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四年,边境又开始不老实,骚扰边境的城墙。
冀烨烁宣布御驾亲征,满朝震惊。
“大王,不可啊。”
乌啦啦跪倒一片,有御史还想以死相逼。但冀烨烁是谁啊,连为他生儿育女的人都能眼不眨的牺牲。一个御史,死就死了。
以朕意已决结束这个早朝。
空气中都弥漫着萧瑟紧张的氛围。
看着街上须发稀少的人,江父叹了口气,“生意不好做喽。”
“老头子,这又要打仗,你说会不会又是?”江母一脸忧愁。
如果战败,对老百姓而言将是一场灾难。
“你瞎说什么呢。你知道谁领着打仗吗,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四年前,皇帝刚即位,就把侵犯我们的那群强盗打跑啦。现在还能失败?”
基本上全国上下对打胜仗很有信心。
送江宝宝过来的季绵绵刚好听到这一席话。
她关心的不是打仗,而是冀烨烁这个男人。她想冲到他面前,问一句为什么。她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却要被抛弃。
季绵绵恍惚的把江宝宝交给江父江母。
虽然民间才传皇帝打仗,但战争早就开始,可以说都快结束了。
都已经当皇帝了,冀烨烁还冲在第一线,奋勇杀敌。这也极大的鼓舞士兵。
这场战争结束之快让人猝不及防,冀烨烁战死,更是让人惊掉下巴。
利刃刺痛冀烨烁的胸膛,冀烨烁想感受不到身上的疼,发疯似的杀戮。
在咽气的前一刻,冀烨烁眼中浮现季绵绵的身影。那个,他说把匈奴赶出去,坚定握住他手说相信他的女孩。
他究竟丢失什么,冀烨烁眼角流出悔恨的泪水。他要去找她啦,你也在天上一直等我吧。
看着女子的笑颜,倒在地上的冀烨烁伸出手想要触碰。不过是镜花水月。
身边人的惊呼声,冀烨烁也听不见。
年仅六岁的冀桦锦上位。
得知季烨烁身亡,季绵绵高兴的笑起来,好,死的好。
虽然知道冀烨烁身中剧毒,没几年好活,不过,他的死还是让季绵绵心情愉悦。
又十年过去,孩子也都长大,季绵绵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除了每个月必看一眼冀桦锦。
“娘亲,我回来了。”跳脱活泼的祁宴风领着一男子来到季绵绵跟前。
看到来人,拿到嘴边要吃的葡萄掉在地上滚了又滚。
“桦锦。”季绵绵张大嘴巴,震惊的看向来人。
冀桦锦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母亲。这是梦吗,如果是,那请不要让他醒来。
“娘亲。”冀桦锦像个小孩,扑倒在季绵绵怀里。
???
祁宴安眼睁睁看着因为被抢没钱吃饭被那带回来的季锦扑在娘亲怀里。
怎么回事,他都这么大了都没让娘亲抱,这人凭什么。
走近一看,季绵绵流着泪。
哪怕是神经大条的祁宴安都能感觉不对。
揉了揉屁股,都能感觉到疼痛,他还是不过去了,别又挨揍。
“娘亲,你真的还活着吗。”冀桦锦手都是颤抖的,轻轻触碰季绵绵的肩膀,不敢用力。
他怕,怕他一用力就从梦中醒来。
冀绵绵一把扯过冀桦锦削瘦的脸蛋,“清醒了吗,这可不是梦哦,大宝。”
冀桦锦揉揉脸,“娘亲,你真狠。我可是找了您整整十年,你这一见面就掐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宝。”
看着冀桦锦做出三角的表情,季绵绵只觉不忍直视。
“好歹都成皇帝了,注意形象。”
“我不,如果能在娘亲跟前,儿子才不想当什么皇上,每天和大臣斗智斗勇,儿子都长不高啦。”
冀桦锦脑袋蹭蹭季绵绵的手,满脸委屈。
季绵绵直想笑,眼角留下一滴泪水没让冀桦锦发现。
她又怎么不想自己的孩子,每个月都偷偷投屏冀桦锦,关注他的生活,知道他过的不错也还是忍不住担心。
祁卿礼以来就看到他的傻儿子蹲在亭子外边,傻兮兮的,亭子里她的爱妻,不对,怎么又男人,闹到他老了,绵绵开始嫌弃他?
祁卿礼一脸杀气的走向冀桦锦。
怒火燃烧了理智,一把将冀桦锦扯开。
冀桦锦猝不及防被拉扯一边。
“你干嘛。”冀桦锦不高兴的盯着来人。
看着身体明显比自己高不少的祁卿礼,竟当着他的面搂住他的娘亲,冀桦锦恨得直咬牙。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个子比她高嘛,他还会再长。
猜出来人身份的冀桦锦一脸不爽,脸上嘿嘿一笑,和季绵绵来个深情对视,“绵绵,他是谁,你难道忘记我了吗。”
跟着进来的祁宴风一脸震惊的看着季锦,狠人啊,敢当着他爹的面撬墙角,不会被他爹打死吧。
祁卿礼眉头皱的死死的,季绵绵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根本没时间接触外男,而且来人看向去年纪比宴风大不了多少。
为避免误会,祁卿礼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绵绵,他是?”
“我和你说过的大宝。”季绵绵搂着男人的腰,亲密道。
看着眉眼和季绵绵相像的来人,嗯,还好没误会。
“大宝,你故意的是吗?存心给我找不自在。”季绵绵横眉冷对。
说是那么说,手上却没什么动作。雷声大雨点小。
看着好不容易相聚的母子二人,祁卿礼直接离开,还不忘把碍眼的祁宴风带走。
母子二人有说不完的话,从中午说到晚上。
冀桦锦不会告诉母亲,从他十年前没找到母亲,就一直派人调查,试图追踪到母亲的痕迹。
当上皇帝后,派的人更多,这也花了10年才找到母亲的线索。一有线索,他就马不停蹄的赶来。
看着祁卿礼无微不至的照顾,冀桦锦也放下心来,母亲没人欺负就好。妹妹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这真是最好不过。
冀桦锦在季绵绵这里赖着不想走,季绵绵也很愿意和他相处在一起。
不过终究有分别的时候,他是皇帝,离开三四天已经够任性。
“娘亲,真的不随我一起回去,儿子想娘亲。”在一众灯泡祁卿礼,江宝宝,还有祁家兄弟四个面前,冀桦锦厚脸皮撒娇。
季绵绵哭笑不得,看着依依不舍的大儿子,叹了口气,“不行呢,娘亲这十年一直在这边生活,实在不愿意过去。”
冀桦锦只能一脸失望的离开。在皇宫闷闷不乐的处理公务。
看着给娘亲安排人传来的消息,坐不住了。
看着皇城门不远的季绵绵一家,冀桦锦飞奔而去。
“慢点,慢点。我人都在这,又不会跑。”季绵绵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娘亲,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也舍不得你啊,你又没那么多时间,只有当娘的我来看你。”
冀桦锦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大臣还特别奇怪,龙椅上的人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现在跟打鸡血似的。
祁家兄弟也没跑掉,有对官位感兴趣的,被冀桦锦拉去当壮丁。不感兴趣的,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过得不错。
江宝宝被冀桦锦认作义妹,嫁了个好人家,江父江母被接进公主府颐养天年。
孩子大了,祁卿礼陪着季绵绵一块走南闯北。
一晃大半生过去,祁卿礼卧在床上,看着季绵绵苍老的容颜,“我老了,以后就不能陪着你了,真不想就那么和你分开。”
“卿礼,不要离开我好嘛。”季绵绵哭成泪人,泪水没停过,死死抓着祁卿礼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让祁卿礼留下。
祁卿礼艰难擦拭季绵绵的眼泪,“我先下去等你,别哭,我会难受的。”温和一笑。
不要,不要离开他,巨大的悲伤向季绵绵涌来。
季绵绵倒在祁卿礼身上,起不来,她竟先他一步。
祁卿礼都惊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永不分离。祁卿礼抓着季绵绵的手不放。
孩子们都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