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秘的黑衣男人,极大可能就是冲霄家姐弟来的。
精致盛放异常妖冶的黑色曼陀罗,是为霄晴。
明目张胆现身,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特意示意,却能分毫不差地从未露出脸。
说明此人起码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并且冷漠矜傲,从他的打扮举止可以窥得一二。
而这对着监控极其明显的示意,简直就像是在对谁抛出了诱饵,甚至故意的挑衅。
就好像,他知道霄靖川会注意到墓园里的一束花,并且一定会查监控,进而看到他的“邀请”。
令人毛骨悚然。
当年的那场绑架案,两个主犯都死了,死无对证,如今又被翻出来,简直就是在终于时过境迁的霄家人心上凌迟。
这背后究竟还隐藏了什么,神秘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无人敢妄自推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霄晟不会再让唯一的儿子陷入无尽的痛苦自责和危险中。
“小川,不管他是谁,他要做什么,都交给爸爸。”
“爸,我——”
霄靖川哑声还想说什么,被眼睛微红的霄晟止住了。
“当年的案子可能会重启,警察已经派人追踪。小川,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
“这个视频,你妈妈不知道。”
在濒临破碎的小儿子面前,霄晟的表情虽然维持着稳重,眼底却已满是痛色,饶是再保养得宜,他的鬓边也已经有银丝了。
这是一个已经失去爱女十年的父亲,再承受不起儿子出什么差错。
霄靖川干燥的嘴唇失了血色,僵硬地无声开合几下。
父子俩相顾无言,却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是霄靖川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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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快啊……怎么下周四就期末考了,要死!”
上完这学期的最后一节体育课,马上就要进入期末考试周。
连即将迎来的周末,都变得不那么值得期待了。
“这鬼天气,冷死了。”
肖佳成脱下运动服,哆哆嗦嗦地换回自己的衣服,才接林浩杰的话。
“我和廖凡周末都不回家了,留学校抱抱佛脚,你留不留。”
201宿舍里唯一真正的学沫惊了:“啊?你们都那么拼?”
肖佳成垮着个脸耸耸肩:“没办法,这回要是砸了,过年回老家,我会被我妈当着一屋子亲戚的面念成绩。”
“我靠!都忘了这茬了!”
林浩杰看旁边:“川哥,你留吗?”
肖佳成曲肘一怼他肚子,吐槽道:“靖川留啥啊,他用脚考,都能甩你200分。”
“我这不是想着上上咱川神的突击补习班,不然我自己哼哧看一年书,也考不出几分啊!”
肖佳成无语了:“你说你,当初好歹也是考进景盛的,怎么拉胯成这样。”
霄靖川把储物柜的柜门合上,套上外套。
“不留,周末有事,你找廖凡吧。”
林浩杰转身扑向廖凡:“凡哥,救我!我过年的压岁钱厚不厚就靠你了。”
肖佳成提议:“要不问问陈米栗唐茭她们,干脆大家周末一起在教室学习得了。”
“唐茭也没空。”
霄靖川掏出手机回复消息,淡声道。
林浩杰不服:“你怎么知道?”
廖凡递他一个“孺子不可教”的眼神。
霄靖川心情极好地薄唇扯了扯,难得有问必答。
“因为我没空。”
“我知道你没空啊,我说唐茭,你怎么知道她没空?”
肖佳成听得直摇头。
这家伙脑子是什么品种,有时候怪灵光,有时候猪一样。
这智商还补什么习,学校后山保安养的小香猪都比他聪明,知道拱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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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末,天气很好。
虽然气温很低,天气却晴朗无比。
唐茭睡饱之后,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起身。
掀开房间的窗帘,窗外的地上有薄薄的积雪,碎雪披在树梢上。
唐茭推开窗户,冷气伴着纯净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
她忍着冻,探头猛吸了几口,神清气爽!
她抓抓睡得乱翘的头发,步伐轻快地光脚踩着地毯出了房门。
在门口和布丁来了一场例行早安会晤,她蹲在地上摸摸揉揉触感极佳的毛绒绒,爱不释手。
揉得布丁公主不耐烦地“喵”了一声,才笑嘻嘻地放手,起身进了洗手间。
“哎呀,昨晚怎么睡的,长草了,飞成这样。”
唐茭手上沾湿了走出来,一下下顺着乱翘的发丝,自言自语小声嘀咕。
仰着小脸呲呲喷上护肤水,啪啪拍了拍,抹上乳液精华,揉揉揉。
再凑到镜子前,仔细瞧了瞧眼下。
嗯不错!
昨晚睡得好,没有黑眼圈。
“哗哗——”
给布丁的碗里倒了满满当当的猫粮,换上新鲜干净的水。
披上外套,端着洗衣机洗好的衣服,走出阳台,一件件穿上衣架,甩了甩,挂上晾衣杆。
衣服在冷风吹动下晃了晃。
唐茭仰头看着两件布料少少的内衣,思索半晌。
又支起撑衣杆,把鹅黄色的少女内衣和小草莓内裤,转移了位置,晒在了外套的后面。
哼着歌,给木质花架上的一盆盆花都浇上水。
掏出手机,对着开得最好的一朵白玉兰啪嚓拍了好几张。
白嫩的花瓣舒展,托着晨露,漂亮极了。
满意!
唐茭指尖一点把照片发出去,把手机揣回兜里,又俯身吸了吸花香,翘着唇角回了屋。
拿出吸尘器,里里外外吸了吸屋里地毯,又走到猫爬架上一通吸。
“哎呀,布丁你最近换毛毛好勤快,都可以织条围巾了。”
被吸尘器的声音烦得早早跑到沙发上蹲着的布丁,闻言转头,高傲美丽的蓝眸扫她一眼。
毛茸茸的长毛尾巴打了个圈,拍在沙发上。
这高冷劲儿,像谁呢?
唐茭眼睛一弯,笑眯眯地说:“好好,不说你。”
时针又转过两小个格。
“嗯,妈,我这周末都不回去了,下周期末考,留在学校温习,考完了就回家。嗯好。”
唐茭挂了电话,抬头看看时间快到九点。
她低头瞧瞧身上的毛绒睡衣,眼儿一转,回了房间。
“叮咚——”
门铃被人摁响了。
门内立即传来软软的应声。
公寓大门半开,从门内探出两个小脑袋。
“你来啦~”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