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张添平首先受不住,先出拳朝歪脸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三人已经纠缠成了一团。
擂台下的观众,看笑话似的看着台上毫无章法的打斗。
时不时还出言指导一下。
“打他大动脉啊!”
“这都躲不开,傻逼!”
“妈的行不行啊,过家家吗!快,直接用腿绞杀!”
乔森拍了拍正敬业工作的摄像机,得意交待:
“霄的最后一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老伙计。”
……
第二天清晨。
雨后的天空澄净如洗,窗外传来吱吱喳喳异常雀跃的鸟鸣声。
唐茭迷蒙睁开眼,看着窗帘拉紧的昏暗陌生房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昨晚她睡得很沉,难得把最近没睡好的觉都补回来了。
就是咋一睡久了,头昏昏沉沉,她裹着被子坐在两米大床沿中央,懵懵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道轻缓的敲门声。
“茭茭,睡醒了吗。”
“嗯,醒了。”
唐茭揉揉眼睛,嗓音绵软懵懂。
门把被拧开,已经洗漱完毕的霄靖川,穿着校服白衬衣,身高腿长,一身清爽的倚在门边,头发随意往后捋,露出饱满的额头,星目剑眉。
那深邃好看的眼眸,动了动,浮起一丝笑意。
“睡了一觉,不认识了?”
刚醒的唐茭猛得受到美貌冲击,彻底清醒了。
她掀开被子,慢腾腾地爬到床边,要下地。
小小一团,穿着霄靖川的宽大睡衣,上衣直接遮到了膝盖,显得越发娇软可人。
霄靖川眼底心意愈浓,他走进来,展开手里的厚外套,披到唐茭身上。
弯腰低头熟练地给唐茭套衣袖,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困倦的沙哑。
“昨晚睡好了吗?”
“睡得很好呢。”
唐茭坐在床沿,嫩白的裸足悬在床边,害羞地互相蹭了蹭。
一睡醒就看见霄靖川,好像他们是情侣,住在一起一样。
感觉好亲密,好害羞……
她低头看看身上这件崭新漂亮的羊羔毛厚外套:“这是哪里来的衣服呀?”
“叫人送了几套衣服过来。”
霄靖川蹲下身,把才一会儿就变得冰凉的小脚丫,套进猫猫头棉拖鞋里。
唐茭想到自己最近没回成家,学校里也没有太厚的衣服,这几天一直是叠穿着强撑过来的。
霄靖川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什么都替她考虑安排好了,忍不住心里酥麻麻,酸涨涨。
好想抱他喔……
唐茭手指蜷了蜷。
霄靖川站起身,揉揉长度已经能轻松盖住手背的头发。
“今天确定要去上学吗?”
“嗯嗯,要去的。”
“那就先洗漱,吃早餐,一会儿我们去学校。”
唐茭下巴点点,踩着可爱猫猫头下地。
看着霄靖川往外走的欣长背影,唐茭缓慢地眨眨眼,忍不住又叫他的名字。
“霄靖川。”
霄靖川停住脚回头。
只见穿着羊羔外套,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女孩,轻轻软软蹭过来,手指扯住他的衬衣衣角。
然后,仰头望着他,小脸上露出沁甜的笑。
她说:“你回来啦。”
霄靖川一怔,倏尔露出一个舒朗宠溺的笑。
他俯身在唐茭额前,薄唇一点,发出“啾”声。
“早安,唐茭茭。”
唐茭听见烟花在脑海中爆开的声音。
她眼眸亮闪闪,踮起脚尖,发现够不着。
直接双手抬高,搭在霄靖川肩颈处,往下一拉。
少女垫脚仰头,嘟起软唇,莽撞地在少年额上一撞。
“早安,霄靖川!”
脆甜的话音刚落,唐茭就勇气耗尽,红着脸一溜烟跑出房门往浴室去了。
留下被下了定身符般的霄靖川。
他怔愣了半晌。
低头,肩膀轻抖,朗笑出声。
餐桌上摆着专人送来的丰富早餐。
唐茭喝着热腾腾的鱼粥,感觉全身暖洋洋,从未有过的轻松,舒服得眼眸微眯。
小猫崽似的。
“要把布丁带过来陪你住吗。”
唐茭眼眸睁大,“可以吗!”
霄靖川笑了,把蛋羹推到她碗边,“明天带它过来,上学的时候,会有专人来喂它。”
唐茭乐滋滋地晃着脚吃蛋羹。
“对了,下周一要考试了。”
她颇为担忧苦恼地咬着勺子,“你缺课好久,会不会拿不到年纪第一了呀。”
霄靖川眼眸危险眯起。
“唐茭茭,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他气笑了。
区区一个期中考。
……
这天,期中考试的成绩发下来了。
唐茭瞪着自己满是红叉的一沓卷子,再看一眼排行榜上屹立不倒的年级第一位,总分还直线拉了第二名50分的。
感觉天崩地裂了。
庄婷婷路过,朝她桌面上一瞟,低嗤一声。
唐茭沉浸在悲伤中,半点没搭理她。
陈米栗对着成绩猛拍胸口,“阿弥陀佛总算还行,生活费保住了。”
看唐茭哭丧着脸,她嘿嘿干笑着安慰:
“哎呀,唐茭你毕竟这学期才来一中嘛,暂时不适应考差一点没关系的。你看林浩杰,他也没考几分!”
唐茭抬头,在屏幕排行榜吊车尾区域,看见林浩杰总分就比她高五分,两人都在倒数。
谢谢,倒也没有被安慰到。
唐茭把卷子一翻盖住,眼不见为净。
她本来就基础不好,前段时间遇到太多事情,上课也总走神,考出这个成绩也不奇怪。
“诶!陈米栗,安慰人就安慰人,怎么还捎带人参公鸡我啊!”
林浩杰又和陈米栗,一来一回又呛声起来了。
唐茭感觉后背被戳了一下,她没动。
只要她不回头,她就不丢人,学神什么的最讨厌了!
担心别人拿不到第一,反而自己砸很大的唐茭,决定暂时“讨厌”霄靖川一分钟!
霄靖川盯着女孩故意绷直的脊背,眼底又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小女孩儿要面子,自尊心受伤了。
“茭茭,唐茭茭同学……”
指节轻扣桌面,声音低沉愉悦又带着耐心的轻哄。
唐茭忍了又忍。
好一会儿,才耳根红红地猛转过来,外强中干地瞪他。
“叫魂呐,在这儿呢!”
她扬着小下巴,露出纤白的脖颈,一副做好了被调侃嘲笑的准备,随时英勇就义的模样。
再逗下去,要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