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清舒的眼神不对劲起来。
“二姐夫，你这话也太不靠谱。”她无奈道：“要是让我姐听见，指不定要怎么骂你呢。”
孙旺虎躯一震。
这么熟悉的语气，咋可能是鬼假扮的。
肯定是夏清舒无疑。
“就是说。”方建摆弄手里的摄影机：“我可没见过有鬼怪会弄这个，真要是有，不如把他们抓来替我上班呗！”
又不用吃饭，也不用消费。
甚至房子都省了。
一直干活多好。
刚刚还心生敬畏的几个人此时此刻顿觉没趣。
鬼怪之说，就是因为神秘才有意思。
现在把他们抓过来上班，那岂不是太无聊了？
当鬼了也要上班，还能不能消停消停？
“好主意。”夏清舒点头：“到时候我公司里全部换成他们，发工资的时候我就烧点纸钱，可比发真钱便宜多了。至于休假福利可以全免，反正不会他们不需要。”
刚才还凝重的氛围顿时不对劲起来。
“夏老板，你也太狠了吧？”肖康呆滞。
周扒皮都没她能扒！
这种狠人，真有鬼也要躲着她跑。
跑的慢了是要被她抓起来当免费劳力的！
“反正不要钱，那不是很好？”夏清舒摊手。
谈着谈着，众人的紧张情绪消弭了不少。
“我看今天是拍不到什么了。”
方建有些遗憾：“我还真以为能改写生物书呢。”
他把摄像机放在原来的位置。
靠着帐篷打哈欠：“太晚了，我睡了，明天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说困就困。
不出三秒，帐篷里响起呼噜声。
“我也困了。”
孙旺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觉，明天还有活儿。”
困意来了挡都挡不住。
一会儿倒了三个。
再等一会儿，帐篷里只剩下她跟乔弘琛。
“不困吗？”她问。
“还好。”男人淡淡道：“在医院里，整宿不睡觉是小事，习惯了。”
帐篷不算大。
睡七个人有点搞不开。
夏清舒把门帘掀开一个缝隙，然后用纱网挡住口子。
为了防止帐篷内二氧化碳浓度过高憋死人搞的。
“这样就好了。”
她说：“就算我们两个都睡过去也没事。”
此时帐篷内呼噜声此起彼伏。
各种各样的调调。
有的人睡相很不老实。
从这头滚到那头，还用脚踹。
这么闹腾，她恐怕想睡也睡不着了。
“确实不能睡。”夏清舒忽然想到：“你看，这里是摄像机，录下来之后，丑样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啦。”
不能睡！坚决不能睡！
“你睡觉不丑。”
乔弘琛接话：“还很老实。”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回忆涌上心头，夏清舒一阵心酸。
其实她在老家的时候睡相并不好。
乱蹬乱踹。
刚跟他来庆城的时候，他只愿意陪她几晚。
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学校加班就是在医院。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睡相太差了，导致乔弘琛不愿意一起睡。
硬是通过半梦半醒的方式，硬生生把她睡觉乱蹬乱踹的方式彻底消除掉。
看来，乔弘琛已经对她睡相差的样子没有印象了。
为了他，她不知不觉不知道改变了多少。
可惜，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接着光，夏清舒看到男人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
“好了，不说了。”她摆摆手：“我有些累。”
“睡我旁边。”
他凑上来：“枕在我腿上怎么样？”
“谁要枕你的腿！”
夏清舒瞪了他一眼。
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她断然拒绝对方的要求。
而是慢慢蜷缩起来，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儿，躺在地上。
吧嗒。
吧嗒——
噼里啪啦。
“下雨了？”夏清舒甚至能感受到凉风吹进。
幸好铺帐篷的时候在地上铺了防雨毡布，要不然现在要连夜逃跑。
“是下雨了。”乔弘琛往里缩了缩：“好突然，明明出去的时候，外面还有月亮。”
忽然下起雨来。
“那就这样吧。”
夏清舒忍不住打哈欠：“我顶不住了，先睡。”
不知过了多久。
她忽然从梦中苏醒。
外面仍然阴雨不断。
说自己习惯了熬夜的乔弘琛，此时正侧躺在她身边，睡着了。
“让你说大话。”夏清舒觉得好笑。
不过想来也是。
整个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没睡。
再怎么样也坚持不住吧。
现在是早晨六点。
因为下雨，导致天色看起来暗了不少。
夏清舒想都没想直接决定睡个回笼觉。
再醒来已经是八点。
最早睡下的那批人陆陆续续醒来了。
只有乔弘琛陷在睡眠中。
“醒醒。”
她推了推他：“要睡回家继续睡。”
“这下我看哪些人怎么说。”
方建取下摄像机，宝贝似的放进包里。
整整一晚上。
睡的香甜无比。
传说中的怪事儿一件都没碰上。
更别说拍到什么了。
“回去之后，我也要好好写一篇。”编辑笑眯眯道：“直接让主编发在头版头条，让那些造谣的人开开眼！”
夏清舒很赞同。
不仅要发，还要高调的发。
不然没办法起到震慑的作用。
要是制造“闹鬼”传言有效，今天是她的地，明天就能是别人的地。
最终搞的民不聊生，谁都没法赚钱。
“不过，夏同志，你也要跟我们回去一趟。”
肖康笑道：“主编这人不是谁都能说的动的， 你算一个。”
当时他们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觉得主编简直是疯了。
倒不是项目疯了。
而是人疯了。
明明他就是一个老古板。
怎么会突然这么开明？
想来想去，变数落在夏清舒身上。
只有她，才能让主编接受了“拍鬼”。
“好啊，反正我没有要忙的事情。”夏清舒乐意之至。
最终，吵闹声吵醒了乔弘琛。
他皱着眉头起来。
看到身边围着一圈儿彪形大汉的时候，整个人傻眼。
“咋了，睡懵了？”肖康忍不住笑：“属你睡的最晚！”
乔弘琛挠挠头。
把行李收拾好送回家后。
趁着雨，夏清舒赶到庆城工人报的办公楼。
其他四人早就在大厅里等着了。
“这次能不能拿奖金可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