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线索断了,一下子毫无头绪,让李善十分郁闷。
一时间站在小院来回踱步,皱眉思索着能够调查的方向。
不知为何,他对寻找柳妍儿探索案情不抱以太大的希望。
徐沛看到李善满面愁容,走到跟前开口道:“大人还在想陈玉燕的案子?”
李善微微点头:“徐兄,你说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大人不必烦恼,等明日见到当事人之一的柳妍儿,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一清二楚了。”
李善脸上一阵苦笑表情沮丧道:“恐怕柳妍儿口中的真相和卷宗上记录的一样。”
徐沛眼神诧异,看着年轻的李善不解道:"大人为何总觉得陈玉燕案另有蹊跷呢?说不定就是卷宗上记录的那样,而陈家搬走只是巧合罢了。"
李善正要解答,此时小院的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儒雅身影。
“薛老板?”
看到是春香饭店的老板薛温,徐沛吃惊的叫出声来,目光中异光闪闪。
这个时辰出现在巡查司,薛温的意图不言而喻。
李善惊喜的迎了上去:“薛老板请进。”
薛温跟着李善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来。
看着李善灼热的目光,薛温轻笑:“想必李大人已了解我来的意图。”
李善激动道:“薛老板是想告诉我一些陈玉燕的案情。”
薛温突然厉声问道:“李大人真的不畏惧强权,不惧怕生死吗?”
李善一怔,随后神色郑重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我毕生的梦想。”
听完李善的话,薛温一改沉稳形象眉颊抽动:“好,仅凭此四句绝世之言,我相信李大人一定会正义审判。”
“那薛老板现在可以说了?”
“其实陈家衣铺当晚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陈玉燕一夜未归,陈兄,啊就是陈玉燕的父亲听到丫鬟的报信,连忙赶去陈家衣铺。”
薛温说到此处突然停止,脸上表情悲痛。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李善着急的问。
薛温轻声道:“陈兄同样一夜未归。”
李善眼睛充满疑惑,不解的问道:“一夜未归是什么意思?”
薛温重重吐了一口气,眼神对着李善道:“就是消失了,陈兄和他的女儿凭空消失了,一直没有回陈府。”
“这不可能?卷宗上明明写着陈玉燕被送去就医。”李善被这消息震惊,瞪大了眼睛。
薛温传递的消息,李善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陈玉燕包括他的父亲恐怕已经死了。
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就在李善还在震惊的时候,一旁冷冷的声音质问道:“薛老板是怎么知道陈府的事情地?我们又怎么知道你口中所说是否属实。”
一旁徐沛眼神冰冷的看着薛温。
薛温解答道:“陈家家主是我多年好友,曾一起考过科举,次日我闻听消息赶往陈府,只见到陈兄首子陈玉龙,他知晓了当晚的事情,赶往衙门击鼓申冤,被赵府尹以寻事滋事罪判处五年牢狱。”
徐沛道:“李大人,薛老板之言有许多破绽,让人不解?”
薛温问道:“有何疑惑,这位军大人询问便是。”
看见李善点头,徐沛问道:“那陈玉龙案发当天去过陈家衣铺?”
薛温摇头:“并没有。”
“那他如何知道陈家衣铺发生了什么?而且为何案发当晚陈家家主赶去了陈家衣铺一夜未归,陈家首子为何不去寻找,而是第二天去衙门申冤呢?”
薛温解答道:“陈家首子陈玉龙案发当日去了城外踏春郊游,次日才归来。至于为何知道陈玉燕和陈兄身死,而是有人目睹了案发经过。”
“是谁,谁目睹了案发经过?”
“陈玉燕的贴身丫鬟,名为杜鹃。跑回陈家报消息的也是她。”
“那叫做的杜鹃的丫鬟呢?她人在哪里?”
“陈家出事后,有人将陈家奴仆全都遣散了,我也在一直寻她。。”
全都遣散?
李善心惊原来陈家并不是举家搬走,而是被人赶走。
徐沛认真道:“李大人,薛老板只是一己之言,无法辨认真假。”
李善点头,确实薛温的话需要考证。
谁知薛温冷笑起来,颐指气使的厉声道:“无法辨认真假,世子杀人案当年闹得永安城人人皆知,陈家衣铺前血流一片,近百人清洗到次日凌晨方才将血迹抹除,目睹之人不在少数,只是无一人敢声张而已。”
永安城人人皆知?
李善再一次震惊不已。
自己认为谜团重重的案子,竟然是永安人人皆知的冤案,难道一个苏国公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李善道:“一个苏国公恐怕没有这么大的势力。”
“大人有没有想过,衙门和苏国公勾结,一同掩盖真相呢?”
徐沛提醒道:“你可知道诬蔑朝堂官员是死罪吗?”
“诬蔑。”薛温一脸鄙视的脸色:“武国朝堂官官相护,蛇鼠一端,早就是永安人民心知肚明之事,何谈诬蔑两字。”
“事情的真假,李大人去牢狱一探陈玉龙真假便知,我的话都以说完了就告辞了。”
“薛老板慢走。”李善恭送薛温离开。
徐沛问道:“李大人相信他的话。”
李善道:“我明日就去衙门牢狱寻陈玉龙。”
养心殿。
女帝武云裳听着刘正的报告。
武云裳皱眉:“他在查苏国公儿子苏纯的案子?”
没想到李善一查就查一个大案。
“好像是当年苏世子在一间衣铺打伤了人,不过后来和解了,苏世子只坐几天牢。”
武云裳开口道:“怎么这件案子有冤屈?”
“陈家家主当年一位故人傍晚的时候去了巡查司,和李善交流了足有半个时辰。说是当晚陈家家主和陈玉燕销声匿迹。”
“他们死了?”武云裳的秀眉频频微皱。
“恐怕如此,我询问过黑鸦,当年陈家衣铺附近惨叫不已,他们后来想去查看,却有衙门的人守着,闲杂人等三百米不可靠近。”
“陛下,我们要不要宣赵河圣查问。”见女帝沉思,刘正试探的问。
沉思过后,武云裳平静道:“不必了,此事就由李善去查吧,只是李善最近的安危让黑鸦时刻关注。”
“陛下是怕苏国公狗急跳墙暗杀李善?”
武云裳叹气:“若案件的真相难以见人,你若是苏国公会怎样办。”
“属下自会拉拢李善,让他成为自己人。”
武云裳反问:“若李善油盐不进呢?”
“杀了他。”刘正轻轻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