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璃书手里一颤，眼神中好似有一盏烛火正在熄灭。
裴之珩瞧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陡然一阵抽搐，疼的厉害，他赶紧伸出手来握着宋璃书的。
“没关系，这才刚治疗一个月。”
这么长时间他都挨过来了，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等得起。
可宋璃书的眸子却越来越沉，低着头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这次的治疗她花费了很大的心血，裴之珩说她这几天瘦了，不只是没有吃好，更大的原因是她一门心思的扑在查阅医书上。
宋璃书翻阅了所有治疗残疾的古籍，一遍遍的调试药浴的配方，一次次的斟酌针灸的穴位和先后顺序。
她相信这次的治疗是一定可以看见效果的，可能是恢复了一丝知觉，也可能是刺激了神经活性，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有感觉才对。
可没想到……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宋璃书声音听起来哑哑的，她低着头目光有些涣散。
等针灸的时间到了，她又一言不发的上前拔针。
整个过程中，裴之珩都很努力的感知着自己双腿的感觉，可仍旧没什么反应。
宋璃书叹了口气，“算了，是我太急功近利了，原本就是急不得的事情。”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裴之珩柔声说着，抬手将宋璃书额前的碎发拨到了耳朵后面。
安慰了好几声，宋璃书的小脸上儿上还是一丝喜悦都没有。
裴之珩忽然微挑眉毛，瞧着宋璃书问：“一个月过去了，宋璃书，你现在对我有感觉了吗？”
冷不丁听见裴之珩这么问自己，宋璃书只觉得浑身都是不自在。
“你，你说什么呢……”
哪儿有这样的，跟想要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宋璃书眼神一时有些闪烁，低着头继续整理着针灸的东西。
“你这样问，我怎么知道。”
她没有对人动过心，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裴之珩的这种奇妙的感觉，算不算是喜欢。
没有根据也没有把握的东西，宋璃书可不敢乱说。
“也是。”
裴之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问你，你未必能了解，不如……进行一些肢体接触？”
“什么？”
宋璃书抬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等对上裴之珩那双戏谑的眼眸时，宋璃书才明白已经晚了。
裴之珩迅速的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就这么将她扯进了浴缸。
哗啦！
浴缸里的药水溢出来不少，宋璃书惊呼一声跌坐在裴之珩的身上。
她瞪着眼睛。
“你干嘛，疯了吗！”
裴之珩笑了笑，脸上有些痞气，比起平日瞧着仿佛更加有神韵了。
“哪里疯了，不是你说不知道有没有感觉，我这是在帮你试验。”
宋璃书皱眉，浴缸太小，她这会儿几乎是被裴之珩框在了怀里，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怎么试验？”
“刚说过了，肢体接触。”
裴之珩说着，伸过手按住了宋璃书的后颈，强迫她靠近自己。
宋璃书穿的是雪纺沙织上衣吗，这会儿沾了水之后都贴在肌肤上，曼妙的身姿若有若现。
裴之珩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脖子，手掌的温度正在急速上升。
不，应该说，是整个浴室的温度都在上升。
这样的姿势之下，宋璃书半点儿逃开的机会都没有，她盯着裴之珩，瞧着他的喉结好像上下滚动了一下。
一时间，宋璃书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多了几分微妙的变化，这是……多巴胺在作祟吗？
她果然对裴之珩动了感情？
“别跑神。”
裴之珩声音很低，比起刚才好像更加沙哑了，他视线慢慢下移，挪到宋璃书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小小的，粉粉的，咬上去一定很软。
裴之珩心里思忖着，低头覆了上去。
唇瓣触碰的那一刹那，宋璃书好似触电一样，全身过了一遍酥麻的滋味儿。
她瞪圆了眼睛，一时忘了呼吸。
裴之珩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并未深入，他离开唇瓣，瞧着宋璃书这呆滞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真可爱。”
从前只能瞧着宋璃书长的艳丽漂亮，没想到面对这种感情方面的事情，会这么萌。
感觉主导了思想，裴之珩慢慢收起笑容，眼神变得更为深情，像是要将眼前的宋璃书融化了一般。
“裴……”
“别说话。”
浴缸里还在氤氲着水汽，两人的眸光变得更为涣散了。
裴之珩慢慢靠近，准备深入吻上去。
突然——
唇瓣刚碰上，裴之珩停住了动作。
宋璃书没等到裴之珩的下一步动作，也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璃书。”
裴之珩微微远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珠轻颤了几分。
“我的腿……好像有些知觉了。”
宋璃书：！！！
——
半个小时后，裴之珩躺在床上，宋璃书再次细致的给他检查了一番，脸上透露着隐隐的兴奋。
“确定是有知觉的对吗？”
裴之珩颔首，“一开始有些麻麻的，现在觉得有点儿痛。”
“太好了。 ”
宋璃书低声说着，有些激动：“看样子这个方法果然是有效的。”
她拿出纸和笔，坐在床边仔细的记录着，时不时咬着笔思忖着下一次的治疗方案。
裴之珩瞧着这丫头的模样，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勾起来几分。
夜深了，宋璃书这才反应过来时间不早。
“我先回去了，要是身体再有什么反应的话你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
裴之珩正要颔首，眼眸忽然一顿。
他抿了抿嘴唇回答：“我现在就觉得不太对。”
“怎么了？”
宋璃书听着赶紧放下手里的的东西，走过来掀开裴之珩盖在身上的被子准备检查一下。
可没等她触碰裴之珩的双腿，手臂就被一把抓住，随机一捞，顺势就被裴之珩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温热的感觉顺势传遍了全身，宋璃书吓的屏住了呼吸。
“你……”
她想问裴之珩要干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就算是被堵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来。
裴之珩笑着盖上被子，“陪我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