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流畅,把他的身体包裹的服服帖帖又不紧绷。
做工上更是没得说,挑不出一点毛病。
“你这也太厉害了。”
他由衷感叹:“不过我想知道,这些技术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没有个三年五载肯定学不会吧?”
夏清舒:“……”
何止是三年五载。
从学徒到出师再到顶尖,她用了十年的光阴。
“其实我都是自学的。”
必要时刻,她选择说谎:“闲着没事看一些关于做衣服的书,看着看着就会了,一点都不难。”
瞿荣轩瞪大双眼。
一点都不难?
听听,这根本不像话!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太强?
“毕竟上面都是画,我看起来比看全是字儿的轻松,所以打发时间的话喜欢看。”夏清舒解释道。
越解释越离谱了。
这话说出来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毕竟得了一身好衣服,他也不准备往这方面细想。
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直接往夏清舒的手里塞。
被直接挡下。
”我不要你的钱。”她说:“你快收回去。”
“不行!”
瞿荣轩认真道:“别的裁缝都要手工费,你不能什么都不要。”
仍旧被坚定拒绝。
如果是别人,她会收钱。
但是他的话,她绝对不会要。
“你当初借给我钱的恩情我还不知道怎么还。”她说:“所以这钱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收的。”
拗不过,他把钱收了起来。
算了,既然如此,那找个机会请她吃顿好吃的补回来。
“对了。”
瞿荣轩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这一次会议与何凤教授有点关系。”
“我听校长说,何凤老师有留在庆城教书的意愿。”他说:“只不过事情还并没有完全谈拢。”
“何教授要来?!”
夏清舒很激动。
想不到她竟然提前这么多年来庆城了。
难道说,这就是她们两个人的缘分?
“也不能说要来。”
他很纠结:“她留下来除了薪资条件之外,还要考察学生们的知识能力,但是她考察了最近的一批学生,一个能入的上眼的都没有。”
“那会造成什么结果……”
“离开。”他无奈道:“何教授不教没有天赋没有灵性的笨蛋。”
果然是顶尖教授,要求非常高。
夏清舒一愣。
何教授与上辈子果然一模一样。
她会主张努力,让自己的学员百分百努力。
然后刷掉其中她认为最没有天赋的人。
很残酷,但也非常有效果。
她带出来的学生都会在圈子内名声大噪。
当时很多人都过来求何教授,让她走走后门收了家里的亲戚或者孩子就好。
无一例外都被何凤拒绝。
她说,不想要懒人。
看来,这辈子要做她的徒弟的话,要吃苦是必然的。
“那怎么办?”
夏清舒说:“总不能上大街上找几个姑娘去吧?”
“当然不会,这一次的艺考至关重要。”他说:“如果这一次的作品里面有能够让何教授满意的作品她就不会走了。”
说着,他虚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这一次。”他说。
“我吗?”
夏清舒也有点懵。
他未免对她过于有自信了。
“对啊,我觉得你一定会被何教授喜欢的,这是我的直觉。”
她只是笑笑,心里面咯噔一下。
明明都没有接触过,却能够猜到她跟何凤合得来。
这人其实挺厉害的。
……
一大早,瞿荣轩穿着熨烫好的,崭新的灰色西装来到庆大办公室。
与其他人千篇一律的西装相比,他身上这件的优点一下子凸显出来。
裁缝的手艺太好了,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臃肿累赘,处处彰显设计的巧思。
穿着这身衣服,瞿荣轩的腰背也挺直不少。
一时之间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何凤也掂量了很久。
虽然脸上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心里面已经在嘀咕起来。
这种剪裁缝制的工艺她认识。
是国外的一种比较先进的手法。
别说在庆城,就是在首都能做的这么好的人都不多见。
不对,不是做的好的人,而是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
为什么他身上的这件衣服会运用?
何凤越想越心痒。
完全顾不得讲台上在说什么。
她拽了拽对方的衣袖问:“你这身衣服怎么来的?”
瞿荣轩一愣,说:“是我朋友做的,怎么了何教授?”
“你朋友?谁?是哪个从国外回来的裁缝师?”她着急的问。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何教授,这人你也认识,就是当时你帮忙澄清的人,夏清舒。”
是……是她?!
何凤没想到,自己一次善意之举竟然救下来一个裁缝天才。
能够做出这么优质的西装,不得了。
甚至叫她一声天才都不为过。
“真好。”她说:“既然她这么厉害,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她的手艺?”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培养她当弟子。
庆城这么一个小地方,卧虎藏龙。
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瞿荣轩高兴的很,马上答应下来。
两个人聊的正欢,完全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乔弘琛黑的像锅底的脸。
怪不得他越看瞿荣轩身上的衣服越觉得不对劲。
原来是夏清舒给他做的?
她跑到林瑜去住不说,嘴上说着要好好保护孩子,休息。
实际上竟然在给别的男人做衣服?
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这还是他看到的。
如果没看到,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乔弘琛产生一种被她戏耍了的愤怒。
散会后,他直接找到瞿荣轩。
“等等。”
他说:“你这身衣服是夏清舒给你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透露给他。
乔弘琛指了指他衣服上的扣眼。
“这里,只有她会用这种方式锁扣眼。”他说:“我见过很多次,家里也有很多同样的衣服。”
“哦,这样啊。”瞿荣轩爱搭不理:“确实是她给我做的,我很喜欢,你看看是不是做的挺合身?”
乔弘琛的脸越来越绿。
做工如此好的衣服,究竟要费多少功夫他简直都不敢想。
“她怀孕了。”他咬着牙说:“如果你有心,就不应该让她为你劳心劳神做这么难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