但由于环境实在是过于黑暗,对方的面部特征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任何细节。
查尔斯顿时汗毛倒竖而起,快速拧身将枪口对准声音的方向。
“砰!砰,砰!”查尔斯几乎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身影,就在条件反射的状态下直接扣动了扳机。
但查尔斯清楚地知道,自己仅仅开了两枪。
而第一声枪响,并非来自于自己的手枪。
我似乎慢了一步……绝望的念头刚刚产生,查尔斯便感受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低头看向疼痛的来源,查尔斯看见自己伤口处的肋骨已经向下凹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形状,周围的皮肤已经完全绽开,肌肉和脂肪已经外翻,正流淌着泊泊鲜血。
完蛋了……
不,不对,这里是梦境……
……
坐起!
被惊醒的查尔斯大口穿着粗气,脸上写满了惶恐和后怕。
深红色的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阳光狡猾地从两页中间的缝隙中溜进房间,照在了床上。
此时正处于巴尔的摩城邦的八月,厚厚的被子加上温暖的阳光,本应该略感燥热的查尔斯却觉得一股股瘆人的凉意从自己的脚底向上窜起,令他感到遍体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