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你怎么来了?“
瞿荣轩震惊。
她是出了名的不喜欢过渡与人接触,竟然会跑到这里来?
”瞿顾问,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
她重复一遍:“我可以证明,夏清舒没有推人。”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他们也不清楚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谁啊?是不是想包庇夏清舒?”
田晓琳的巡查队同事们打抱不平:“晓琳的孩子都因为难产死了!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对不对!”
“对!明明就是夏清舒干的,她不认!”
何凤深吸一口气,极力遏制内心的怒火。
本来她并不想多管闲事。
可那些人针对夏清舒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首先,夏清舒跟那个孕妇站在我的教室门口,我站在讲台上自然而然可以听见看见。”
她说:“田晓琳拒绝让她进门,出言不逊,最后想要伸手推夏清舒,自己却因为失去平衡摔倒。”
“这些就是我看到的全部。”何凤咬紧牙关道:“至于我是谁?去庆大打听一下我的名字,我叫何凤!”
家属院的人与校内联系不算多,并不清楚何凤到底是谁。
可巡查队的人大多数听说过。
这可是校长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
自己随随便便骂人,岂不是……
“何教授,我们一时糊涂!”
巡查队的人立刻换上谄媚的嘴脸:“真的不知道是你,所以才会口出狂言!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大人不计小人过……”
何凤白了一眼。
“信不信我随意。”她说:“我问心无愧。”
说罢直接潇洒离开。
看傻了夏清舒。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一下!
怎么就走了呢?
而且自己现在与对方并没有上辈子的情谊,唐突的叫住她是不是也不好。
“真的不是你?”乔弘琛眉头紧皱。
都现在了,他还是在怀疑她。
夏清舒自嘲的笑了:“怎么,你是觉得我有本事收买何教授做伪证?我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没有,他明白。
虽然没见过面,但何教授的风评他早有耳闻。
学术水平很高,脾气很大,鲜少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至于粗俗的夏清舒更不可能。
他真的错怪她了。
“对不起。”他说。
他还会跟她说对不起?
夏清舒多少有点惊讶。
事实上,她早已经不在乎他对她的看法。
“没事,我没往心里去。”她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孩子的事情搞清楚。”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孩子的事儿。
“顾医生,你再解释一下吧。”夏清舒挑眉道:“李家的血脉到底是怎么到田晓琳床上的?”
“你这是在怪我吗?”
顾飞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嫂子,如果你想让我承担责任的话我可以。”她哭着说:“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满意了吗?”
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
她长的本来就不难看,哭起来更显委屈。
“夏清舒,你是亲眼看见了咋地?孩子就不能是田晓琳自己换的?”
“还能把人往死里逼?顾医生多好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儿!”
“我看这就是一个误会,大家都散了吧!”
街坊邻居们倒也是听话,说散就散。
抱着孩子的李南反应过来。
根本不可能是田晓琳!
十有八九是两个人合谋做的!缺一不可!
他撇了一眼对方沾满眼泪的脸。
抬起脚,狠狠的踹了一脚她的后背。
“顾医生,亏我们家一直那么信任你!”他崩溃道:“王丽把你当亲姐妹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我不……”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冷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心生更半夜遭报应!”
顾飞燕瘫坐在地。
手指勾住乔弘琛的裤脚。
“乔哥,只有你能相信我了……”她哭哭啼啼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象中的安慰并没有到来。
抬头一看,男人俊美的桃花眼竟然闪着审视的寒光!
吓得直接把手拿开。
“乔哥……”
她说:“你不会也在怪我吧?这确实是我的失职,但当时事情太紧急我真的忽略了!现在我心里面也很难受……”
“回去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书。”
乔弘琛说:“开大会的时候上台认错。”
“啊?好……我写!”
顾飞燕悬着的心落下。
写检讨有什么难的?
如果她被证实参与换孩子,不仅校医的工作找不到,名声也要一臭到底,想继续呆在庆城也不可能。
她扶着膝盖,逃荒似的跑了。
夏清舒:“……”
如果是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还会不会用一份“检讨”打发了事?
绝对不会。
他永远对她是苛刻的。
顾飞燕做了这么恶劣的事情,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爱情。
还比什么?
根本比不了。
“我在校医院即将要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夏清舒问。
乔弘琛愣了一下。
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在抢救田晓琳的孩子?”
他点了点头,又摇头:“我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彻底失去生命体征,虽然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没有奇迹。”
“那你有没有一点点想过我的安危?”
“够了。”
乔弘琛蹙眉:“你为什么沦落到要跟一个小孩子争宠?”
“你说我在争宠?”夏清舒笑的悲凉。
原来,她在乎他们两个的孩子,在他眼里不过是争宠的行为!
呵呵,她究竟算什么?
“那我问你,在你抢救无效之后,有没有想立刻回去看看我的身体情况?
是我就算流产了也无所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记得还有一个我?”
乔弘琛沉默。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
她耸了耸肩,离开产房。
其实乔弘琛至始至终就没想过她的生命安危。
早些年结婚的时候,不就知道的吗?
他可以为了工作一连六十天没有休息,也没有回过家。
甚至一声问候都不曾带回来。
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个累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