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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辞盈，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江季阑拿着没有写清事由的事假条，昨天还见了她，蹦蹦跳跳的，只是自己最近太忙，让江锦歌一搞，他也有些无所适从，便躲了一天。
“江季阑……”问辞盈两只手拿着满满的东西，“我……我请过假了，人事那边不收，说给你，我着急就先放你桌上了。”
人事不收……江季阑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一来她现在直属他，二来也防止大家走她关系，让她请的太轻松了，“着急？怎么了？”
“我朋友的家人病了，他们来a城看病，我去帮个忙，哎哎哎，单子在这里……”
那边声音嘈杂，还是能听得出在医院，江季阑皱了皱眉头，“知道了，问辞盈，需要帮忙记得找我。”
“……嗯嗯，谢谢……也都差不多了，江季阑，还是谢谢你了。” 她声色匆匆，隔着遥远的距离，却还是能觉察到这次的谢谢说的远比往昔的真诚，江季阑顿了一声，“……好好照顾自己，挂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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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先在南山军区是划分小队的，大家都是按年龄排的行，每支队伍安排的是九个人，那时候她怎么排都是最小的，于是就成了大家的小十，后来洪水发生，人手不够，她也被编入二十一小队。
唯独21小队不是按年龄编队，是按照入队时间编的。那时她还很好奇地问了三儿。
“所以说，你比老四来的早吗？”
“不，”林谦瑜瞅了一眼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靠关系。”
“哼。”一旁的老四十分不屑，“通常队里的老三是干营内指挥的活儿，他爹妈认识袁老，尽量不让他冒险，还在这骄傲上了，真是、”
“你们也没给我靠实力的机会啊。”林谦瑜瞟了他一眼。
“好了，”老二出来打圆场，“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的教育环境，你也别骄傲，老四，技不如人也得认，要你也坐不住人家的场。”
“老大家中出事，21队缺位，以后就是小十补进来，小十虽然一直跟着方教官，各方面能力也不差，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大家以后多多照看些。”
小小的一只问辞盈淡定地看着大家鼓掌欢迎。
安不是她们队的，但安出事后她情绪一直不好，后面的火场她便没去，也是老二，老六丧命的地方，因为工厂厂主原料违法，便隐瞒了一会儿，等到厂主急了说出实情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不来了，三儿和其他的成员几乎是在厂外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炸死的，和十九小队的六个人一起，尸骨无存。
于是这两个小队就暂定了，她和三儿离开了军队，老四也受了伤，没再进队，就一直做了候补人员。
昨晚上凌晨，老四打电话给问辞盈，说他带着他老爹来a城看病，晚上在路上发生了点剐蹭，他老爹一抽就神志不清了，他叫了救护车，车还没来，想起她在a城，就给她打了过去。
“小十，帮帮忙吧，我……我老爹这个样子，我有些害怕，我也不是想打扰你，但确实是……一会儿去医院该怎么弄啊……”老四抱着他老爹在马路边边上，声音控制不住的哽咽。
“我知道了，确定有气儿就不要移动他，从手机给我发个位置，我帮你联系一下医院认识的人，最近的是附院，一会儿医院见。”
很典型的脑梗，问辞盈估计的也没错，去了一说直接一路绿灯进了急救室溶栓去了，早上脱离危险但血压高的厉害，进了重症监护。
问辞盈打了电话给三儿，又让人帮她写了张假条放过去，就一直在办理各项住院项目，老四是个粗汉子，就光个CT片子就跟大夫掰扯半天，问辞盈也不指望他办了。好在是军属，手续繁琐些，医疗保障还是很不错的。
一直稳定下来都已经到了下午，林谦瑜有套离得比较近的房子一直没住，就暂时让老四住了进去，问辞盈和三儿帮他收拾了一下屋子。
老四歇了歇眼，问辞盈也在沙发上眯了会儿。
林谦瑜找了毯子给她盖好，便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回消息。
“……”林谦瑜抬手关掉手机的声音，问辞盈半趴在沙发上，才刚躺下不久，睡得还很安稳，林谦瑜下意识笑了一下，拿起水杯，慢慢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他做的是幕后，这小丫头可没少干冲锋的脏活累活，干不动了那些哥哥们就把她抱回来，就像现在一样睡在他的身边。
她面对风险泰然自若，睡觉也仿若无梦安稳。
在军队和安谈恋爱的时候，林谦瑜总觉得她没有一丝依赖，也没有一丝特殊，只是单纯的喜欢安，他甚至想象不出他们腻歪的样子，反而在她护着他，他守着她这样的时刻，更让人觉得真心。
军队的一年到头的女的稀少，不代表他没怎么见过女生，她便是他最心安的疗愈剂。
只是，后来的一切都太突然，那时候的她还是很伤心的，他也不是一个强求的缘分的人，更不想她为难，大家散也就散吧。
直到知道她来了a城，直到她今晨难解世事的时候又打给了他。
他有意，她也并非无情。
“??”，问辞盈的手机响了，林谦瑜抬眼看了一下。 “江季阑发来一条消息”林谦瑜皱起眉，伸手关掉了手机的声音。
问辞盈突然像诈尸一样坐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懵懵的脸，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林谦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继续睡吧，有我在呢。”
问辞盈松了一口气，又趴下了，打了个哈欠，“三儿，我梦到我领导给我发微信，让我回去加班……”
“我都忘了@#%@@%……”嘟嘟囔囔的，“你要忙先回去也行的，”问辞盈想起他车上还一直在打电话，“老四这边我看着，也麻烦你了。”
“你也会跟我客气呢？”林谦瑜笑笑，“医院要送些东西进去老四去买东西了，我给了他地址，你老实睡就是了，还操心这么多。”
“哦……好吧。”问辞盈的确是有点困，将将闭眼，又听到了手机强力的震动声。
“哎——”果然，问辞盈叹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手机递一下。”
林谦瑜看了一眼，没伸手，“什么事也不非得你解决，假都请了，好好休息就是。”
“哎呀，快点，”问辞盈坐起来拍拍他的腿，“他们都对我挺好的，也不会太为难的，大概率就是问问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递一下嘛！”
林谦瑜叹气，“若是……江季阑打来的呢？”
“他是我老板我更得接了！”问辞盈想起不接他电话后他的臭脸，赶紧扑过去。
“哎，慢点，”林谦瑜扶住她，把手机也递给了她。
“还真是嘞，”问辞盈自言自语接起来，“江季……”
“怎么不回微信？你朋友怎么样了？”
“还好，刚刚睡着了没看到，是有什么事吗？”
“哪个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江季阑皱着眉头，不会又是于恬毓吧……
“老家的，已经差不多安顿好了。”问辞盈打着马虎眼。
“现在在哪里，医院还是在家？”江季阑又补了一句，“明天我要出差，跟你聊聊工作。”
“我在朋友家里，你约个地方我去吧，或者在公司等我一小会儿。”问辞盈有些莫名其妙，向来几句话说不清楚的工作都是让小e交代的。
还没等江季阑警觉，林谦瑜就先一步开口了，“不是已经请假了吗？她昨夜没睡，现在需要休息。”
问辞盈更莫名其妙地歪着头疑惑的看他，“没……”
“谁啊？问辞盈，你到底在哪个朋友家？”
“额……”“现在我是你老板，限你一分钟内发位置来，我去接你。”
“嘟嘟——”问辞盈拿着手机瞠目结舌，“哈？”
“呵～”林谦瑜轻笑，“你老板还真是有意思。”刚刚还只是觉得可能，现在是确确实实确定这个江总的心思了。
“你干嘛呀！我的事嘛，他脾气很急的，还气他，这下好了，我又得挨骂了。”问辞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发了位置，开始起来收拾。
“辞盈，”林谦瑜不爱玩那啰里啰嗦的那一套，“你会考虑和江季阑在一起吗？”
问辞盈愣住，一脸疑惑地看他，“你在说什么？他是我老板，我是他秘书，他叫我出去商议工作也没问题吧？”
“辞盈，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林谦瑜放下手机，“我很认真，从在南山那边，就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
问辞盈觉得一道天雷劈了下来。
“先前你和安在一起，我尊重你，现在也一样，我陈述，你选择。”
“我……”问辞盈指指东边，“那个……”指指西边，又指指楼下，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额……”
“没关系，公司也有点事，你可以慢慢考虑，即使你的答案是回绝，我们先前的关系也不会变的，你还会是我的小十。”林谦瑜认真说完，拾起衣服，“不必太烦心，你有很多时间的，热水记得喝，今晚不要工作了。”林谦瑜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她乱糟糟的脑袋，“这个屋的两把钥匙在这里，老四可能没带，我先走了。”
留下问辞盈一个人继续憨憨地“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