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殿城赶忙接过孩子,将孩子头朝下,脚朝上颠倒过来,用力拍打他的小屁屁。
拍了一会儿,孩子没有反应。
杨殿城把孩子放到床上,用手指扣他的嘴,把吸进嘴里的羊水扣出来,又用棉花擦拭。
再将他颠倒过来,轻轻拍打他的屁股。
孩子仍然没有反应。
杨殿城再次把孩子放到床上,用手指轻轻按压他的胸口,给他做辅助呼吸。
可是孩子仍然很平静,没有呼吸。
随着时间流逝,孩子生还的可能性在降低。耽误时间越久,越活不成。
难道刚生下来就要死掉?
杨殿城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只好趴在孩子嘴上,用力吮吸孩子的嘴,将堵塞在咽喉中的羊水帮他吸出来。
刚吸出来,孩子就自主呼吸起来,同时也哇哇暴哭,声音嘹亮有力,代表着孩子正常了。
这时杨殿城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出一身汗,不过心情很好,孩子保住就是一大喜事啊!
这时,在外面的三个女人听到孩子的哭声,知道杨殿城成功了,赶忙涌进来,看孩子什么模样。
孩子浓眉大眼的,细胳膊细腿的,却很健壮,代表发育正常。
“称重,给孩子称称有几斤几两!”二婶徐冬梅说。
当他们准备给孩子称重时,丈母娘王氏敏锐地感觉到林水央没有吱声,往床上瞟了一眼,发现林水央闭着眼睛,睡着一样。
她担心林水央的安全,凑到床头喊了一声:“央央?”
林水央没有反应。
王氏吓坏了,扶住林水央的胳膊用力摇晃,结果她还是没反应。
“你把央央怎么了?她怎么变成这样子?”王氏横眉立目,对杨殿城怒目而视。
杨殿城一看林水央,心中咯噔一声!
林水央昏迷了!
走到床头,拍拍她的脸,她没有反应,掰开她的眼睑看看她的瞳孔,一切正常,没有放大,这不是死去,而是昏迷,还有救!
杨殿城赶忙掐她的人中,掐了一会儿,人中都掐红了,她还是没动静。
然后,给她按压胸口,俯在她脸上,给她做人工呼吸,再按压胸口,帮助她呼吸,使她恢复心肺功能。
虽然她还没有反应,杨殿城也不放弃,一直按压,一直人工呼吸。
王氏发疯似地在背后捶打杨殿城的后背,边打边骂:“你个杀千刀的,说好的不伤害我女儿,现在你的孩子救活了,却让我的孩子丧命,我跟你没完!”
让林水央不打麻药,生生顶住剖腹之痛,杨殿城感觉有愧,对不住深爱的妻子,所以,杨殿城没有制止王氏,任她发泄。
徐冬梅和许娟拉都拉不住她,她像一只母老虎,暴发出惊人的力量。
杨殿城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林水央,才让她昏迷过去。
如果再给杨殿城一次机会,杨殿城一定第一时间跑去找大夫,找接生婆,不让林水央吃一点苦,就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杨殿城只有一个目标,救活林水央,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救活她。
兴许是冥冥之中林水央感受到了杨殿城的浓浓爱意,或者是按压心肺恢复了正常,林水央慢悠悠睁开眼睛,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孩子呢?活着没有?”
杨殿城大喜,趴在她耳边告诉她:“孩子很好,一切正常!”
“你醒过来就好,我也放心了!”
王氏听到林水央说话,喜极而泣,不顾一切冲过来,抱住林水央的上身哭起来:“孩子,我苦命的孩子,你遭了老罪了啊!娘心疼你啊!”
林水央眼中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既为母亲爱护自己而感动,也为母子平安而感动。
“嘤嘤嘤!”
林水央哭泣起来,边哭边说:“孩子呢,让我看看。”
余幼薇赶忙把孩子放到床头,给孩子盖住被褥,让林水央看看孩子的模样。
看了一会儿,林水央忍不住在孩子的脸上啵了一下,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撒手了。
王氏直起身体,对林水央说:“孩子嘴唇以上部分像殿城,嘴唇以下部分像你。”
“嗯!”林水央紧紧抿住嘴唇,点了点头。
这时,腹部的巨痛传遍全身,撕扯着神经。
毕竟,没有打麻药,只用剪刀硬生生将皮肤剪开,换成谁都会痛。
可是为了不让杨殿城担心,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只能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林水央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这一原则。
外孙正常,女儿正常,王氏这才高兴起来,赶忙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小衣服,给孩子穿上,好让孩子生活在温暖中,不受一点风寒的侵袭。
王氏还端来一碗温水,用手指沾了一点水,放到孩子嘴边,看孩子会不会吃东西。
小家伙虽然闭着眼睛,却很聪明地舔舔她的手指。
王氏高兴地对林水央说:“快快喂孩子吃点东西。”
林水央将孩子放到自己胸口前,让孩子吃丶奶。
吃了一会儿,孩子渐渐睡着了,脸上很平静,似乎对这个世界很满意。
王氏又张罗着给孩子称重。
刚才就想称一称有多重,因为林水央昏迷中止了,这时候母子都平安,当然要治一治斤两了。
上称一治,孩子重六斤八两,很吉祥的数字。
这个重量,既不算轻,也不算重,说明孩子的身体很棒,该长的,一样不少,不该长的,一样不多。
王氏把孩子抱在怀里,用脸蹭蹭孩子的红嫩小脸蛋,亲昵地骂道:“小兔崽子,为了生你,差点把你娘送走。等你长大了,看我不打你屁股,给你娘报仇。”
二婶徐冬梅,后娘许娟,还有身份地位不高的余幼薇,都凑到王氏面前,看孩子,称赞孩子,把孩子当成宝,成为一家人的中心。
许娟说:“老杨还在外面等着呢,抱出去,让他也看看这个宝贝孙子!”
王氏又屁颠屁颠地走出屋门,让杨里河看孩子。
杨里河激动得两眼泪花,掏出一个大元宝,塞到孩子怀里:“平安就好啊,平安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一抬头,杨里河问杨殿城:“你说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叫什么全矿?”
杨殿城想了想,说道:“本来我想叫他全矿的,但是经历刚才这些事,我改变想法了,就叫他杨新生吧,寓意获得新的生命。”
“新生好,比全矿那个俗气的名字好听多了。”一家人都附合地说,咧开大嘴笑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