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一道刻意压低暗含着痛恨的声音传到沈承书的耳边,就像是破开黑暗的闪电,让沈承书从游魂状态回归凡尘之中。
他看着小心翼翼躲躲藏着的两夫妻的眼神带着自己不知道的希冀。
夫妻俩观察了一会儿,妻子率先弯着腰摸索过去,眼神冷冽专注看着一个落单的鬼子身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只手捂住鬼子的嘴,另一只手手握匕首快速在脖子上一划留下一道深刻的伤口。
血液喷溅一身。
妻子眼神冰冷,丢开没了动静的尸体。
“这血看着也是红的呀,没想到畜生的血也跟人一样……”
她用同样的操作又抹了几个畜生的脖子。
丈夫担忧看着妻子的动作,眼中带着挣扎,替妻子望风。
妻子又抹了一个人的脖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异常的鬼子提着刺刀放轻脚步蹑手蹑脚靠近妻子。
此时丈夫背对他们而站,刚回过头就看见想要偷袭的敌人,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飞踢一脚将偷袭的人撂倒,拔出腰间的匕首利落刺进肺叶。
拔出刀尖再次对着心脏扎下去,他的手上满是鲜红的血,理智回归之后,手上的鲜血变得刺眼起来。
好在他们身处的地点属于一个偏僻角落,暂时还没有鬼子过来,刚才那个偷袭的鬼子应该是被妻子解决的鬼子的同伴。
妻子查看四周情况之后掏出帕子,拿过丈夫的手,把上面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
丈夫闭了闭眼不敢看自己的手,对上妻子担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轻拍了下妻子的手。
“无碍,总归是要习惯的,出来了哪有不见血的。”他嘴上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可是只沾了血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两人没有多聊,沈承书跟在两人身边,看着两人在边缘慢慢解决分散的敌人。
来到这个村子的鬼子不算太多,是一个三十多人的小队,分散在村子各个地方。
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偷偷解决了十几个鬼子之后,他们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枪声瞬间响,队伍里其他鬼子听见这声枪响端起自己的步枪朝声音源头冲去。
起在紧密的枪声之中,夫妻俩端着在尸体上摸到的步枪,一边反击一边撤退。
他们逃离了这个村庄,这个村子的人都不幸遇难,况且他们只有两个人,手上的步枪里也没有多少子弹。
拿肉体凡胎和热武器拼那就是白日做梦,对面要是只有几人或是如之前一样是分散开那还好说,可以逐一击破,但是面对十几个聚集一起的敌人,保全自己才是最好的办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俩可以牺牲,但前提是得有许多鬼子先给他们铺路!
简家的人就算是战死也得有排面!
两人做了些伪装之后向着另一个方向出发。
画面快速划过,沈承书出现在一个街道上,周围烟尘四起,枪声不断,偶尔还有爆炸声震得人耳膜嗡鸣。
街上提着刺刀的鬼子四处搜寻,百姓慌忙逃窜。
还有随时都有女人被拖走强奸,不管是孩子还是孕妇都不会放过!
被捉住的百姓被带到城外,像是赶牲畜一样赶到一起以供那些畜生挑选。
鬼子随机拽出十几个人,在空地上排成一排供他们做刺击训练。
他们大吼着冲上去,刺刀捅穿百姓的胸口腹部,拔出再次捅了进去,直到这些靶子倒下才停止,飞溅的鲜血洒向半空!
这些百姓倒下又有新的靶子被推上来,又进行新一轮的屠杀!
不只是刺击训练,射击也一样。
一群百姓被聚集起来,周围全是围着的鬼子。
领头鬼子一声令下,集体按动扳机,此起彼伏的鸣枪声,伴随响起的是百姓噗通倒下的声音。
一场大火试图掩盖发生在此处的罪恶,可由于鬼子的吝啬,大火熄灭之后留下的是堆积成山的焦黑尸体。
城市周围的村庄也被大肆劫掠,羞辱、强奸、殴打以及各种酷刑非常人可以想象出来的!
被俘虏的华夏军人被折磨,一刀刀割掉腿上的肉,最后只剩下一根腿骨。
整个城市就像是这些畜生发泄恶念的游乐场,百姓的痛苦哀嚎就是他们的助兴剂!
那痛苦到无以复加的惨叫和那嬉笑声就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进沈承书的脑袋里
这一幕幕就在他眼前展现又消失,时间好像是流水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城市一点一点变成一座死城。
见证这座城市的死亡,也感受了这座城市的痛苦,心里蔓延上绝望的窒息感,就像是被推入水里,不能呼吸!
他站着,周围全是尸体,除了火焰燃烧着的噼啪声再无其他。
还有人吗……只剩他一个人了啊……
这个荒凉破败的城镇现在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再次闪动,沈承书眼前慢慢浮现出一条幽暗走道,两边是一间间装着铁门的房间,门被锁紧,只留上面一个长方形透明窗口。
铁门并不隔音,他能听见每扇门里传出来的痛苦呻吟。
沈承书最近的一扇门里是一个成年男性,他身体赤裸,四肢被截断,打乱重新缝合。
就像是星际垃圾处理厂里被撕裂又重新胡乱缝合的硅胶娃娃,荒诞又怪异。
缝合处发炎起脓了,并没有经过处理,可能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只是被铁门格挡住了,沈承书只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
另一个房间是一个不知道多大的小孩儿,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皮肤上布满黑斑还有腐烂的伤口。
他就这么蜷缩在没有铺垫任何东西的角落里,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两边的房间都是这种浑身腐烂或是残缺的人,半死不活地呻吟着,有些只有胸口还有些微起伏。
沈承书还在向前走,到了一个类似于手术室的房间。
脑中的思绪繁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沈承书现在就像是一个只有简单指令的机器人,只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向前走的。
门内四个穿着白大褂防护服的人围在中间的手术台边,手术台上的人四肢被束缚带固定住,刨开肚子挖出一个个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