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回头目光冰冷,赵河圣知道此案已无力回天。
李善阴阳笑着:“赵大人,请你到前面来自辩。”
赵河圣哪还走得动道,肉体好像失去了骨架柔软无力,禁卫见此将他架了上来。
李善再问了一遍:“赵府尹可有话说?”
李善双眼眯眯的看着,心想着赵河圣若是狡辩,就把魅惑之心最后一次使用机会给他。
“臣有罪。”赵河圣无力的呐喊,屈膝朝着武云裳跪了下去。
他已经放弃了挣扎。
这一喊让苏国公,苏纯等人的道心彻底崩溃,他们清楚的知道大势已去。
李善信步走回判桌前,突的大声审问。
“赵河圣,高海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赵河圣低下头:“句句属实。”
李善怒斥道:“你身为朝廷命官,永安府尹,理应为民请命,恰恰相反你利用官职,残害百姓,你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臣罪该万死。”赵河圣对着武云裳不住的磕头。
“我且问你,是不是你命令赵成在监狱里将陈玉龙杀人灭口。”
“本官也是无奈之策。”
李善冷哼一声,惊堂木猛地一拍。
“赵河圣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大恶极,立即斩首示众。”
宣判完毕,李善目光转向苏纯。
“苏纯现在你可认罪?”
苏纯支吾道:“我,我。”
“爹,救我。”他转头哀求的目光望着苏国公。
李善冷笑道:“苏国公可还有辩解之词?”
“陛下。”苏国公老泪纵横,蹒跚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徐徐的跪了下去。
他的脸上皱纹俱显,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和镇定。
“还请陛下念老臣曾跟随武帝南征北战,也算为武国立下过汗马功劳,饶了小儿一命。”
武云裳杀意已决,可是看到苏国公年迈求情的样子内心不由松动。
诛杀苏纯,会不会寒了一些老臣的心。
一转头蓦然对上李善灼灼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满浓浓的杀意。
而女帝眼中的犹豫,李善又何尝看不出。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擅自拍板,义正言辞的大喝道:
“苏世子苏纯,奸杀民女,残害多条人命,其罪罪不可恕,本官判。”
李善停下了,看向武云裳,君若不绝,如何救民。
“杀。”
“杀。”
...
“杀了他。”
围观的百姓突然齐齐热血沸腾的呐喊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是他们多年以来内心的压抑。
武云裳诧异的看着目光坚毅的百姓,她不敢相信百姓们到底忍耐了多久,才会到了这个时刻情绪爆发的如此猛烈。
就好像当年八国联军侵华,抢掠圆明园,大清百姓不仅不心伤国亡,反而给八国联军带路。
真是日积月累,才会厚积薄发。
武云裳和李善的目光相聚。
武云裳坚毅的点了点头。
惊堂木彭的拍下,百姓纷纷安静下来,周围一片静默。
“本官判其斩首示众。”
武云裳缓缓站起,对着武国的臣民道:“孤下令由李善暂任永安府尹一职,待孤斩尽世间罪恶。”
“陛下圣明。”
百姓兴奋的手舞足蹈,呐喊直冲云霄,久久在永安城回荡。
...
永安城郊外。
清秀的山上起了一道新坟。
杜鹃和明儿跪在地上给老爹磕头。
朱大龙因为杀人罪,被李善斩首示众,算是给老爹报了仇。
杜鹃哭得痛心,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乞丐老爹救了自己。
除了小姐陈玉燕,老爹就是杜鹃的亲人。
现在她又成了和明儿相依为命的可怜人。
李善考虑过两个的安排,他想陈家荒废的院子判给杜鹃和明儿。
徐沛知心的问道:“大人打算如何安置他们?”
李善说出自己的想法。
谁知杜鹃从老爹的坟墓前站起身,径直朝着李善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李善要将其扶起,他作为现代人的思想, 可承受不住别人的跪拜。
杜鹃执拗地跪着,倔强的眼神看向李善。
“大人帮小姐一家伸冤昭雪,杜鹃无以为报,想跟在大人身边,伺候服侍大人。”
李善有些不知所措,结巴道:“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杜鹃以为李善嫌弃自己,急忙说道:
“大人,杜鹃从小就能吃苦耐劳,能洗衣做饭,会针线缝补,杜鹃还识字,杜鹃什么都会做。”
李善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需要丫鬟。”
一旁的柳如风道:“这个丫头情义忠贞,身世孤零又举目无亲,李兄收为丫鬟也不错。”
李善急道:“我要审判案件,无暇照顾他和明儿。”
柳如风轻轻一笑道:“明儿这小孩我甚喜欢,可以送到青山派让他跟着师傅学艺,我想师傅也会喜欢他的。”
杜鹃倔强道:“大人若是不同意,我就跪死在这里。”
李善执拗不过点头道:“这样如何,你就在衙门暂住,但身份自由,什么时候想要走了,绝没有人勉强你。”
国公府。
房间只有苏国公一人,他神情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半白的头发凌乱让他仿佛老了几岁。
经过苦苦哀求,女帝念及对武国的功劳,终于同意秋后问斩苏纯。
想要救出自己的儿子还有机会。
门吱吖一声清响,苏国公凌厉的眼神怒道:“说过不准进来打扰我,你们是不是想死。”
房间站着一个七尺壮汉,穿着黑红长衣,双眼红如血,一副让人恐怖的样子。
苏国公神色惊骇,伸手哆嗦的指向来人:“是你,你是杨公明手下的大将。”
当年他跟随武帝平定杨公明率领的叛军,这个人曾是从跟随杨公明。
“大人竟还记得我,真是难能可贵。”壮汉红眼张大,一阵无形的压力蔓延。
“你来国公府是找老夫报仇。”
“国公放心,王侯覆灭自有定数,我就是要复仇也不会找你。我现在的身份是听雨楼的长老屠罗。”
苏国公冷哼一声:“你是听雨楼的人?若不是你们听雨楼上一次失败,我儿也不会深陷大狱。”
“国公切莫生气,我们楼主也是深表歉意,这一次就是派我亲自来跟国公交谈。”
“交谈什么?能让我儿免除死刑?”
屠罗一脸从容的淡淡道:“杨公明将军当年虽身败而死,但是杨家军可从未死绝,国公可否有意同杨家军合作。”
苏国公脸色微变:“你是说谋杀女帝?”
“自古称王为帝者莫不是男儿,而今武国让一个女流之辈称帝,已经是遗笑万年。不止我们杨家军,我想你们武国百官也不服一个女帝。”
苏国公沉思片刻:“此事需谨慎图谋,一个不慎我国公府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