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马上要开工了,我咋整?”
秘书很慌。
他意识到这件事不是小事。
来者气势汹汹。
“要是人都走了,别说弄商场,就是弄公厕也不行。”
“只能先去找老板推后一段时间。”
她说:“抓紧时间去招工。”
“那我们的工资要不要涨一点?”秘书问。
夏清舒摇头。
工资的定价非常非常合理。
订的太高了,反而容易出事情。
“真不涨?万一人家过来抢人怎么办?”
明明已经吃过了一次亏,为什么还要吃亏呢?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涨。”
夏清舒解释道:“比如,我涨了五块,对方也跟着涨五块,我要是不涨钱,会被骂,涨钱了一样会被骂。”
所以,不能涨。
“可是……”
“你放心吧。”她保证道:“等到他们发现这招没用的时候,那些走了的人肯定还会想回来的。”
当然,她收不收又是另一种说法。
“我当时说什么来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黄瑞大摇大摆的进门。
这几日,她都没有单独要求他来。
反正他愿意来就来了。
“我就说虹鑫的人心眼太黑,你看看你看看,什么损招都来了。”
黄瑞笃定道。
“这不还没确定是虹鑫。”夏清舒坐在老板椅上:“不过可以确定,用了这么大功夫的人,不可能是林甲楠这类的小公司。”
第一,他们根本吃不下那么多人。
也给不了那么多的工资。
不然会引起愤怒的。
小公司谁发多少钱,底下的人跟明镜儿一样。
谁的工资要是多了,他们是真敢上去闹。
林甲楠这种,工资还没有她给的多呢,现在来十几个拿着双倍工资的。
不闹起来才怪!
能有如此实力的,确实是虹鑫与天健两个。
“你就是太谨慎。”
黄瑞说:“到时候我帮你去问问,反正他们的嘴不严实,总能问出来的。”
夏清舒扶额。
“你以为我没问。”
她说:“早就问出来了,人家说不知道!”
自从察觉到有问题之后,她就在工人里找了内应。
工作很简单,就是闲聊唠嗑提供情报。
这位朴实的大姐做的很好。
闲聊时间很长,并且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她。
紧接着,她也被请了过去换公司。
“大姐说了,来的人她不认识,穿的非常扑通,衬衫长裤。”她回忆道:“他给了她一张纸只要签字了就算入职成功。”
那人,他们肯定是不认识的。
也没有人认识。
签字之后就赶走了他们。
大姐大着胆子去问究竟是干什么。
结果哦人家说,先储备人才,以备不时之需。
她来这一趟,愣是什么都没搞到手。
不得不说,人家确实有两下子。
藏的这么深。
生怕一传十十传百传出去。
“嘶。”
黄瑞很尴尬。
“可问题是,他们能藏的了一时,藏的了一世吗?”他说:“工资都签了,迟早要露馅。”
“只要能在这之前把我干倒了就行。”
夏清舒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必须要谨小慎微。
不然很容易被不起眼的手段绊倒。
还好,这一次算是阳谋。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打小闹,没想到。”黄瑞的心怦怦乱跳。
他忽然意识到,夏清舒面临的情况比他当时可要严重多了。
而他竟然还觉得当年的自己很厉害?
一对比,更显得相形见绌。
“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无论是上次的封建迷信还是这一次明目张胆的攻击,都让她有些难以预料。
如果再来几次,她可不一定真的能坚持下去。
“你小心点吧。”黄瑞安慰:“如果真的出意外,我不想让你成为那个可怜虫。”
本来女人在建筑业打拼就不常见。
还是一个这么好看这么有才华的年轻女人。
就算他惜才吧。
说心里话也是不希望她就这么沉沦的。
“好好好,我才不会呢。”
夏清舒笑出声。
别看黄瑞这个人刚见面的时候,对她冷嘲热讽,好像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看得起她似的。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对她大有赞赏。
怪不得上辈子他去外省之后也能东山再起。
其实他的骨子里是不坏的。
只是表达方式有些不好而已。
改正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他。
追随他。
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夏清舒索性不上班了,直接回家。
她躺在床上,默默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大概是她完美解决荒地闹鬼谣言后,对她的围剿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这一次是这样,下一次一定是更严重的危机。
毕竟,杀了两次都弄不死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三次还是没成功的话,他们肯定会泄气的。
所以她坚决不能输。
不可以放弃。
不然的话,一切都前功尽弃。
夏清舒辗转反侧。
大白天的,想睡觉养身也不容易。
二姐走了,回省会。
大姐她们天天在面馆工作。
没有时间。
只有乔弘琛可能有空。
今天他在学校上课而不是在医院。
她忽然很想找他说说话。
不需要他有所回应,听就好了。
夏清舒想好之后,起身,开车去了庆大。
毕业后,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按照记忆去了乔弘琛所在的办公室。
男人坐在办公室里,伏案,不知道是不是在写教案。
她推门而入。
正好对上了对方疑问的眼神。
而后,乔弘琛的眼神那一刻变成了惊喜。
“你怎么来了?”
他起身:“遇到困难了是不是?”
“倒也没有。”
夏清舒说:“就是公司的事情有些烦人,我没有人说说话,找你来了。”
她说:“不过,你不需要回话,只要默默听着我说就好。”
她只是想倾诉一下而已。
“好。”
男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出去吧。”
两人来到一棵树下,坐在石凳上。
“我说了。”夏清舒长舒一口气:“最近事情太多。”
她一五一十的把消息告诉乔弘琛。
没有人能够替她分担压力。
这是只有她自己能够处理的事情。
乔弘琛只能当一个安慰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