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晚在门口望着齐赢远去的背影,心里止不住的难受,她无意中伤害了齐赢,如果是她跪了一晚上,第二天肯定膝盖都肿了,更别说还要到军营里去操练了,齐赢实在是太可怜了,在外边受皇帝的气,回来了还要被自己欺负。
林慕晚越想越替齐赢觉得委屈,连自己从前被齐赢欺负的如何惨暂时都忘了,所以为了弥补齐赢,林慕晚决定给齐赢收拾出一间能让齐赢休息的房间出来。
偌大的镇西侯府自然不缺房间,只是齐赢赖着不走,硬是要和林慕晚一间房,所以除了书房,齐赢再没有自己的房间里。
林慕晚用过早膳,自己进了齐赢的书房,打算给他布置一下,好适合齐赢休息。
齐赢是朝廷重臣,书房自然不是别人轻易就能够进去的,但是经过齐赢的交代,林慕晚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林慕晚还是第一次进到齐赢的书房。
她嫁过来之后断断续续地把府中重新翻修了一遍,大体上算是能看得过去,但是书房还是没有进去过。林慕晚一进到书房觉得布置有些莫名的熟悉,但又觉得很陌生。
好像东西的摆放和她父亲的书房大致是一样的,但是东西是不一样的,所以弄出来的效果也大不相同,不过也算差强人意。
林慕晚还是觉得齐赢更适合硬朗简朴的风格,而不是为了迎合去追求风雅,毕竟镇西侯府已经被她改造的差不多了,要是齐赢的书房也被改成了林慕晚喜欢的风格,那么齐赢在府里的痕迹算是一点也没有了,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了。
齐赢还没有回来,林慕晚也没有擅自去动他书房里的东西,只是准备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给齐赢放一张床榻,不过按理说书房的偏房应该都备着床榻。
果然,齐赢的书房也有,只是齐赢从来都没有在这里歇息过,所以林慕晚不太清楚。
林慕晚派人把齐赢的一部分衣物都放在了这里,把被子一类的东西也都规整好,这样她也就不用为了躲着齐赢罚他跪搓衣板了,可以罚他睡书房。
临近正午,林慕晚差人把吩咐厨房特意熬煮的补汤还有午饭给齐赢送去了,算是改善伙食,也是弥补,为了不厚此薄彼,林慕晚早就让人在京城的酒楼订了饭送去军营。
此举虽然有些高调,但是林慕晚好歹也是镇西侯府的主母,代替自己的夫君关照手下的兵士也没什么大错。
于是军营里的士兵在吃午饭的时候都受到了来自将军夫人的关照,改善了伙食,齐赢得到了专属的补汤,还有药膏。
大营里,齐赢看着府里来的人,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副将和谋士军师都不和齐赢一起吃饭的,为了炫耀,齐赢还特意拎着饭盒在他们面前走过,人家只说了一句“将军来了”,齐赢便连珠似的吐出数句话来,诸如“嗯,我来看看你吃饭了没有。”“我当然还没吃,正要吃呢,我夫人就给我送饭来了。”“是啊,我都说了不用送饭,要与士兵一样,但是她还是心疼我,非要给我送,不仅给我送还给你们送。”“我夫人就是心疼我……”
“……”
最后齐赢是被他们“请出”营帐的。
齐赢笑容满面的回了自己的营帐,一边走,一边提着饭盒在外面又走了一圈,直到差不多和手下的兵士们都打过招呼并收割了一大片羡慕的目光,他才回去吃了午饭。
至于那药膏,他自然是没有用,齐赢可是在西北战场上以一挡百的人物,风里来雨里去,吃惯了沙子,怎么可能真的跪了一夜就受不住了,不过是想要博取夫人怜悯的小把戏罢了。
到了时间,齐赢迫不及待地飞快收拾东西,离开了军营,快马加鞭地往镇西侯府赶。
营里的谋士,副将看着将军远去的背影都叹了一口气,从前的将军多省事啊,虽然孤家寡人一个,但是不会在他们面前这样作态,还会兢兢业业地从早到晚都待在军营里。
现在倒好,将军娶了媳妇就不要他们了,心心念念的只有将军夫人,虽说将军的脾气好了一些,不再那么暴躁,但是他们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将军的这股黏乎劲,和将军实在是太不匹配了,看的他们直起鸡皮疙瘩。
将军到了时间就回家,副将的工作量直线增加,搞得他都掉头发了。
他们也是真的好奇,这将军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一向不受人管束的将军按时回家,莫非将军夫人真的是一只将军都压不住的母老虎?
林慕晚对这些想法无从得知,齐赢也懒得搭理他们,他现在一心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被赶去书房睡!
“夫人,我哪里做错了要去书房睡啊,我不想去。”齐赢高高大大的身子委屈地蜷缩在小榻上,低声着向林慕晚诉苦,“书房的床太小了睡得不舒服。”
“我这是为你好啊,你每天要去军营,实在是太辛苦了,回来了自然要好好休息,你和我挤在一起是休息不好的。”林慕晚摆出善解人意的架势,“而且你书房里的那张床我看过了,能放得下你。”
齐赢眯了眯眼睛,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要赶自己走?
“夫人不必过于担忧,我身体强壮,精力充足的很,要是夫人实在是不放心,那就自己来检查一下吧。”齐赢顺势抱紧林慕晚。
……
*
从夏季到秋季,原本因为齐赢回京而动荡起来的朝堂因为林家和镇西侯府的联姻又稳定了下来,想要从中牟利的皇家落了个空。
东南水患的消息打破了朝局的平静,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今年的北方雨季来的晚去得早,南方则是阴雨连绵,河水不断上涨,秋雨不断,水位上升冲破了堤坝,河水泛滥成灾。
为了赈灾,皇帝派齐赢带着一千兵士去东南镇压灾民,顺便发放赈灾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