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妈妈,妈妈我要迟到了!”
昏暗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叫。
苏慕晚在沉睡中忽的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瞬间惊醒。
七点四十了!
八点半上课!
苏慕晚控制不住地发出尖叫,苏母听见了,上楼,进了房间,“哎呀,晚晚醒了,别急啊,早饭才刚刚做好呢,你现在醒刚刚好。”
“而且咱们家离学校近,几分钟就到了,别着急,别着急。”
苏母重复了多次,苏慕晚还是免不了焦急,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洗漱吃饭一向啰嗦拖拉,所以总是要提前准备,留够充足的时间。
苏慕晚在洗手间洗漱,洗好了脸,还要抹油,揉开了,揉匀。
等洗漱好了,苏母也帮苏慕晚把书包收拾好了,里面还放上了一些咸口甜口的零食,稠的稀的酸奶,再加上一些软糖硬糖巧克力。
上了高三,课业压力大了,苏妈妈觉得自己软乎乎的女儿明显变瘦了,这可不太好。
苏父和苏母都还没有去上班,留在家里陪着苏慕晚吃早饭。
苏家一家人都不算瘦,高高壮壮的,徘徊在胖与瘦的边缘。
受了家庭氛围的影响,再加上苏父苏母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苏慕晚更受宠爱了。
她想要的没什么得不到的,到了青春期自然也没有那些爱美的意识,跟着家里人吃遍美食,管不住嘴,慢慢的就变胖了。
等苏慕晚意识到自己的体型偏胖时,已经不太好减下来了。
幸运的是她身高随了父母,足有一米七几,好歹看着不算太过分,只是在时下流行的骨瘦如柴的审美之下,还是偏丰腴。
苏慕晚时间长了也就接受了,没心没肺的依旧乐呵呵的和爸爸妈妈一起吃美食,饭后消完食又一边看影视剧一边吃零食就更减不下去了。
吃完了饭,差不多是八点十分左右。
苏妈妈和苏爸爸开着车送苏慕晚去上学,随后再去上班。
苏家住的小区算是比较豪华的学区房,离学校近,也没有那么破败,算是捡了漏。
苏慕晚到学校之后,是八点二十,慢悠悠地踩着点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早读刚刚落下帷幕。
高三了,学生们都知道着急了,班里自觉早起早读的人也多了起来,不过这其中肯定是不包括苏慕晚的。
她的人生早就规划好了。
在她上初中的时候,苏父苏母就看透了苏慕晚和自家一脉相承的躺平的体质,所以没有对她赋予什么考清北的奢望。
只希望她好好学习,顺利度过高中三年,在家附近上个一本,读个清闲的专业,将来找一个月薪三四千的工作就好了。
他们家里是双职工,都是独生子女,苏慕晚的姥姥姥爷有一套房,爷爷奶奶有一套房,爸爸妈妈有两套房,各自都有养老金,工资,还不算门面,三代人一共就苏慕晚这么一个小孩子。
苏慕晚算是享了投胎的福,不用吃太多苦,只要安安生生地啃老不作妖,这辈子就不会有太大的挫折了。
老师对班里的学生情况早就摸清楚了,对于那些上进的,自然是努力鞭策,恨不得倾囊相授,对于苏慕晚这类家底厚实还不想着努力的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互相不为难。
苏慕晚进教室时,看着早读的老师,还有第一节课上课的老师都在教室里,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厚着脸皮走进去,坐在了自己靠着走廊的位置。
同桌周梦晴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啊我的晚晚,在老班的注视之下面不改色,真英雄也。”
周梦晴每天早上都要来这么一次,苏慕晚已经学会了和她互怼,“彼此彼此,你也才来吧,你嘴边的薄脆渣都没擦干净。”
“啊!”周梦晴往嘴边一抹果然摸到了煎饼里边薄脆的渣渣,“快快,晚晚救我。”
苏慕晚撇了撇嘴,抽出来了一张湿巾递给了周梦晴,“快擦擦吧你。”
早读与第一节课很顺畅丝滑的连接在了一起。
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开始提问早读要背的作文素材,例文还有古诗文。
苏慕晚和周梦晴以及周围的一圈人有恃无恐,他们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圈的人都是和苏慕晚差不多情况的人,老师也争得了他们以及家长的同意,重心会微微地偏向别的学生。
当然他们要是上进的话,老师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群人懒懒散散地一点警惕性都没有,所以在苏慕晚被提问的那一刻,这群人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差点神魂俱散。
老天爷啊,今天老师怎么转了性了,怎么还浪费时间提问他们了呢?!
这也太吓人了吧,下一个不会是自己吧。
每个人都这样想,头低的快要埋到桌子里面去。
语文老师让苏慕晚还有沈暮深上讲台听写古诗词去了。
嗨!
他们怎么忘了呢?!
这次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混进来了一个异类,沈暮深。
沈暮深和他们几乎是天与地的差别,人家是年级第一,他们都是班级末尾,可是这次成绩出来之后沈暮深选座位的时候偏偏坐在了苏慕晚常坐的位置后面。
要知道语文老师有一个习惯,她叫一个人的时候,会连带着叫她周围的一圈人,还不按顺序来。
沈暮深作为好学生经常被老师叫起来,他周围的人免不了被“连坐”。
之前是沈暮深周围的人遭殃,现在风水轮流转,这“泼天的富贵”终于也轮到他们了。
周梦晴,王梓豪等人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生怕自己是下一个。
幸好,老师叫了沈暮深和苏慕晚两个人就没再叫人了。
不过台下的人是幸运了,台上的人是倒霉了。
语文老师很少会只叫两个人上讲台,一般听写都是四个人,一但叫两个人这意味着,她会提问很多古诗词。
好惨啊啊啊啊!
苏慕晚对于上讲台这件事情完全没感觉,甚至心里还隐隐约约有一股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