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色顿时惊变,而楚翰慕眼中浮现出厌恶的光芒,后背依靠在一棵树上勉强的站着。
四道身影迈着轻松惬意的步伐出现,为首一男一女,相貌出众,衣着脱俗,虽然有些倦容,但与之前二人状态相比判若云泥。
“啧啧啧,楚兄最后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也看不出来有何特殊之处?”
男子嘴中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嘴角的略微下沉,脸上做出一副惋惜神态,眸子里却闪烁戏谑的光芒。
“你与我兄弟一场,怎么会让你葬在无名之处呢,我早已替你选好一块福地洞天,很符合楚兄高贵的身份。”
楚翰慕身体抖动了几下,一声不吭冷冷的盯着徐义堂,脸上带着恨,恨他们也恨自己。
为什么没有早点认清他们?是他们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过于看重这份情谊。
“眼神真是凶狠呢,害的人家心中好怕!”
女子似乎被楚翰慕的神态吓了一跳,悄悄后撤两步,正好倒在徐义堂的胸膛上,但脸上的神态却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改变。
徐义堂双臂环抱女子,脸上带着宠溺的神色,嘴唇贴在女子耳边,柔声说道。
“不怕不怕,有师弟呢。”
躲在树后的江道秋感觉胃里有些向上翻涌,这二人做作的状态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傅婼微!你与我家公子已有婚事,竟然做出这般事来,真是蛇蝎心肠!”
“徐义堂!我家公子平常待你如兄弟一般,昨日竟然暗中偷袭,今日又这般惺惺作态,真是狼心狗肺!”
“就算我化作厉鬼绝不放过你二人!”
楚管家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咒骂着,倏然起身,双瞳赫然变成血色,皮肤亦是渗透出细小的血红色,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楚翰慕双眸圆睁,跳动的心仿佛被捏住了,燃烧心脉以获得短暂接近自身高一阶的境界,施展之后筋脉会全部损毁,没有修复的可能,最好的结果是成为一个废人。
眼见这位在楚府历经风雨二十载的管事,为自己争取着最后的机会,楚翰慕眼角有些湿润。
楚管事身子挡在楚翰慕面前,转头看了看楚翰慕,神态中除了对主人的忠诚似乎还有几分好朋友间才会出现的神色,极力挤出一个从容的笑脸。
“少爷,老奴无能,只能陪您走到这一步了,望少爷承天之佑!”
说完身体微微下沉,像弹簧一样飞速弹起冲向徐义堂。
一招一式间竟然与徐义堂能平分秋色。不过这情形没有持续太久,徐义堂仿佛玩累了,嘴角勾勒一丝寒意。
“还以为你能创造什么惊喜,狗奴才,去死吧!”
收回的右掌隐于腰间,江道秋顿感不妙,果然只听一道喝声。
“风雷指!”
这一指带着庞大的灵力,飞速指向楚管事心窝处。
瞬间楚管事身体弹飞出十几米之外,所经之处的树木尽皆折断!
胸口洞穿一个硕大的血窟窿,不过已经没有太多的血喷溅出来。
吃力的抬起头最后看了眼楚翰慕,嘴角抖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眼中的光芒慢慢消散了。
楚翰慕身体像山峰般屹立着,眼底的光芒却黯淡了许多,缓缓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徐义堂。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会紧随他而去的。”
徐义堂慢悠悠的走向楚翰慕,脸色轻浮,眼神奸邪。
不远处的林间突然响起一声惊天的震动,紧接着一连串的炸响在周围响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四人十分惊疑,迅速两两背靠在一起,抽出兵器警惕的看着四周。
炸响停止以后,一道浓郁白雾迅速弥漫,楚翰慕的身体已经被吞噬,徐义堂面色一沉。
不好!有人要救楚翰慕,凝聚在指间的风雷指还没有指出,就感觉有一个极小的黑影迅速飞过来,下意识用兵器格挡,轰隆一声,顿起黑烟。
浓郁的烟尘遮盖住所有的视线,四人慌张的将灵念铺开,却感觉一股极为刺激的味道吸入体内,顿时咳个不停,急忙闭住气息,那些粉末无孔不入,眼睛、耳朵,甚至连皮肤都有灼烧的刺痛感,急忙喊着。
“快……咳咳……退出……咳咳……这片区域!”
楚翰慕被浓雾笼罩,周身上下极为难受,咳嗽带动身体的伤口撕裂,只听耳边传来一道十分轻声音。
“跟我走,你把这个服下。”
身体就被扛起来的同时,嘴边递过来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楚翰慕稍稍闻了闻,辨认出是草药,倒入嘴中之后,没多久便昏睡过去了。
浓烟终于散去,四人被搞得很狼狈,脸上手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被染成墨黑色。
徐义堂最为严重,此时的他没有风度翩翩,只剩下蓬头垢面,衣服被炸烂,全部身体都被染成一片黢黑,包括并不雄壮的鸟儿,一张一合的嘴唇露出那口洁白的牙齿形成鲜明对比。
“特么的,哪里蹦出来的贱人,敢坏老子的好事!”
虽然气氛很严肃,也知晓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但两个管事内心却感到十分的好笑,因为此时的徐义堂真的很怪异。
“徐少爷,您还是穿上衣服吧。”
管事好心的提醒一句,徐义堂这才注意到身体状况,急忙套上一件长袍。
短暂的尴尬之后,心中又感觉十分疑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难道那人比自己境界高?若是境界高直接出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做些多余的操作?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修为不高,用某种灵宝隐藏气息,然后救下楚翰慕。
捡起地上的瓷瓶碎片,手指轻轻一揉成为粉末。
他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武技肯定是不可能,也不像是灵宝,更不可能灵符。
太阳缓缓升起,林中透进几缕光芒,沉思中的徐义堂开口对身边三人说道。
“对方来历不明,但是境界肯定不高,肯定跑不远,追!”
要是让楚翰慕跑了,他们两家都不会好过,四人稍稍分开,分别向着四个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