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他第一天,他说不知道黄霸天在哪里。
饿他第二天,他变得有气无力,然而还是死不松口。
到第三天,他粒米未进,滴水未喝,每当他快睡着时,就有人过来叫醒他,或者给他几耳光,打得他睡不着。
三天后他变得精神恍惚,头无力地垂下来,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找个舒服的床美美睡一觉,然后再吃些美味佳肴。
如果有人满足他这两个愿望,他愿意把命交给他。
当武社旗问他黄霸天在哪里,他没有力气回答,仍摇头表示不知道。
再饿下去,武社旗担心把他饿死,他一死,就无人知道黄霸天在哪里,从而失去重要线索。
武社旗让人给他喂一酒盅的水,一个鸡蛋大小的饭团子。
张无忌吃东西的时候眼睛放光,像野狼遇到小羊羔,整个人都是兴奋的,嘶哑着喉咙要求再给他一些:“多给点,多给点,我快饿死了。”
武社旗故意端一盘香喷喷的烧鸡,放在他鼻子下,让他闻香气,却不让他吃,怂恿他说:“说出来吧,你知道黄霸天在哪里的。你已落入我们手中,正在吃苦受煎熬,而他却左拥右抱,花天酒地,这公平吗?”
“你说出来他在哪里,烧鸡就是你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享受人间最好的待遇。”
“呸!”张无忌无力地吐一口唾沫,用最后一丝力气剜一眼武社旗,骂道:“你这个狗东西,作为二寨主,却背叛了大寨主,你不讲义气。”
“我不是你,贪生怕死,投靠敌人,当丧家之犬。”
“我是讲义气的人,宁死不屈,你从我口中休想得到有用的消息!”
犹如蛇咬一口似的,武社旗大怒,好小子,跟老子来这招?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刑罚硬。
武社旗命令狱卒抽他鞭子。
一名五大三粗的狱卒提着鞭子走过来,将鞭子放在水里泡一泡,使中鞭子更结实,抽起来力道更大更猛,然后,左一鞭,右一鞭,鞭鞭抽在张无忌身上要害。
痛得他嗷嗷直叫,像风吼,像杀猪,像野兽悲鸣。
不到一个时辰,张无忌遍体鳞伤,全身衣服无一寸不沾血,有些衣服与皮肉粘在一起,狱卒故意拽住他破烂的衣服,死命向下扯,让他像虫蜇般,像火烧般疼痛。
武社旗说:“以前你当过税吏,了解官场这些事,你应该知道,无人能对抗刑汛逼供的折磨,除非你不是人,你是神仙,不知道疼痛。”
张无忌拼尽全身力气说:“你杀了我吧,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武社旗冷笑连连,命令狱卒给他泼盐水。
盐水顺着身上的伤口浸入肌肉里,刺激着血肉和神经,让张无忌痛晕过去。
让人用一盆水把他泼醒,武社旗又问他:“招不招?不招还有更大的招等你。如果招了,立马享受超高级的待遇,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一床被子让你睡觉。”
“哼!”
回答武社旗的却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武社旗快气炸了,到这个时候,他还有意志挺下去,看来这小子还有几分本事。
不过谁让你遇到了我?
我是土匪招安过来的都头,而你是从前的土匪,我若对你下手轻了,别人以为我对你藕断丝连,对我前途很不利。
为了我自己,你必须再受些苦!
武社旗又让人给他上钢针,两寸长的钢针,细如缝衣服针,沿着他的指甲盖里的嫩肉,使劲扎下去。
十指连心。
痛入骨髓。
本来有气无力的张无忌却突然像蛇咬似的嚎叫起来,凄惨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鬼哭狼嚎般,在监狱里回荡,让所有囚徒闻之不寒而栗。
武社旗已经不再是正常人,犹如十八层地狱里的魔鬼,龇牙咧嘴问他:“招不招?不招后面还有更大的招,直到把你折磨得招供为止!”
“你……你……杀……我吧。”张无忌三天没吃饭,三天没睡觉,精神本就在崩溃边缘,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已经承受不住。
是心里的恨,支撑着他最后一丝信念,才让他没倒下,没有崩溃。
现在的他,就是死了,也不出卖黄霸天,这是当土匪的底线,不能出卖兄弟。
否则,连个人也称不上。
武社旗后退几步,阴恻恻命令狱卒给他再来一招。
这一次,狱卒拿来一把剪刀,剪掉张无忌几缕头发,再剪成指甲盖般长短,全部塞入张无忌口中。
又让人拎过来一大桶水,用瓢往他嘴里拼命灌水,好让头发顺着咽喉咽下去,灌入他胃中,刺激他的胃壁。
张无忌知道这一招很厉害,所以拼命挣扎,不想喝下去,可他四肢被固定在十字架上,无法挣脱出去,只能让人捏着嘴往下灌水,把头发咽到胃里。
不一会儿,头发扎进胃壁中,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皮肤,啃噬胃壁,啃噬灵魂,从身体上,到精神上,受到双重的折磨。
一股奇痒从身体内部反射出来,刺激着大脑和神经,想用手去挖,手被绑着,纵使不绑着,也挠不到胃里啊!
这股奇痒,令人难以坚持,似乎全身上下有无数只蚂蚁在欢欣跳舞,身上无一处不痒,无一处不难受。
它像大海的浪潮,一股一股袭来,一浪一浪有节奏地冲来,整个人犹如在过电,酸、痒、麻、酥,说不出来的难受。
张无忌拼命忍受,却忍受不了,只见他鼻涕流出来,口水流出来,眼泪流出来,脸上变成花脸猫,眼光犹如魔鬼,随时都会吃人。
武社旗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让你充好汉,让你硬撑,看你还能撑多久。
“黄霸天现在哪里?从实招来,不然还有更狠的招数等着你享受。”武社旗乐呵呵地说,“怎么样?招不招?要不要继续放大招?”
“说……”张无忌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我说。”
终于顶不住了!
武社旗大喜,命令狱卒把他从木头十字架解下来,立马给他灌了一些醋。
醋里有醋酸,有软化的作用,再加上胃酸的酸度也有软化作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张无忌胃里恢复了平静,不再像刚才那样奇痒难受。
“黄霸天在哪里?你为何做兵器!”武社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