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市滑雪场。
“小寸头,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太慢了!”
唐茭抱着雪具艰难坐下,朝已经穿戴整齐的秦丽、齐东阳还有乔森,挥挥手。
“你们等等我呀!我还没穿好呢!”
唐茭因为第一次来滑雪,太过兴奋,在挑雪具护具的时候,很是磨蹭,十分精挑细选了一番(主要看眼缘)。
结果等她抱着东西出来,其他三个人都已经穿戴整齐,套上滑雪板了。
她连忙弯腰脱鞋,手忙脚乱地要换雪鞋。
霄靖川拿着雪具和一只大大的绿色毛绒物出来,搁到她身边,蹲下。
“刚刚走那么快做什么。”
自然接过唐茭手里的雪鞋,抬起脚,熟练地给她穿。
“他们都换好了,催我呢。”
霄靖川回头朝那三人看一眼,手一抬,招呼他们先出发,又收回眼,转瞬给唐茭穿好了专业雪鞋。
“不着急,一会儿带你赶上去。试试抬脚踩在固定器这儿。”
唐茭听话照做,只听“咔”“咔”两声,雪鞋就稳稳卡在雪板上了。
霄靖川又在鞋后雪板翘起的地方一压,“咔”,解开了。
“穿脱就是这样,很简单。”
唐茭顿悟点点头,兴奋笑道:“会啦!”
霄靖川坐起身换装备的时候,唐茭就在旁边咔咔咔咔实验。
两人头盔、雪镜、护具都穿戴整齐后,霄靖川先站起身,再把唐茭拉起来。
就在唐茭以为终于要出发时,霄靖川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大大软软的乌龟。
唐茭:?
霄靖川一笑,弯腰把乌龟屁垫扣在唐茭屁股后面。
唐茭艰难扭头看自己后面,好大一个护腚使者!
“丑丑的。”
唐茭茭菜鸟发表关键性意见。
“摔疼屁股了更糗。”
霄靖川教练使用一票否决权。
“噢……”
唐茭怂怂接受,带着手套的手伸到屁股后面试探着拍了拍,还挺软乎Q弹。
“走了,手给我,带你滑下去。”
霄靖川脚下娴熟一动,就踩着雪板移到了唐茭正前方,两手抓住唐茭毫不犹豫伸出来的双手。
“雪板微微岔开保持住,对,不用怕,我在前面带着你。”
霄靖川带着唐茭适应着往前滑了一小段,等她身体没那么紧绷之后,逐渐加速,直接反身拉着唐茭,背滑快速往下。
越来越快的速度,让唐茭有轻微的失重感。
前方面对面双手牵住她背滑的霄靖川,穿着白色滑雪服外套,极其高大。
哪怕戴着头盔和雪镜,看不清脸,唐茭都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安全感和帅气。
她僵硬把着滑雪板的双脚越来越放松,脸上的紧张渐渐消失,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兴奋。
冷风隔着头盔在耳边呼呼刮过,包裹得严严实实像白色小企鹅的唐茭,只能感觉到无比畅快。
“哇~!!!快点~再快一点!”
唐茭兴奋地大叫着。
被霄靖川稳稳牵带着,一路下滑,超过一个又一个在雪道上摸爬滚打的新手。
小菜鸟第一次上板就中头奖,感受到了在雪间飞驰的快乐。
霄靖川从来不骗唐茭,果然没花多长时间他们就在一段比较平缓的大平台上赶上了秦丽等人。
不过,气氛似乎看着有些奇怪。
秦丽和齐东阳两人面对面不知在说些什么,秦丽拿着滑雪杖直往地上杵。
乔森大高个在中间比划着什么,似乎在当和事佬。
吵架啦?
唐茭和霄靖川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牵着她往那边滑。
“齐东阳!你有劲没劲!说了那人就是我之前的顾客,老娘就给他纹过一次大花臂!”
秦丽气急了,拿起雪仗就往齐东阳身上打。
齐东阳一手接住,攥住了没松开。
“那他刚刚跟你挤眉弄眼的,叫你亲爱的!你竟然搭理他!老子还在这儿呢!”
齐东阳也一把摘了头盔和雪镜,头发都炸了,显然很是恼火。
秦丽用力一抽雪仗,没抽回来,怒道:“放手!”
齐东阳平时脸上的嬉皮笑脸没了,死死抓着秦丽的雪仗,眼里露出愤怒和难过,执拗又问: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我说了!就是一个曾经的顾客!!!”
秦丽看他那样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另一个手里的雪仗就抽了上去。
雪服都穿得厚,“啪”的一声,很响。
但是不痛。
但齐东阳硬是很大声“嗷”了一声,脸上又气又委屈,难以置信嚷道:
“秦丽!你为了一个大花臂,你打我?!”
秦丽板着脸没搭理他,两人谁也不松手。
乔森在秦丽挥杆的时候,就身手矫健地退开了,真是情侣打架,老大哥遭殃。
唐茭被霄靖川扶稳刹住车,笨拙地卸下了雪板,踩着雪跑过来拉住秦丽。
“别吵啦!你们干嘛啊。”
秦丽白齐东阳一眼,又抽了抽右手的雪仗,还是没抽出来。
“齐东阳你真找打是不是!”
齐东阳攥着手就不松,梗着脖子反问:“秦丽,你就要为了那大花臂打我是不是?!”
两人都梗着脖子,比谁更硬气,活脱脱的犟种。
“老娘就打你这个脑子缺根筋的!”
秦丽气得又挥杆,好险被唐茭直接抱住了手臂。
“诶诶诶!这可不能往脸上抽啊!”
齐东阳跟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大狗似的,仰着下巴,就喊:
“你抽!抽毁容了,你就找那大花——嗷!”
他话没说完,膝盖弯被人从后头利落一踢,整个人直接往前扑,要表演一个五体投地。
唐茭瞪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霄靖川一手拉了过去。
“砰”一声,砸雪的闷响。
在雪台边缘装聋看风景的乔森,一回头,就见齐东阳把秦丽扑雪地上了。
哦莫!齐这小子,长进了啊。
乔森乐了。
秦丽脸上被扑起的雪花盖了满脸。
“咳咳……”
被齐东阳砸得一呛,顶着满脸的雪,无语骂道:“齐东阳,你是不是脑子被雪冻坏了啊!”
齐东阳连忙手肘半撑起身,把她脸上的雪抚掉,气也没了,担心道:
“呛着没有?眼睛没事儿吧?”
秦丽用力甩甩头,把雪沫甩干净,望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傻缺。
“老娘给你砸出内出血了!几岁啊你,站着都能倒,还不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