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碧这才说道:“因为她和很多高层有不正当的交易……”
梁非鱼一下子惊呆了,没想到楚白月人生竟然这么的曲折离奇。她这一生,也算是个传奇了,可是这却是充满了污浊与淤泥的传奇。
梁非鱼奇道:“她对人心也算体察入微,心计也是一等一的幽深莫测,没想到这样的她竟然与演戏无缘?”
沈远碧冷冷说着:“光有算计并不是演戏的捷径,而是一条必然会断裂的死路,她人生原本就是一个个的错误组成的,她在每一次人生的道路上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若是不靠下三滥的手段,她在娱乐圈永无出头之日。”
梁非鱼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或许楚白月确实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可是她还有重来的机会,原主却再也没有了重来的机会。
原主跋扈愚蠢却罪不至死,被她害得家破人亡 ,这笔账楚白月是偿不尽的。
时间如流水一样过去,因为没人闹幺蛾子,进度还是很快的,何易言安分的跟个鹌鹑蛋一样,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这部剧就快要拍完了。
今天是梁非鱼的最后一场戏,也是乔如寻惨烈死去的那一幕戏。
孟寒中准备在明天举办武林大会推举新任武林盟主的时候揭穿乔景山的真面目,不然以乔景山的手段,还会继任武林盟主继续残害他人。
只是他找遍了乔景山住处的每一个地方,却始终没能找到追影剑,他已经知道他修习的乃是追影剑法,如果不能拿到追影剑,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内力深厚,武功霸道的乔景山做对手。
时间不等人啊!
他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哪怕是死,只要揭穿了乔景山的真面目,众人团结起来,蚁多也能咬死象!
只是一转身,他却看见身后的桌子上悄然多了一把幽黑古拙的宝剑,寒光照影,锐气逼人,孟寒中的心脏剧烈的跳了起来。
他直直的看着这陌生却又仿佛熟悉到骨子里的宝剑,拿起它的一瞬间就知道——这就是追影剑!
他倏的回过头奔向窗边,看不到人影更是风一般的跑到了屋外,只是四下无声,寂静的夜里只有一只乌鸦在有气无力的叫着。
如寻……
寂寥的声音缓缓流入了风中,消散无影。
第二天,在慷慨激昂的鼓声中,一名名江湖上的英雄好汉齐聚乔家山庄,在这武林盟主的庄里见证新武林盟主的诞生。
乔景山红光满面,孔武有力,魁梧的身躯丝毫看不出他已近知命。他正义凛然,面容严肃的走到台上发表了一番对江湖上新近发生事情的总结和自己的想法,引起了阵阵掌声。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世上无不散的筵席,诸位,虽然我仍然关切着江湖上的一切,关心着未来的发展,可是我年事已高,这个江湖需要更有能力,更年轻的英雄来开脱,诸位请畅所欲言,你们心目中新的武林盟主吧!”
“江湖上腥风血雨,新人良莠不齐,哪有老辈的能够镇得住场面,我看,还是辛苦乔盟主,继续对江湖的管理吧!”
一个脸膛铁红,矮壮长胡的人扬起手中的斧钺说道。
“开山钺说得有理,乔盟主管理江湖的这些年,功劳大家有目共睹,可比以前的什么武林盟主强多了!”
他旁边的高瘦细眼,尖嘴猴腮的人也跟着一齐出口,这两人看举动便知关系匪浅,只是一个高瘦,一个矮壮,站在一起活像对碗筷。
乔景山赶紧摆手,一脸不敢当的表情,低眼里却闪过自得与狂傲,显然很认同这一对碗筷所说的话。
“剪刀手,你和开山钺人虽然我看的不顺眼,这话倒有几分的道理,我也赞同!”
一边与他俩熟识的已经开口调侃。
“没错,乔盟主!乔盟主!”人群中有几人伸出拳头呼道。
“乔盟主!乔盟主!”众人被这煽动性极强的动作所感染,一齐伸出拳头呼道。
“哎呀,大家谬赞,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啊。”乔景山无奈的推脱着,脸上却一点点挂上了笑容,正没办法似的走上那张武林盟主的宝座。
人群中有人出声了:“乔景山你有脸当这个武林盟主吗,你丑事做尽,丧尽天良,真以为不会遭到报应吗!”
人——一下子寂静起来,诧异的两两相望。
乔景山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不定,眼神示意了旁边冷酷的护卫,在台下的人群中逡巡。
孟寒中知道时机已到,背着剑走上台,将一块陈旧发黄的绢布扔向人群:“乔景山用毒计谋害了前武林盟主满门,夺走追影剑,他当这个武林盟主,真是笑话!”
“此乃赵鸿川夫人的亲笔血书,大家倒是看看她写了什么!”
乔景山不仁不义,叛结拜兄弟赵鸿川,焚赵家庄满门!
台下的人将绢布展开,将上面的字一个个认出,顿时哗然色变,那上面鲜血淋漓,足以看出当时的情况多么险恶。
“这——这确为当年赵夫人的笔记!”有年长的人惊呼。
“这,一派胡言,这绢布分明是人伪装,是为了争这武林之位的!”乔景山气急败坏,面色狰狞。
“那我呢,你还认得我吗,乔景山。”一个带着斗篷面纱的人褪下他的斗篷,露出了他狰狞扭曲,宛如厉鬼的脸庞,那张脸宛如融化的蜡油一般。
“你是谁?”乔景山不明所以,皱眉冷冷的说道。
“我就是当年赵鸿川老爷的贴身小厮来福,我这么多年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亲自揭穿你丑恶的嘴脸!”
来福的声音嘶哑低沉,显然也是被当年的大火熏坏了嗓子,此时充满怨气的声音宛如地狱索命的厉鬼。
乔景山眼见事情走向大事不妙,大吼一声:“你这后辈好狠的心肠,为了栽赃嫁祸竟然活生生将人糟贱成了这般模样,老夫定要出手铲了你这祸害!”
说罢抽出一边的重剑便直奔一边的孟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