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天家听着都忍不住大惊失色。
“世子妃,你是从何得知?”
“福伯说的,天家,太子,不管是真是假,有备无患。”这种事,多费神去防着,总比冒险好,今日都城才经历一劫难,若是再起战事,不光是将士们疲于应付,就是都城百姓也会受到惊吓,偏这时候世子又受了重伤。
简清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想法,最后如何定,都是天家和太子的决策。
“父皇,此时烨曦受伤,对了世子妃,这件事烨曦可知晓?”
那位福伯说的,怕是十有八九了,霍家对秦家比旁人肯定要了解一些。
“世子伤重,我怕世子知道会担心,他此时又帮不上,只能干着急,所以…暂时没告诉他。”
“没告诉他就对了,世子妃,这件事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好生照顾烨曦。”
“是,清婉告退。”
简清婉也不想耽搁,这个时辰了,都快天亮了。
简清婉一走,天家和太子立刻商量了一番,很快就有了决定,本来城中现在就是严戒,此刻只要在仔细些,加固防线,再把现在的布防暗中调动一番,若是柳真秦真的杀个回马枪,都城也能应付。
大臣们滞留宫中一夜,各府都是心惊胆战的,谁家都不敢睡,一个个伸长脖子盼着,总算是盼到了天亮。
可是宫里的大人们还没出宫,宫外就听的一阵攻城的号角。
怎么又打起来了,这又是哪里的兵马?
一时间,城里百姓都不敢出门了,躲在家里大气不敢出,一家人紧紧围在一起,犹如惊弓之鸟。
有些百姓想着昨天西城的事,干脆家里也不敢带着,都到街上来躲着。
“世子妃,看来,老奴料中了,哎,这个时候,正是是兵马困意最浓,最是不清醒放松警惕的时候。”时辰都拿捏的准准的,这秦家果然是用兵的行家。
“不知道多少兵马,听着动静,好像是南城方向。”简清婉一夜没合眼,这会儿也没有一点睡意,但是脸色略有些差。
朝中应该做了准备,但是柳真秦的底细一时都不清楚,所以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少夫人已经入宫提醒过了,若是大雍应付不来,那也只能是实力不济了。”
福伯多少有些风凉话的味道。
“发生…什么事了?”
床上,顾烨曦依稀听得号角声,条件反射醒了过来。
“少主醒了!”
福伯连忙上前把脉,之后又检查了一下伤口,检查完松了口气眉头舒展,还好少主年轻,恢复的快,这才一夜功夫,伤口情况看着就好多了,可越是这样越要好生养着,好得快。
“世子别担心,南城那边柳家兵马攻城,不过人数不多,是想突袭吧,昨夜天家和太子就已经做好布防了,天家还特意交代世子千万别担心,让世子好好养伤。”
简清婉故意说人数不多,好似这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就怕顾烨曦干燥剂不利于养伤。
顾烨曦听着松了口气,“如此就好,我这一箭要多久才能下床?”顾烨曦抬头看向福伯,他这才知道,福伯竟也精通医术,霍家他果然需要好好认识一下。
福伯默念了一下,掐算了一下道:“世子只要配合得好,最快五天便可下床走动了,若是少主急切不好好养,那就不知多少天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少主,老奴这可是尽全力,五天!五天少主一定得这般躺着。”
五天…
顾烨曦心里默念了下,这么重的伤,五天能下床,他知道这是极限了。
“好,这五天我保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养伤。”
“这就对了,羌老前辈也交代了,世子若是想早些好,就得配合着就医,一切听福伯的,否则就让我告诉天家他们,保证天家也不会让你干啥。”
简清婉一五一十的说着,大家都知道他会着急现在形式,但是他的伤也的确要紧。
“放心,五天我一定听话,瞧你这脸色,昨夜一夜没睡吧,我养伤,你也去歇着,别到时候…我好了…你病倒了。”
简清婉眼皮的确有些重,“我一会休息,先让福伯去歇会,我暂时还不困。”
“少主夫人尽管休息去,一会霍翀会在这守着,不会有事。”
简清婉拗不过他们只好点头去休息。
她还想着,一会醒来若是世子这边情况稳定,她还想去武侯府看看,毕竟侯府一府的女眷,主要是她怕娘收不到爹和哥哥的消息担心,娘见着她,大概知道外头的情况,多少安心些。
简清婉躺下的时候,枕着号角声入眠,这样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要维持多久,恐怕城中百姓也都盼着早些结束。
战争,经历才知,一日都是难熬。
“还真的攻城了,足足三万兵马,他竟在都城附近藏了这么多人。”
若是没有世子妃连夜入宫提醒,此刻说不定真能让他们出其不意破了城门。
“刚才来报,说是暂时挡住了第一波攻势,对方见我们有防守,倒是干脆,直接退兵,也没有再尝试的机会,父皇,秦家佣兵,果然非同凡响,大雍恐怕短时间难以平静了。”
“既是如此,那就做好这个准备就是,秦家佣兵再厉害,我大渊将士难道就怕了不成?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孤家此刻也只能这般硬挺着。
他不能倒,他也不能惧怕,更不能退缩,此刻大雍已是为难之时,他无论如何都得撑着。
“父皇,你一宿没睡,刚才早朝之上,儿臣看着大臣们也被熬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放他们回去?”
“不行,太子啊,孤这是在熬鹰,孤也的傲着,而且要比他们傲得久,否则,这朝堂一时半刻,难以清肃,你只管去解毒,等你身子骨好了,孤就能歇一歇了。”
他一定会将这朝堂整顿干净,寻出一些可用之人之后将再将大渊交给太子。
这些年,太子也太苦了,他不能丢给他个烂摊子。
“父皇,这般熬下去,您本就身体欠安,若是熬出个好歹……”
这话也只有太子敢说。
“熬出个好歹也得熬,太子,你需记住,这皇位不好坐,五王之事,你别管了,孤来处置,至于宿州封底,老四的家眷,孤会顾念一二,你放心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