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早就听到阮滢滢被吓到的尖叫、找了她许久的安弗终于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一进入这个小房间,他就看见阮滢滢丝毫不顾淑女形象地坐在地上,她的双手抓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用力地往上扯。她的面目看起来都狰狞了。
这一幕叫安弗又震惊又不解,他问道:“滢滢?你在做什么呢?”
“你、来、得、正、好!”手上用着力,导致阮滢滢说话也没办法平平稳稳,“看到我、抓的这只手没?这人、耍流氓,帮我、抓住他!”
几十分钟后……
当地某警察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指着坐在一旁的少年少女说:“警察先生,我一个鬼屋工作人员,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这对年轻情侣非觉得我抓人脚踝是耍流氓!我一个躲在暗处的工作人员,哪里知道游客是男是女?我只是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被他们说成是耍流氓,还把我给揍了一顿!警察先生,你得为我做主啊!”
警察一脸为难地看向这对年轻的少年少女。为了调查事情始末,他们已经从鬼屋那里拿到了当时的监控。
监控没办法放大,他们确实看见阮滢滢的脚被人用手抓住了,但他们看不清对方到底有没有进行一个暧昧的摩挲动作。所以他们没办法断定,这个人是否做出了出格的事。
本来磕磕碰碰之类的就很难界定为究竟是不是猥亵行为,更别说,现在看起来更惨的明明是这位工作人员。
“咳咳。”警察看向安弗说,“这位同学,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打人是不对的。”
安弗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说话。一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他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是这么随性地过来的,身为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准继承人,谁敢拿他怎么样?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是他杀了人,他甚至不用走“进警察局”这个形式,依然可以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
正是因为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毕恭毕敬,安弗没觉得自己打人有什么错。他只觉得自己当时打得不够狠,以及没能在警察到场前把人的手打断。
安弗是觉得无所谓,但是阮滢滢可不会这么觉得。她连忙帮安弗对警察道歉说:“对不起啊警察叔叔,我和我朋友知道错了。”
安弗帮她揍过这个耍流氓的工作人员,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她明白这么点小事,警察根本就不会惩罚这位工作人员,反正她已经知道工作人员是谁了,大不了事后叫父母出手,让他丢掉这份工作。她能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警察看安弗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们成年了吗?没成年的话,叫家长来接你们吧。”
想到安弗的家长在国外,且就算他们在国内,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浪费时间来找他,阮滢滢连忙抢先一步说:“噢噢,好的,我这就打电话联系他们。”
警察:“?”
我是让他叫家长,怎么你来打电话啊?
这对小情侣真是的……
最后来警察局接人的,自然是阮母了。阮母听说安弗之所以打人,是因为这个工作人员疑似对阮滢滢进行了性骚扰,她气得忍不住当着警察的面伸手赞许地拍了拍安弗的肩膀,然后说:“打得好!”
警察:“?”不是,人家是未成年不懂事就算了,孩子家长你是怎么回事啊?鼓励孩子打人呢?
难怪安弗会出手打人,原来是家长没教好。
警察抓着阮母和安弗,把两人都教育了一通,才放他们离开。
一走出警察局,阮母再次对安弗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虽然警察说得没错,她一个大人不该赞同小孩打架,但是她的女儿受到了冒犯,身为一个母亲,她巴不得做出这种事的人能去死。
这还是安弗第一次面对阮滢滢的母亲,向来对什么都没所谓的安弗难得的有些紧张,他紧抿着唇,在阮母面前站得笔直,小声说:“应该的……”
看着面前少年的表现,阮母一阵失笑。身为一个大人,她当然能看出来他抱的什么心思。没想到自己女儿身边还有一位这样的朋友,这个少年长得这么出众,又如此讲义气,最主要的是,他很喜欢滢滢的样子。阮母下意识转头看向自家女儿,看见她也看向了自己,阮母冲她调侃似的眨了眨眼睛。
阮滢滢:“……”老妈,求你别逗我了。我有男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阮滢滢还在心里默默吐槽着,阮母和安弗就已经聊上了。
阮母听说安弗是从国外跟着阮滢滢来的,虽然她年纪大了,但依然喜欢浪漫的故事,她一听这孩子为了她女儿,从国外跑到国内来,感动得不得了,本来就感激对方为自己女儿出头,现在更是用看阮长安的眼神看他,俨然把安弗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
阮母问他回国后有地方住吗,他老老实实地说自己在住校。
可能对父母辈的人来说,住校总归是不如住家好。她开口一句话,让阮滢滢心中警铃大作:“你住校过得舒服吗?不舒服的话,我们阮家随时欢迎你噢,小安。”
阮滢滢连忙偷偷伸手扯了扯阮母的衣摆,感受到扯动,阮母转过头来看向她,一脸不赞同地说:“你扯什么呀?都读高中了怎么还有多动症呢?”
阮滢滢无语,要不是看在阮母是她敬爱的亲妈,她可能会给对方翻个白眼:我躲他还来不及,哪儿有亲妈不顾女儿意愿,把他往我这边送的呢?而且你前些天还帮我谈了个婚事,你都忘了吗?这让我未婚夫许谢风听到了,他会怎么想啊?
好在安弗知道自己要是答应了来到阮家住,铁定会让阮滢滢觉得为难。虽然他也很想近水楼台,可是逼得太急了,阮滢滢肯定会讨厌他的吧?虽然平时对任何事物,他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一想到阮滢滢会用厌恶与嫌弃的眼神看他,他就会心里不舒服。
所以阮母最后只请到了安弗来自家吃个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