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睡觉时长不像平时一样多,阮滢滢上课时也有点犯困,除了听课,她什么都听得进。
因为老师讲的课程对她来说太无聊、太催眠了,她就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看,这便注意到了,她的同桌——品学兼优的大学神,已经面朝她撑着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阮滢滢:(*゜ー゜*)
天呐,这可真是活久见!她居然看见许谢风在上课睡觉!
阮滢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该说不说,真不愧是她喜欢的脸!
平时任是无情也动人的桃花眼现在颇为松弛地闭上,桃花眼这种东西,如果长在女生身上,会显得人楚楚可怜,而长在身为男生的许谢风身上,便尽显温柔多情了。平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朋友以外的人都懒得搭理,就稍显得难以接近,可是现在的他,闭上眼后却变得温柔脆弱了许多。
这是什么易碎感美少年!阮滢滢在心里嗷嗷狂叫,好想拿出手机拍个照留念。
可惜啊,现在是在上课中,自从刚转学来的那天上课玩手机被老师说教一顿,阮滢滢就不怎么上课玩手机了,就算是玩,那也是把手机藏在抽屉里玩。
再说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大部分人都抬头看着讲台,她和许谢风坐得位置还挺靠前,被人看见她拍许谢风的照片、拿这件事出去传谣怎么办?而且,她一个女生偷偷拍男性朋友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奇怪。
唉……总而言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己是不能拍照留念的。但是她趁此机会,一次性看个够总是可以的吧?
阮滢滢撑着头,定定地看着许谢风的脸,思索着:初中出国前怎么没注意过,这小子长得这么好看?明明小时候像个小包子一样。
盯了不知道多久,下课铃声突然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撑着头睡觉的许谢风震醒,只见他整个人突然抖了一下,吓得阮滢滢有些心虚地转过头来,低头盯着自己桌上摊开了的书猛看。但很快,她用余光看见,抖了一下的许谢风又立刻趴下了。
有这么困吗……阮滢滢心想,这还是回国半个多月来,头一次看见许谢风在学校睡觉呢。
别说是她了,其他同学也感觉很新奇啊!认识许谢风一年多,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许谢风在学校睡觉。
许谢风十分安生地睡了两节课,到了第三节课是体育课,他不得不被朋友们叫醒。
“喂喂,老许。”姜兰旌伸手摇了摇许谢风的手臂,然后又绕过许谢风往后走,伸手推了推同样趴在睡觉的阮长安,“长安,醒醒。”
推完两人,姜兰旌十分无奈地看着他们说:“怎么你俩都这么困?”
许谢风坐直身子,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呆住了。
什么???
他睡了两节课?加上课间时间,他总共睡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他在第一节课打瞌睡,一打就是这么长时间。
这还真的是……生平第一次。
都是因为昨晚那个稀奇古怪的梦,害得他失眠,连带着今天上课打瞌睡。还好他一直以来在学校表现得都很好,父母从来不会叫老师关注他会不会上课睡觉,不然,他昨晚刚教训过许道殊上课别打瞌睡,自己就先做示范了。
而阮长安醒来之后双眼迷离,茫然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眼皮一耷拉,看样子像是在疑惑:我是谁?我在哪?
如果是许谢风的犯困是破天荒,那么阮长安的犯困更是重量级。瞧瞧这睡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姜兰旌一脸无语地屈指扣了一下阮长安的脑门,说:“等下是体育课,你要是下楼去活动活动,说不定能精神些。”
“嗯……嗯。”阮长安看完四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看他这表情,姜兰旌凑近作不可置信状:“你不会是在找白欣颖跑哪儿去了吧?别太舔了ok?”
阮长安伸手挠挠头,“哪儿有,我是找我姐……咳,阮滢滢……咳,嬴滢去哪儿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没睡够的时候会跟个大漏勺一样,什么秘密都爆出来。姜兰旌和许谢风都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别瞒着了,昨晚你喝醉酒说漏嘴时,滢滢已经告诉我们她是你姐姐的事情了。”姜兰旌拍了拍阮长安的肩说,“得亏了马上是体育课,教室里已经没人了,你又是在我们面前说漏嘴,而不是在别人面前。不然小心你姐……咔擦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姜兰旌抬起自己的右手,横在自己脖颈前作小刀状,比了个“拿刀划脖子”的动作。再配上脸上邪恶的表情,这画面对阮长安来说别提有多惊悚了,因为姜兰旌说的事情,还真有可能成真!
在他看来,要不是昨天晚上他刚失恋外加喝醉酒,姐姐才不会对他的说漏嘴网开一面呢。那如果是之后,在全班人面前说漏嘴,那就不一样了。要是在爸妈面前说漏嘴……呃,那就更别想活了。
阮长安连忙点头如捣蒜:“我记住了!”
一旁的君远逸等到他们进行完话题,才插了句嘴问阮长安:“所以,那个嬴滢真的是你姐姐?”
“是啊。”阮长安点点头说,“她是我双胞胎姐姐,之所以长得不是很像,是因为我们是异卵双胞胎。其实我俩还是有一点像的,你们仔细看看就能发现了。”
“之前没发现,现在发现了。”姜兰旌一只手捏着自己下巴作沉思状,一脸严肃认真地打量着阮长安的脸,难得看他这么严肃,谁知道接下来他又开始说欠扁的话,“滢滢长得清纯娇俏,你和她长得像,但你是个男生,这就显得你十分幼稚了!哎,不会等你到了二十多岁,还是现在这个幼稚样吧?”
听见这话的阮长安一脸黑线地看着姜兰旌的脸,“这句话返还给您。”
姜兰旌:“哼,我是还没长开!别人都说我像我爸,我爸可英俊帅气了!”
阮长安:“骗骗兄弟就行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姜兰旌:“啊?你找打?”
两人一言不合忽然斗起嘴来。身为叫人起床去上体育课的姜兰旌,忽然忘记了体育课这茬,和阮长安吵得十分投入。
如果不是上课铃突然响了,他俩估计还会继续吵下去。
突兀的上课铃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阮长安回过神来,四处看看教室,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对了,怎么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姜兰旌还没从刚才的态度中转变出来,说话时还带着嘲讽的语气:“你才发现吗?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体育课的事情啊?”
说完这话,两人沉默片刻,四目相对,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与惶恐,异口同声地喊道:“体育课?!”
他们四位四大家族的少爷们,平时上谁的课都不怕,唯独怕体育课。无他,体育老师是君远逸的哥哥君长绝。且除了君远逸之外,君长绝和另外三个交情也不错。他们可不敢不给这位哥哥面子。
在吵架的两人回过神时,才发现许谢风和君远逸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下他俩走掉的。
这下两人是完全吵不下去了,甚至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两人瞬间变成统一战线,一起一边往教室外跑,一边骂这两个不讲义气的东西。
与此同时,阮滢滢和赛琳娜手挽着手来到操场站队,她们边走边聊天,说得好笑的事情,都会笑得开怀。安弗和裴西跟在他们后面,这两人虽然交情很好,但平时不是很粘对方,所以两人均是无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这两个女生。
男生和女生是分开站队的,安弗在目送阮滢滢入队后,他刚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裴西一直盯着女生那队。
这个时候安弗才开口对他说话:“喂,看什么呢?”
裴西指了指前方白恩雅的背影:“你看,她也在这里。”
安弗:“……你没事吧?人家是这个班的学生,她不在这里,那该在哪里啊?”
裴西:“……兄弟,你浪漫过敏吗?”
安弗面无表情地拖着裴西来到男生的队列。
在上课铃响的一分钟后,君长绝慢悠悠地来到了班级队列前。别的班的体育老师,有人会点名确认有没有同学逃课。他就不一样了,主打的就是一手随意,学生要是不想上体育课,那就不上呗。他只需要关注他认识的那几个弟弟有没有来就好。
在班级队列前站定,君长绝往男生队列看去……嗯,他弟弟君远逸在,嗯,君远逸旁边就是许谢风……呃,奇怪?按理说姜兰旌不是经常和君远逸粘在一起吗?这次怎么只有许谢风站在君远逸旁边啊?是君远逸和姜兰旌吵架了吗?
等到看完在场的所有人,君长绝才发现,哦,不是因为吵架分开站了,是人根本就没来。
除此之外,阮长安也不在。君长绝知道阮长安在谈恋爱,且自从谈恋爱后,就再也不和朋友站一起,而是选择站在队伍的最边缘,另一边就是女生队列,阮长安的女朋友也站在队伍最边缘。但今天君长绝发现,阮长安的女朋友站在了队伍中间一点的位置,阮长安甚至人都没来。
君长绝十分意外地挑挑眉,才一个星期不见,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算了,等会问问他弟弟君远逸不就都知道了吗?
“咳。”君长绝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说,“全体都有,向右转,绕着操场跑两圈,女生不舒服的可以到一旁坐下,开始吧。”
话一说完,整个女生队伍就有三分之二都从队伍出列,到一旁坐下。她们当然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因为不想跑步,这事儿君长绝向来懒得管她们,有的时候君长绝叫人跑步时,甚至会忘记喊她们到一旁坐下,但她们会自己到一旁坐下,君长绝也不会骂她们。
阮滢滢十分意外地看着一群女生离开队伍,回想起自己唯一一次上体育课时,完全没听见君长绝说这话,但是有很多女生到一旁坐下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当时她倒是也想跟着一起坐下,但是就怕自己没得到老师的许可,擅自坐下会被老师说教。原来是只要不舒服就可以到一旁坐下啊!而且坐下的女生这么多,总不可能全都是真的不舒服,她是不是真不舒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于是,阮滢滢嘿嘿一笑,想跟随大众的脚步,一起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
但她的腿往前跨步的,身体却被赛琳娜用力拖住,力气不敌赛琳娜的她根本走不动。
阮滢滢十分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赛琳娜,心虚地笑着说:“有什么事吗赛琳娜?”
“滢滢,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生理期还有一个星期才来吧?”赛琳娜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是啊!赛琳娜你对我的事情记得真清楚,我好感动哦!”阮滢滢谄媚一笑,语气夸张地说道。
然而,挽着她手臂用力拖住她的赛琳娜加大了力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阮滢滢说:“所以啊,你身体素质不好,就是得多锻炼。跑两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走走走,我陪你一起跑!”
说罢,赛琳娜兀自拖着阮滢滢开始跑动起来。被她拖着的阮滢滢一脸的生无可恋,像个蛇皮袋一样身体倾斜着被拖走,同时用气音回答了一句:
“好……”
在操场上的同学们跑了一圈的时候,姜兰旌和阮长安才姗姗来迟,来到自己班级集合的位置。
姜兰旌跑得气喘吁吁,半弯下腰缓了缓,然后笑着直起身子说:“耶,这个时候赶过来,都不用跑步了!”
刚说完,一只手落到他肩上,姜兰旌笑脸一僵。站在他旁边的阮长安肩膀上也放了只手,两人斜眼对视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妙。
只听见身后传来君长绝的声音:“你们两个……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