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很快又推出几套衣服。
是京剧花旦穿的各种戏服，各种各样的凤冠披霞。
宋临西：“……”
属实是真的没想到，顾凛初还准备了这种类型的衣服。
很难否认这是不是顾凛初自己的私心。
这货是不是惦记拍照，就是为了让他穿这个？
“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就等着我穿这个呢？”
宋临西随手翻看了一下戏服。
虽然是京剧花旦穿的戏服，他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衣服的做工精致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一看就价值不菲。
应该都是找的职业绣娘，纯手工绣制的。
这做的，看着就都像是值得收藏的艺术品，只是为了拍个照，宋临西都有点不舍得穿。
“是啊。”顾凛初走到宋临西身后，跟着一起看衣架上的戏服，“的确是我个人的私心。”
这点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他只是有些顾虑宋临西自己会不会不乐意穿。
“小朋友，可以满足叔叔的私心吗？”
男人说话时，微微俯身侧头靠了过来。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洒在了耳廓。
周围几个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看的眼冒桃心，脸颊滚烫。
靠，好撩啊！
只是，脸红归红，眼睛却是睁得一个比一个大的看着两个人，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宋临西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但被这么多双眼睛这么直勾勾看着，到底还是没忍住老脸一红啊。
还是没修炼到位，不像顾凛初这样脸皮厚到原子弹都炸不破。
到底没忍住，用手肘顶了一下顾凛初的小腹，示意他收敛点。
顾凛初直接来苦肉计，眉头一皱，一手捂着小腹，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临西想起来顾凛初小腹被捅，到现在腹部那里留下了一道尝尝的疤痕，自己刚才顶到的地方难道就是那里？
一下子也慌了神，“我不小心的，弄到你伤口了吗？”
顾凛初忍着笑，继续捂着腹部，“是啊，好疼的。”
宋临西越发慌乱，后悔自己的冒失，“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这里受过伤我还……”
见宋临西真当了真，满脸的愧疚，顾凛初终于后知后觉捡回了自己的良知和求生欲。
赶紧一手揽住宋临西的腰把人箍进了怀里，一手揉了揉宋临西柔软的发，低笑，“我骗你的，都好了多久了？哪里还会疼？”
“真骗我的？”宋临西愣了一下。
“骗你的，逗你玩的。”
宋临西松了口气，“不疼就行。”
对顾凛初腹部的捅刺伤，他还是太后怕了，哪怕没有危及生命，可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宋临西还是会手脚冰凉。
那刀仿佛跟着一起捅穿了他的心脏一样，只要一向，胸口还是会闷闷的疼。
连带着，前世顾凛初在自己怀里渐渐没了温度的画面也会跟着浮现在脑海。
他是真的怕。
还好顾凛初只是在逗他。
顾凛初现在只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头。
他逗就逗，为什么非要拿这个事情来逗。
“我那伤真没事儿了，就只是皮外伤，当初李医生不都说了，我运气好，内脏是一点没伤到，只是皮外伤吗？现在早就好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别多想。”
小朋友对他受伤的事情好像真的是有了心理阴影，每每都很是紧张。
哪怕他都好了这么久了，时不时晚上睡觉都还会从睡梦里惊醒，死命抱着往他怀里钻，看他好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宋临西这话与其是在给顾凛初说，其实更像是在念给自己听。
他知道顾凛初的伤没什么大碍，甚至根据法律伤情鉴定，都评不到个轻伤范畴。
但他就是担心。
没伤到内脏，肚子上好端端被捅了一刀，那也不是简单的被刀划破皮那么简单啊。
他就是很在意。
就是很怕。
他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不想再次失去！
失去他的痛苦和绝望，他已经不想再体会了。
那种痛，蚀骨剥髓。
那样的绝望，刻进骨血，融入骨血，哪怕他重生几辈子也永远忘不了。
顾凛初感受到怀里人紧张绝望的情绪，只想打自己一巴掌了，让他没事儿乱开玩笑。
“顾先生，宋先生，我们选选衣服？开始做造型吧？选完衣服还要做造型化妆，耽误时间长的话，光线不好，就没法拍外景了。”
摄影师倒是很有眼力见的赶忙插话。
顾凛初赞许看了一眼摄影师，连忙揽着宋临西去看衣服。
“你有兴趣做花旦戏子妆吗？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没什么关系。”
顾凛初是想看宋临西这么穿，但也并不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宋临西身上。
“我不介意，我挺喜欢的，国粹啊，有什么不能穿的？”
“那我们先试这套来拍？”
见宋临西从情绪里出来，顾凛初心底松了口气。
“好。”
两个人分开换衣服。
明明其实只是拍双人艺术照而已，其实都算不上是拍婚纱照。
但这种分开换衣服，分开做造型而后期待着对方做完造型出来的样子，还真给了顾凛初一种在等待自己老婆换上婚纱出来似的心情。
一时间，换好衣服后，化妆师在他的脸上，和头发上各种捣鼓的时间，顾凛初满脑子却都只有宋临西。
顾凛初的妆容很简单，他皮肤好，眼窝深邃，鼻若悬胆，五官立体，标准的浓颜，化妆师基本上也没花多大功夫。
再加上顾凛初穿的是民国风的西装打扮，整个造型其实用不了多久。
怎么也比不上宋临西的繁琐。
早早做完造型除了房门，就站在宋临西的房门前站着等。
那样子活脱脱一望妻石。
恨不得眼睛能透视，直接穿进门里看看到底做完了没，什么样。
在这样期待的心情里，房门终于传来响动。
顾凛初精神一振，赶忙走了过去。
就看到房门打开，一身红色戏服，头戴钗冠，化着戏子妆的宋临西就出现在了门口。
或许是因为宋临西经常跳古典舞，穿着京剧戏服的他，看起来也很像有京剧花旦的味道。
虽然满脸红白的戏子妆其实遮掩了五官面容，但看着那双眼睛就格外明亮精致，竟是透出几分妩媚风情。
这哪里还是什么清隽清朗的少年郎？
举手投足看着就像是民国时期走出来的京剧花旦。
顾凛初狭长的凤眸微微闪烁，上前轻轻执起宋临西的手。
“我家小朋友真美。”
宋临西有点受不了他那直勾勾，毫不避讳的眼神，“满脸戏子妆，谁化都长这样吧？你就是带滤镜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