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有话您不妨直说。”
顾烨曦知道羌老前辈示意他出来，肯定是有话要说，不免有些紧张，生怕有什么不妥。
羌无涯叹了口气，一手背着，一手捏着胡子面色颇为凝重。
他越是这样，顾烨曦越是害怕。
“前辈…”
“太子别急！”福伯一旁劝了一句，也是有些紧张，但是简清婉的情况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若要说有什么突然不对的地方应该不至于。
“太子妃的情况，福伯应该都跟太子说得很明白了，除了生产时可能会不太顺之外，怀孕生产的过程都会很辛苦，另外，刚才老夫把脉，从脉象来看，婉婉这丫头肚子里这个怕是个丫头，福伯应该跟你说了，婉婉这一次九死一生，以后就算是有孕，也很难顺利生产，怕是怀不住的，不过老夫会尽快给她调理，你身份特殊，你是太子未来的大渊天子，若是婉婉这丫头以后真的不能再有孩子，这一胎又是个女娃，你是不是要考虑子嗣的事。”
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明白的好。
“女娃？前辈，您已经把脉把出来了？”
福伯连忙问了句，这里也没有旁人，这些话倒也说得。
因着胎脉一直都十分不稳，而且月份不大，他之前也想看看，但是没瞧出来，到底是前辈医术果然比他高太多啊。
他说的这么确定，十有八九真是个女娃娃。
“老夫应该是没有瞧错，当然，这种事也不是全然准确，只是先跟太子说一声。”
“孤明白前辈的意思，前辈，这个孩子是婉婉拼了命保下来的，便是个女娃也是金贵的，还请老前辈和福伯尽力帮着婉婉调养，不管男女，这个孩子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前辈，孤明白您老的意思，您放心，孤绝不会让婉婉受半点委屈。”
顾烨曦当然明白羌无涯的意思，是怕婉婉生下个女娃，
身体又不便再有孩子，到时候他为了子嗣考虑，不得不纳妃之类的事情伤了婉婉。
自己的徒儿，老前辈自然是心疼的，至于那些大事，他也能理解，可是站在私人感情立场，他还是偏向简清婉的。
看着顾烨曦一脸真诚，羌无涯点了点头，“有太子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不过太子放心，老夫会尽力帮婉婉调理，说不定将来就好起来了，老夫先帮着她把这一胎安稳生下再说，太子要忙只管忙，没事的时候多陪陪她说说话，估摸着短时间内，她都必须躺着，躺几天自然是没问题，这人躺久了，情绪就会不好，你也多体谅一些。”
“前辈多虑了，孤明白的，只要有空，孤会多陪陪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羌无涯也没啥好说的。
“前辈，这是太子妃现在用的方子，您看看。”
顾烨曦一走，福伯迫不及待拉着羌无涯说话，前辈一来，他就感觉踏实很多，说真的，这段时间他老人家压力也很大啊。
“我瞧瞧。”
事关徒弟，羌无涯肯定是不敢马虎的，“这次要不是你，这丫头早就没命了，还能救下一个孩子，一是孩子命大，而是婉婉这丫头求生欲强，也足够坚强，怕是疼惨了，现在身体还那么虚，得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不用福伯细说，羌无涯把脉就知道简清婉身体的大概状况。
福伯点头，想起来还头皮发麻呢，“这也就是太子妃，一般男子都难承受，更何况是女子，前辈，您真把出来是个女娃？”他怎么一点都没摸出来呢。
羌无涯低眉老眸一闪，“五成是吧。”
五成…
福伯嘴角抽动，这不就是猜吗？
五成就是一半一半，这娃儿不是男就是女，那就是对半的概率，也就是说，他刚才是故意跟太子这么说，为的就是让太子提前做好只有这一胎的准备，还有考虑子嗣问题？
“老夫也不全是忽悠，这丫头的情况你最清楚，她还想要孩子，你自己说有多大把握，万一这个孩子真是女娃，到时候太子要面临的麻烦会很多，等到那时候苦恼，倒不如早些告诉他，若是个男娃，那就是惊喜了。”
不是说男娃就好，而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不是男娃，就意味着太子没有子嗣，这是大忌，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堆麻烦事，到时候就算是顾烨曦不想纳妃，那天家他们还能任着他？
福伯明白羌无涯的想法，捏着胡子点头，“我明白前辈的意思，哎，太子哪里舍得让太子妃委屈，不过有前辈在，太子妃再要孩子应该也不是没有可能对吧？”
“别给我灌迷糊汤，老夫也只能尽力，她这一次伤了根本，伤了元气，还要经生产大关，到时候什么情况还真难说，嗯，你这方子倒是没问题，不过可以再大胆一点，这样能稍微恢复的快些。”
福伯自己开的方子，自己心里是有数的，他也想用猛一点的药，药效自然好，可就怕简清婉承受不住。
“我刚看了那丫头的情况，这方子可以调整一下，适当的加大药效，我再做些贴的膏药…双管齐下，应该能让她元气快些回府，不能这么一直躺着，得想办法让她早些下床，哪怕是在屋子里搀扶着走动几步也好，这么一直躺着，对大人小孩都不好，怕不利于娃儿的成长…”
福伯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简清婉的身体状况，目前来说，至少要躺三个月才能考虑下床，否则娃儿怕保不住，当然，这是他的能力范围，前辈来了，或许能有所改变？
希望是这样的。
两位老人又开始埋头琢磨药方了，这边顾烨曦今日不用入朝，便听着羌无涯的话，抓紧时间陪简清婉。
至于外头的传闻，大家都没当回事，在顾烨曦的有意干预之下，也就传了那么几句再没下文了，毕竟皇权当下，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万弘突然不见踪迹，曾经见过面的地方也找不到踪迹，首先觉得不对劲的就是顾承袭，他总觉得，万弘出事了。
这些天，顾承袭都是担惊受怕的，生怕万弘被抓把他抖露出来，丹姿已经离开国公府，住进了顾承袭给她安顿的宅子里，顾承袭找着机会便会来看她。
这两日，丹姿明显能看出顾承袭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