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着宽松的米色外套。
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的烟粉色纯棉格纹睡衣。
脚下套着一双兔耳朵棉白拖鞋,露出莹润可爱的脚趾。
整个人像刚被从被窝里挖出来一样。
软糯糯,暖呼呼的小兔子。
霄靖川抬脚走过去。
“有什么事呀?”
唐茭人还没到跟前,就仰着头问。
眼眸干净澄澈,面上假作不在意。
可又软又甜的嗓音,早就暴露了她的有点开心。
霄靖川没说话,径直走过来,抬手把手上拎着的帽子,扣到唐茭头上。
微垂首,目露满意地端详着。
唐茭一愣。
脑袋上传来异样的触感。
“诶?”
怎么,软绵绵的?
她抬手摸摸头上的帽子。
摘下来一看,竟然是一顶军训用的迷彩鸭舌帽。
外表一模一样。
翻过来,帽子内里用精密高超的缝纫技术,加工了两层内衬。
内层是透气性好的真丝绸布,外层是吸水性极佳的纯棉。
摸上去软软滑滑的,触感超级舒服,帽围也做得刚刚好,不松不紧。
唐茭的手指,缓慢在上面抚摸,心里泡起一阵酸酸软软。
她抬起头,仰脸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霄靖川,嫩嘟嘟的嘴唇瘪了瘪,漆黑晶润的水眸亮晶晶的。
“霄靖川。”
唐茭叫他,声音慢吞吞软糯糯的。
在这安静的夜风里,听得叫人心头发软。
“嗯。”
霄靖川低声应她,抬手揉揉毛绒绒的小寸头,轻笑低喃:
“帽子太硬,不舒服,所以心里难受了?”
低磁温润的声音,像深夜里刚醒好的酒,熏得心里人晕乎乎,云腾腾。
嫩葱般的细指,紧紧抓着帽子,唐茭想到下午她单方面莫名其妙的闹别扭,有些难以启齿。
只能软哒哒点点头认了。
“一点点。”
“其实,医生说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再注意一段时间。”
她说着说着,又不自觉朝霄靖川撒起娇来。
“而且……军训真的好累噢……”
纤瘦的肩膀往下一塌,双臂下垂,身体晃晃,作出一副随时会累倒的表情。
站了一天,腿上本就酸软僵硬,结果一下子还真没站住。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边上倒:“诶,诶——”
霄靖川反应极快地往前一步,抬手扶住她,失笑轻呢。
“站稳了,知道累,还折腾呢。”
“等等!”
唐茭突然反手抓住霄靖川的手臂,全身僵硬地站定了。
她吃痛得轻轻嘶气,细眉皱起,紧张地说:
“我脚上抽抽了,等等,你别动。”
霄靖川两手稳稳扶住她,拧眉问:“抽筋了?”
“嗯嗯,抽着疼,你让我扶一会儿。”
唐茭点点下巴,虚抬着右腿,不敢动。
霄靖川扫一眼旁边值班闲置的桌子。
直接俯身,抱小孩似的,单手把唐茭抱了过去。
一手扶背,一手抱人,轻松搁到桌面上。
“坐稳了?”
唐茭手臂惊慌地搭在霄靖川肩上,愣愣回:“嗯呢,坐好了。”
霄靖川长腿一退,屈膝蹲下。
脱掉唐茭的小兔子棉拖,握住脚,放到膝盖上。
“忍一忍。”
莹白娇小的少女足,放在纯黑的裤子上,显出极致的白。
唐茭第一次从这种俯视的角度看霄靖川。
他低着头,额发微乱,只能看清高挺优越的鼻梁,和俊朗的轮廓。
少年按揉的动作,非常熟练专业。
唐茭脚上抽搐着的刺痛感,很快被缓解。
她的眼神不自觉飘到了霄靖川的手上。
霄靖川的手非常好看,像他的脸一样,是手控会忍不住视线跟随的极品。
手掌很大,可以轻松握住她35码的脚,掌心宽大温暖,肤色是很健康的润白。
手指修长有力,用力顶压时,手背上分明的筋骨会凸起性感的弧度,充满荷尔蒙的安全感。
这是一双非常优雅,又性感的手。
让人忍不住想一把扣住,捧在手里摸摸。
唐茭莹白圆润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蜷。
“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霄靖川抬头问。
唐茭对上他深邃的暗含关切的眼眸,心脏突然急跳两下。
她双手撑在桌之上,脚踩在霄靖川的膝盖上,小心地动了动脚掌。
完全不疼了。
“不、不疼了诶~”
她松一口气,看着霄靖川有些冒傻气地笑了。
霄靖川满意地一勾薄唇。
“白天站军姿太久,血液不流通,容易发麻抽筋。”
他一边解释,一边垂首托起少女莹白细嫩的脚。
炽热的视线随着温热的指腹,流连逡巡般,不着痕迹地,在雪肤凝脂上细细摩挲而过,拿起小兔子棉拖,套了回去。
长长的兔子耳朵,跟着晃了晃。
“一会儿回去打盆热水,泡脚十分钟再睡。”
霄靖川站起身,伸手托着唐茭腋下,轻松把娇小的人儿端下了地。
又被霄靖川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端来抱去,安排得明明白白。
唐茭有些羞。
又暗自惊讶,她竟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这种亲昵照顾。
她心中万千思绪难分明,手指揪着外套下摆的布料,卷呀卷。
霄靖川看她眼神直直愣愣的,一副困倦的模样。
眼底泛起宠溺的笑意。
“困了?”
他从桌上拿过高端改良版的迷彩帽,套回唐茭头上。
“原本是要早点拿给你的,刚刚才送到。”
唐茭抬手摸了摸帽沿,帆布布料也比原来要软。
她眼睛眨眨地抬头细声问:“你特意找人给我做的帽子呀?”
“嗯。”
“那你没给自己也准备一个?只有我有呀?”
藏在兔耳朵里的脚趾头,悄悄动了动。
“我要这做什么。”
霄靖川低声嗤笑一下,屈指在她额头上一弹。
“都难受成那样了,还藏着,小骗子。”
“嗷!”
唐茭吃痛地低叫出声,捂住额头,黑亮的双眸无辜地眨巴两下。
霄靖川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不放心,忍不住又压着小脑袋强调:
“后面的训练不舒服了就请假,不要拿身体开玩笑,知道吗,唐茭茭。”
唐茭气鼓鼓地两手拎起耳朵尖,羞恼连声说:
“知道了!知道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她有点羞恼,偏又抑不住心里直冒泡的高兴劲儿,语气又急又软。
“咳咳。”
一道突兀的中年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