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问时抱山:“你们村有个人叫杨殿城,你认不认识他?”
时抱山一听有些担忧,自己报复的就是杨殿城。对方主动说出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声太响,连土匪也知道,还是说,他与土匪暗中有勾结?
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
“我认识他啊,你也认识他吗?”时抱山不敢说实话,只能拿话试探,然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不是把杨殿城发财的消息告诉他们。
张无忌生气地说:“他化成骨灰我也认识他。如果有机会,我会亲手杀了他,以报我的大仇。”
“啊,你跟他有什么仇?”时抱山惊喜地问。
张无忌说:“我跟他有什么仇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说你要见大王,为何要见大王?”
时抱山赶忙说:“实不相瞒,我跟杨殿城也有仇。杨殿城发明不少东西,大赚其财,现在盖了二层小楼,还带领村民一起发财。”
“如果大王派人去他家抢一次,一定能赚来大笔的银子。”
听到这里,张无忌放心了,原来此人与杨殿城也有仇怨,看来还很深,以致于跑到这里报告消息,要借自己的势力铲除杨殿城。
不过,能不能派人去抢劫,对山寨来说是重要的行动,搞不好,引来官兵,山寨不保,麻烦就大了。
张无忌作不了主,只得回去,将时抱山的话告诉了大寨主黄霸天。
黄霸天听说有钱可以赚,欣然同意,让张无忌把时抱山引到山寨大厅。
大厅内,白天也点着松油火把,使厅里光线明亮。
左右两边有两排椅子,是山寨首领们平时议事的地方。
大厅正中间,摆一个交椅,上面覆盖虎皮,上面端坐一人,正是大寨主黄霸天。
他豹头环眼,四方脸,胡须如戟,根根直竖,看上去威猛无比。
时抱山赶忙跪在地上,向大寨主磕头请安。
黄霸天让他起来,仔细观察他,见他胖成球了,一张肥胖的大脸上,一双三角眼,眼珠叽哩咕噜地乱转,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一点不老实,一看就不是好鸟。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为何上山?”黄霸天嗡声嗡气地问他。
时抱山赶忙回答:“我是小寨村人,名叫时抱山,现在有一笔横财,等着大王去得到它。我特意来禀告大王,请大王到小寨村发财。”
“胡说,你是小寨村人,却要本寨主去你们村子抢劫,你是活腻了吗?还是勾结官兵,设下埋伏,准备将本寨一网打尽?”
“赶快说实话,不说实话将你剁了喂狗!”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我有下情回禀。”时抱山被吓得直抖,赶忙把与杨殿城结仇的事情讲了一个大概,然后又说,“杨殿城发明白糖,发明果冻,发明冰块,自酿果酒,还在县城开一个店,他发了大财了!”
“如果大王派人到他家抢劫一番,我保证大王至少收获几千两银子。”
至于杨殿城是打虎英雄的事,他一句也不提。他怕大寨主听了杨殿城的事迹,惧怕杨殿城的英勇,不派人去抢劫,让他计划落空。
黄霸天也很狡猾的,听了他的话,立刻明白,时抱山是想借他的手报仇。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老子想杀谁,就杀谁。老子想抢谁,就抢谁。还用你来指点?
你把老子当傻瓜来利用,老子就替你去抢钱?
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你家的仆人?
“左右,把此人推出去,砍了脑袋,洗干净身体,剁成肉馅,今天吃饺子!”
黄霸天并不信任时抱山,反而对他充满恶意。
左右的人冲过来,将时抱山的衣服剥掉,就准备拖出去砍头。
时抱山吓得尿了一裤子,全身酸软,无力挣扎分辩。
他只知道土匪强横,没料到强横到这种程度,一句话不合,就要吃人,简直比豺狼还要凶残百倍。
这时,站在远处的张无忌走到黄霸天跟前,低声跟他说:“大王息怒,属下有几句话要讲。”
“且慢拖走他!”黄霸天制止了喽罗们。
时抱山吓得魂飞天外,上牙齿碰下牙齿咯咯直响,带着万分的期待,看张无忌会说些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话。
张无忌说:“属下以前在县城是税吏,曾经收过杨殿城的税。那时候,属下收的税很高,高出三倍还多。”
“就是杨殿城带领所有商户起来闹事,把这件事捅给县尊大人,让县尊大人免了我的差事,还要全城追捕我。”
“没办法,我叔叔才把我推荐到这里来。”
张无忌拍着胸口说:“我向大王保证,杨殿城此人确实是商人,确实发了大财。大王如果不相信,可以派人假装成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先到小寨村打探一下实情。”
“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下山抢一把,有何不可?”
“在山上抢,也是抢,在村里抢,也是抢。抢完就走,官兵又不知道我们何时去抢,只要不与官兵面对面,我们就不会有危险。”
黄霸天感觉张无忌说的有一定道理,沉吟一会儿,让张无忌请二寨主武社旗到大厅议事。
不一会儿,二寨主武社旗来了,此人脸型方方正正的,看上去还像一个好人。可是他张嘴说话,就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大王有什么事?”武社旗坐在厅上两排椅子上,淫笑着说,“我正与那个小娘子风流快活呢。”
黄霸天知道他好色,前几天在山下抢来一个寡妇,他纳为第三房小妾,天天与她在一起鬼混。
现在大寨主叫他来议事,他还有些埋怨大寨主打扰了他的好事。
黄霸天懒得跟他计较那个烂事,把刚才时抱山说的话告诉了他,问他下山抢一把,有几分危险。
值不值得去发一把财。
武社旗摇头晃脑地说:“大王你好糊涂啊,这不明显的借刀杀人计?那个叫什么山的,跟杨什么城有仇,他想借我们的刀,杀什么城。”
“我们若是去了,不正是中了什么山的诡计?”
“我们可是自由自在的人,哪能被别人当枪使?不妥,不妥。”
黄霸天说:“我与你一样的想法,下山后怕得不偿失。不过,这个消息来得很及时,最近山寨正缺钱花,我们应该下山试试。”
“你派两个得力的干将,先到小寨村探一探情况虚实。如果情况是真的,我们再选择日期下山。如果不行,这件事就不提了。”
武社旗见大王下了决定,也不再劝他,反正这山寨是他的,又不是我的,受损失也是他的,我只是二寨主,发财多少与我无关,那就听他的吧。
“好的,大寨主,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