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童被带到一间审讯室内,被粗暴地扔了进去,随后进来一个鬼子军官。
他半蹲下身眼神阴狠,面上牵强扯出和善的笑容,小报童害怕地向后缩了缩又被掐着脖子拽了回来。
“不用怕,只要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我就不会伤害你的,反而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小报童攥着衣角低着头默不吭声,鬼子军官一把拽着小孩儿有些长了的头发,迫使小孩儿儿和他对视,头皮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小孩儿的脸有些发白。
鬼子军官深吸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语气阴鸷,“告诉我,那对夫妻在那儿,只要你说,我们就不会对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报童……”小孩儿视线朝下,小声讷讷道。
下一秒,比小孩儿脸还大的巴掌落在他脸上,巨大的巴掌声在审讯室内回荡,小报童的脸因为力道狠狠偏过头,迅速红肿起来,布满青紫血丝,嘴角也磕破出了血。
“告诉我,那对夫妻在那儿!”
“我不知道……”
接连好几巴掌扇了过来,那张小脸根本不能看了。
鬼子军官把小孩儿丢回地上,冲一旁的人示意一下,立马就有人拿来一条鞭子。
他漫不经心在手中震了两下,看着小报童的眼神冷漠至极,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白鼠。
“只要你说出来就不用受苦,为了那两个人何必呢,刚才很疼吧,说出来不用挨打了……”
小报童蜷缩着身体在细微地发着抖,因为眼皮肿胀而变得狭小的视线看着在其他人眼中空无一物的空地,那是沈承书站着的地方。
此时沈承书内心就像是被燎原大火灼烧着,可是他偏偏没办法碰到这些人,更没办法将小孩儿救出来。
这几天和小孩儿相处在一起已经有了些感情,看到他被伤害要比之前更加愤怒。
他蹲在小孩儿身边,手悬在半空中想要触碰一下那肿胀的小脸,可却又不敢。
“你说出来吧,不必这么坚持……”
小报童没有说话,那接连的几巴掌让他嘴里全是血,牙齿也有些松动。
他勉强勾起一个笑,想告诉沈承书他不疼。
这个笑在沈承书眼里刺眼得很,在盯着小孩儿的鬼子军官眼里也刺眼得很。
鞭子抽打在小小的身躯上,小孩儿细嫩的皮肤被抽得皮开肉绽。
鞭子上还带着倒刺,抽下来还带走许多血肉,几鞭子下来,小孩儿身上血肉模糊没一块好肉。
“说!那两个人在那儿!”鬼子军官的眼神阴恻恻的,语气中暗含的威胁让小报童颤抖了一下。
可是他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剧烈的疼痛让他流出了生理泪水,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呜咽出声。
旁边的鬼子端来一盆盐水,鬼子军官将还带着血肉的鞭子递给旁边的人,半蹲下来,语气放柔,掐着小孩儿肿胀不成样子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好孩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会放了你,还会送你去医院,”他的手指直直戳进还在渗血的伤口上,感受到手下的身子抖了一下,满意地笑了,“现在很疼吧,只要你说,就不会继续疼了……”
小报童现在耳朵嗡鸣,外界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就像是隔了一个罩子,听不清晰。
但想也知道,这个鬼子是在问什么,所以他依旧沉默不语。
鬼子军官等了一会儿,耐心告罄,站起身退了几步,挥了挥手。
端着盐水的鬼子得到命令,一大盆盐水直接倾倒而下。伤口沾到盐水就像是被无数的虫子在肉里钻,泛着钻心地疼让小报童终于惨叫出声。
鬼子军官命令手下看好小报童,接过递来的毛巾擦干净手转身离开。
沈承书一直守在小孩儿身边,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动小孩儿,生怕让他伤上加伤。
不知过了多久,小报童近乎呢喃的声音响起,只有沈承书能听清小孩儿在说什么。
他说:“大哥哥我好疼呀,你唱首歌,哄哄我好不好……”
沈承书在小孩儿身边靠墙坐下,眼眶有些发热。
“你想听什么,我不会唱歌。”
“那,唱我之前给你唱的歌……”
“玫瑰玫瑰我爱你……”
小报童在审讯室里躺多久沈承书就唱了多久,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清冷,就算是唱这样的歌儿也丝毫没有暧昧的感觉。
小报童这么久没回去两夫妻就知道出事了!
妻子十分愧疚,她不该让一个小孩子去冒险的,丈夫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知道小报童被关在哪里,鬼子想要知道我们的下落就不会杀了他!一会儿联络打听一下,准备好之后我们晚上就去救人!”
他俩原本要联络的人白天的时候就在茶摊附近,其中一个女同志冲动想要上去救下小报童但是被拦住了。
那时候要是冲上去那可就是被一网打尽了,还不如暂且忍下,等之后再商量营救事宜。
营救进行得很顺利,但还是被发现了。
一个男人背着浑身是伤的小报童跑在前面,身手最好的两夫妻断后,场面十分混乱,身后枪声不断。
几百米出有人接应他们,只要他们坚持一下就好。
几人到了接应地点,先把小报童放进车厢里,随后一个接一个迅速上车,简家夫妻两人依旧是在后面警戒。
鬼子很快就追了上来,丈夫让妻子先上车,妻子知道现在不是拉扯的时候利索飞身上车,车内的人借着遮挡开枪反击。射来的子弹在车皮上留下一个个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