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靖川俊脸上挂着坏坏的笑,缓缓探身过来。
唐茭直觉不妙,开始打磕巴:“为、为什——”
话没还说完,被压住的脚踝,就被抓住了。
霄靖川的掌心比水温还要热。
唐茭被他轻巧一拖,整个人光溜溜地撞进了他敞开的怀里。
耳边一热,被衔住,嗓音低磁诱哄。
“当然是为了一起……”
唐茭完全猝不及防。
心跳随着泛起的骤然水波,再也无法控制。
单向玻璃的落地大窗外,是京州覆雪浪漫的夜景。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渐又飘起,冬意森森。
一墙之隔内,热气蒸腾。
馥郁的玫瑰花香,叫人头脑熏熏然。
特制的豪华大浴缸,载不住激烈晃荡的水。
被碾碎撞碎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流溢出,淌了一地瑰丽浪漫的红……
唐茭被裹着浴巾抱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精疲力尽软成一摊了。
浑身玫瑰香气,脸上酡红一片,像泡澡泡醉了一样。
她软着发哑软哝的嗓音,手指发抖地指着还冒着热气的浴室门口,虚弱控诉:
“明天、明天把浴缸拆了!”
“好好,拆了,换一个没按摩功能的。”
霄靖川顶着满背的新鲜抓痕,面上餍足神清气爽,嘴里温声哄着,把唐茭放进蚕丝被里。
男人毫无愧疚之心地偷换概念,嗓音里还带着磁性余韵,听着烧耳朵。
唐茭躺在床上,羞恼又疲累地瞪他一眼。
这人真是坏得没法说!
霄靖川拆开毛巾给她擦擦头发。
又拿过吹风机,坐在床沿,细心托着浓密长发,一点点给她吹干,再抹上头发精油。
又调高暖气,掀开被子,给她身上擦护肤精油。
伺候得尽心尽力,力争还有下回。
掌下的娇玉,白里透着粉,粉里星星点点的红,都是某人放肆的罪证。
唐茭趴在床上,被按揉得终于松泛了些,微蹙的眉心也舒展了。
她侧了侧脸,看向梳妆台,下巴懒洋洋抬了抬。
“还有内个。”
霄靖川回头看一眼,了然笑了,语气纵容宠溺道:
“还要抹身体乳,哥哥知道的。”
唐茭还胭红泅湿的眼尾,没什么力气地扫他一眼,鼻腔细细哼出一声。
十分餍足的男人,一边兢兢业业按摩,一边放低的嗓音,絮声和她说话。
“明天要去接姥姥回来吗?”
唐茭眼皮动了动,懒洋洋开口:
“她说周末要跟疗养院的老姐妹们去逛集市,还要去海洋馆。”
她睁开眼瞧他,“这家疗养院活动是真多,姥姥乐不思蜀了都。”
“不然你以为,我只是说瞎话哄老人过来呢。”
霄靖川好笑地捏捏她的脸蛋,指腹的精油蹭她脸上了,香香的。
唐茭小猫似的皱了皱鼻子,慢腾腾哼哼道:
“你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坏。”
霄靖川脸上的笑根本收敛不下来,俯身在香扑扑像嫩豆腐的脸蛋上亲了亲。
起身走到梳妆台把一大罐的身体乳拿了过来,开始按摩小工的最后一个步骤。
伴着身上轻重适宜的按揉,唐茭累极地闭上了眼。
唐茭睡着后,霄靖川调暗灯光,替她掖了掖被角,俯身在额头亲了亲,才起身往书房去。
为了给接下来的婚礼和蜜月腾出足够充裕的时间,霄大总裁已经深夜点灯兢兢业业忙了许多日。
夜色深浓。
搁在桌边的手机“嗡嗡”震了震。
霄靖川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底微沉。
直接给齐东阳回了一个电话。
“喂靖川,你这也还没睡啊。”
电话那头传来齐东阳疲累微喘的声音,听背景音像是还在外面。
霄靖川“嗯”一声,“还在外面出警?”
齐东阳仰头喝一口冰得冻肺管子的水,靠在围墙边歇气。
“对,我发的你看到了吧。今晚8点的时候,监控拍到白胜出现在景湾这边的一条五金店街上,就一闪而过。
结果我们从街头探查到结尾,又是一个见过他的目击者都没有。”
齐东阳搁下水,接过同事递过来的面包,大咬了一口。
“靖川,我觉得,白胜那个狗东西,在耍警察。”
他一边嚼着干巴巴的面包,一边说:
“每次都是隔三天出现在一个地方,又彻底消失。老子被溜得整个京州都跑遍了!”
霄靖川目光落在灯下微微漂浮的浮尘上,语气淡冷:
“我和他交过手,他的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计,但不可否认,是个脑子好使的神经病。”
齐东阳气笑了,“这丫就是拿我们当狗溜呢!”
把面包包装袋团吧团吧,扔进旁边垃圾桶里,吸了吸冻僵的鼻子。
看着前面渐渐往回走的手电筒灯光,今晚估计又是白忙活了。
转而严肃道:“靖川,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好像在故意拖时间,或者故意挑衅。”
“明明逃出京州了,又跑回来玩捉迷藏,我总感觉他在憋一个大的,你那边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
霄靖川摁灭桌上的台灯,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穿过走廊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布丁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大尾巴扫了他一下,踩着他的拖鞋,大摇大摆地走了。
自从搬来这里,布丁天天忙得像日理万机的大管家。
里里外外,来来回回巡逻,乐此不疲。
霄靖川被它踩这一脚,沉冷凝滞的神情放松了些,对电话那头低声说:“那先这样,嗯。”
卧室里灯光昏暗,隐约漂浮着玫瑰甜香。
两米宽的大床上,乍一看像是只有被子。
霄靖川无声抬脚走过去。
绕到床尾,未卜先知般掀开一处被子,露出唐茭睡得香甜的脸。
被子底下的身躯四仰八叉,姿势十分有难度,衣摆都卷到平坦的小肚皮上了。
柔韧性确实很不错。
霄靖川为自己不适时冒出的黄色废料,露出无声浅笑,眉眼俱是柔和下来。
掀开被子,把熟睡的女孩从床尾抱起来。
暖呼呼香香的。
走到床头,曲膝上床,轻柔放进了被子里,颀长的身躯随着躺了进去。
抱着仿佛天生嵌合的女孩,很快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