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
听得简清婉提及自家侄女,季后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总感觉事情不妙,突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
“娘娘,臣妾之前闻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简清婉正要解释一句,天家直接打断了她闻着季后,“她人呢?刚才孤好似没瞧着她?”
“她…她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衣裙上,说是去换衣裙了,这会…这好像…”
季后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有些头昏,抬手摸了摸额头。
简清婉连忙上前扶着,顺手替她把了下脉,“娘娘身体情况不对,霍闵,快去催一下福伯。”
这脉象一跳一顿的,特别乱,她初学,根本瞧不出什么问题,只知道不对劲,和之前在大殿门口时完全不同,娘娘的身体果然有问题。
“老人,传太医。”
这宫宴上就有太医候着,天家赶紧传令下去。
“天家,媛儿好似…好似去了有一会儿了,她这个丫头,这丫头不会是做了什么糊涂事吧?臣妾……”
季后摔了下头,生怕季梦媛惹了祸,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害怕,总感觉要出事。
她怎么就轻易相信她想明白了,是她糊涂,她之前一心想要进太子府,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是她太糊涂。
老天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不过季后也没有尽力去担忧了,因为她突然觉得头好重,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她想要清醒些,可是她突然连甩头的力气都没有。
而她脸上,此刻双颊绯红,身上还散出一股淡淡的酒味,此刻的季后,看上去就像是喝醉了。
“酒味!之前明明没什么酒味…”
初雪一下就闻到从季后身上散出的酒味了,这会季后嘴角动了动却有气无力,根本说不出话,眼神一下就涣散了,还带着几分迷离,不知道的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误以为她喝酒了。
“快,扶娘娘躺着。”
还好偏殿里有躺椅,几个人手忙脚乱将季后扶着躺下。
“来人,去找季梦媛,最好没出什么幺蛾子,否则…”
天家也着实生气,这出事出在自己的后宫,出在一国国母身边。
真是日防夜防…
“天家,别忙慌,有几只老鼠去了大殿,估摸着跟这件事有关,我已经让人过去瞧瞧了,您别急,出不了什么事。”
顾烨曦说完眸色一冷,朝着大殿方向看了一眼,若是刚才她没有及时拦住自己,自己此刻去了大殿会不会出什么事?
现在细想想,好似对方所作所为,就是在引着他离席。
福伯匆匆赶来,见着季后立刻脸色一变。
“酒蛊!”
“什么?”天家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凡跟蛊扯上关系,就没有事。
“这是一种蛊,到不至于要命,但是被下蛊的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昏昏沉沉不会醒,还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举动,就好像撒酒疯一样,另外,中蛊者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若是闻酒了,会让人头晕目眩,也像是喝了一顿大酒一样!”
福伯一边说一边拿出银针开始帮季后治蛊。
“福伯,这蛊不要命,是不是能治?”
简清婉蹲下帮忙,让顾烨曦他们后退些,这闻着是酒味,可它毕竟不是真正的酒味,闻久了肯定是不好的,谁会对季后下这种不要命的蛊,目的是什么?
让季后出丑?
为何?
如今的后宫不说一片祥和,也没什么风浪,更没有什么不稳定的因素,谁也犯不着在这么大的宫宴上去动手,一旦查出来,那可是灭门之罪,没人会这么傻才是。
可是下蛊之人总有目的,总不会这么白忙活一场。
“要解这蛊,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恐怕要点时间,只能暂时压制,让娘娘暂时昏睡,不至于闹出什么事,这时候,娘娘身边伺候的人越少越好,随着蛊虫在体内的时间越长,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会越来越浓烈,而这些酒香的效果也会越来越厉害,若是身体不好的人闻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福伯话音一落,顾烨曦立刻带着天家离开数丈之远。
难道是针对天家的?
“真是贼心不死!”天家自己也以为是针对他的,脸上露出几分苍白的颜色,经历过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他此生最忌讳的便是这个了。
“天家别当心,不会有事的。”
顾烨曦说着,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头,突然觉得头有些沉,想着可能是刚才闻了那酒香的缘故,一时也没在意。
很快,福伯就将季后身上的蛊虫给暂时压制住了,但是周围的酒香越来越浓烈,福伯忙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到处一堆药丸,一人一颗分着让大家赶紧服下。
“虽说这酒香闻了不像中毒那么可怕,可是闻久了,这头会受不了,尤其是体质弱的闻不得,大家服了这药离娘娘远些,另外,赶紧去取一些味道重的香粉来洒在娘娘身上,
先盖一下娘娘身上的酒味,;老奴这就去配药。”
福伯一边说一边发药,当药发顾烨曦这时,手不小心碰到顾烨曦的手,突然脸色大变。
随即抓起顾烨曦的手开始把脉。
天家一看瞬间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了?”
“太子中毒了!”
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恐。
“福伯,怎么回事?太子怎么会中毒?”简清婉几步冲了过去。
“把这偏殿守好,任何人没有孤的旨意不得入内,传旨,守好宫门,全城戒严,关闭城门。”
天家一开口,一连串的命令下了。
顾烨曦连忙拦住,“天家,使不得,才尽力一场动荡,不能再让百姓受到惊吓,不能动不动就封宫门全城戒备,不可。”
顾烨曦自己也是惊诧万分,他已经再三注意了,结果还很是中了招。
“太子中毒,非同小可!孤绝饶不了对太子下毒之人。”
天家听到中毒两个字,就像是心里某根弦被触动了,这般反应也是正常。
这些年他就是深受其害,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顾烨曦再尽力一次,他不许,也不能容忍下毒之人活着离开都城。
此刻,对天家来说,对顾烨曦下毒的人,比对他下毒的人更让他痛恨。
“福伯,什么毒?能解吗?”
偏这时候师父不在,简清婉心里一时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