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毓，你知不知道，你这算是谋杀?”
问止染第一次和恬毓发这么大的火。
于恬毓不在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季阑像是要把自己褪一层皮一样，头痛加低血糖，她家又没有浴缸，拉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整个人摔在浴室外的地板上。还是不断的反胃干呕。
“我就说吧，”问止染放下饭，跑过来递了杯水，帮他顺了顺气。
“滚开。”江季阑甩开她的手，想挣扎爬起来，他也知道不应该对她说这种话，但是难受和耻辱让他无法面对。
啪——水杯碎在地上。两个人都一愣。
“……”江季阑更难受了，怎么也站不起来。
“先起来，”问止染怕他再一摔摔到玻璃上。
“……”在她的搀扶下站起来坐到了沙发上。问止染把门口的碎片收拾了一下。
“对不起，我……我只是……”江季阑难受地低下头，无法面对她。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这样的自己，更别说还需要别人帮他处理。
“没事没事。吃点东西吧。”自从知道了于恬毓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就满心亏欠，她也知道他在难过些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自己这么狼狈。
江季阑抬眼看了茶几上的东西，他平时都不会吃更别说现在还这么难受。“我不想吃。”
“我觉得你现在这句话就相当于你不想回家。”问止染耸了耸肩。尽量挑了些清爽的。
“你要是……敢跟任何人说起……你就死定了！”恶狠狠地瞪着。
“怎么会，江总只是临时借宿。”
“不行！”继续瞪她。
“额……那，我并没见过江总。”
江季阑不语，看向阳台。
问止染看到他的样子也有点难过，愧疚，搭上他刚刚刮到的手，“好了～哪有一生顺遂的啊，谁都有狼狈的时候，你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赶我的时候我不难堪吗～是吧～”
那时候……“那时候是我难堪还是你难堪?”回头瞪她，她还好意思讲！
“是你欺人太甚！我都很努力在学了！哎呀～”像哄小孩子一样。
江季阑缓了一会儿。
“……是我的问题。还……没谢谢你。”他被围住的时候是真的庆幸他能走过来的。
“没有。第一次这种东西后遗症很厉害的，还难受吧？难受的时候就是会往很坏的地方想的，等好一些就好了。”
“……”
“吃点东西，你昨天那六杯幸亏洗胃早，要不今天胃也得凉凉。恶心稍喝点粥，一会儿胃肠炎还得进医院。”
“……”江季阑静静地看着她。亲人也最多哄他哄到这个地步了吧……
“嗯?”歪头看他。
“……”垂下眼眸，接过那把小勺子，尝试地喝了一点。
喝喝吐吐，最后下肚的也不过十勺。
问止染帮他换了床单，又换了一床被子，又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他才勉强能躺下。
“被子好重……”毕竟自己理亏，江季阑已经尽量不嫌弃了，还是嘟囔出声。
“这边暖气比不上你家的，你不怕冷啊。”问止染笑笑，阳光撒在脸上，江季阑看着她。
“给你拉上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下午叫人来接你就好，坚持一下，嗯?”
“……”脸有点红，“你……把我的手表拿来。”
“哦……”问止染走出去，“你表是防水的吗？”
“嗯……”他的表离开他太久会自动关机保护信息。问止染递给他，他却没有接，“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额，你昨天吐到上面了……我怕不防水，就只擦了擦。”
“……”江季阑不太想碰，“你……拿走……用你手机！”
“哦……”问止染去客厅拿，顺手把与于恬毓的聊天删了。
“你手机里没短信的?”江季阑看着她，肯定有事！
“习惯。”这是真的习惯，防止手机丢失，他们都是随时处理。“你……还是打给你相信的人吧。”虽然知道是于恬毓干的，但也难免会有小人。
“你手机上应该只有言墨吧?”他怎么可能记得那些人的电话。
“哦，还有小c，嗯……你要实在待不下去了可以打给他。”问止染凑过去把图库的一个照片调给他。
江季阑看着距离不到五公分的她，“你倒是真的不在意。”
“嗯?”问止染没懂，抬头看他，“额⊙?⊙！你脸怎么红红的……”抬手想戳一戳。
“走开！”江季阑瞪她。
“%#“@”！@#%”嘟嘟囔囔就出去了。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这给他装！自己的内裤都是她买的！
打电话过去小c听到他的声音都快哭了。
“我没事，我在……哦是，我是在她家，先不要过来，明天下午再过来接我，先不要对外声张我在哪。”
“我爸妈知道了吗?不要告诉他们了。我都说了我在这没事！！你们早干嘛去了！！”
“明天下午。”
挂掉手机。江季阑看着微微飘起一点点的帘子，她应该又留了小缝吧。
其实他完全可以现在回去的，也没人敢真的给他做血检查毒，只是…… 只是刚刚自己犹豫了一下，只是现在待在这，很安心，很放松，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江季阑闭上眼睛，靠着她垫的软枕，渐渐睡去。
昨晚的迷离感反复出现，睡眠还是断断续续的，身上越睡越酸，恶心感褪去很多，最重要的是肚子发起了抗议。
醒来她已经走了，手表干干净净地在桌角，“帮你洗了。”旁边压着一张小纸条。反面还附上了她的电话。
“江季阑?醒啦?好点了?”
“嗯。”
“怎么变深沉了?”
“……我饿了。”
“哦，帮你叫外卖?”
“我不吃那些东西。”
“……那你想吃什么?”
“要桂花羹，海盐鹅肝，一份红酒牛肉，再要xxxxxxx”
“……你要我死。”视如死灰……
“……那只要前三件总可以吧?”江季阑憋住笑，他总算讨回来了。
“降低点档次没问题吧?”
“不要。在VG酒店或者df酒店都有的。”
“哦……”她这边倒是有一家df，“好吧，我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回去，你能再坚持一下不?”
“不能。20分钟。”
“40分钟，最少啦。”
“30。”
“好吧好吧。”无力……
问止染离谱地看着三样刷走了她1600，还是自带摆盘的那种……
郁闷地吃着泡面看着他死灰复燃一脸嫌弃的样子。
“过得这么惨还非得装什么高洁人士，小c给你的钱怎么不收?嫌少啊?”
“不稀罕。我自己做的一样好吃。”问止染看着他就来气。
“你会去超市打折区吗?”
“当然会呀！为什么要这么问?”
“看到了，大家都喜欢从天而降的便宜，你我也不例外，又何必死要面子。”
“……”问止染低下头。或许他也不知道两次受伤都与她们有关吧。
“你在心虚。”江季阑看着她，他也只是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她自己说出一切缘由。
“江季阑，我叫什么名字?”问止染笑着反击。
“咳。额，小染。”江季阑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全名。言墨还说他是在你办公室听来的。”
“……罗……止染?”好不容易拼凑拼凑记忆。
“哼，你也在心虚。”
“对了?”
“对你个大头鬼……”
“哦，那你跟，你那个朋友说……我是你男朋友?”说到底还是觊觎他。
“哪个?白温?没呀，我就说你是脾气不太好的中间商。”
“你说我什么?”江季阑瞪她。“那她说……要不就报警。”
“哦，她可能在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