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果冻卖完,杨殿城离开县城,返回小寨村。
到了家,远远看到门口有一个小姑娘踮着脚尖东张西望,就知道是林水央在等自己回来。
“小傻瓜,又在等我?”杨殿城走到门口,捏捏小姑娘脸上的小嫩肉,调笑地说道。
林水央接过杨殿城手中的盒子,看到卖得一个不剩,惊诧地问:“果冻卖完了?”
杨殿城挺起胸膛,自豪地说:“虽然有波折,最后还是卖光了。”顿了一下,又很臭屁地说,“你也不想想谁在卖东西,能不卖完吗?”
“相公是最棒的!”林水央带着几分崇拜地赞美道。
杨殿城得意一笑,我在某方面其实更棒!
小夫妻二人一起回到院子里,林水央打来一盆水,让杨殿城洗漱。
洗完以后,林水央赶忙又把饭盛好,端给杨殿城,还拿了一双筷子,把杨殿城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杨殿城扒了几口饭,问林水央给父亲吃了没有。
林水央点头,称已经让父亲吃过了。然后,自己盛一碗饭,坐在杨殿城身边,细嚼慢咽起来。
吃过饭,洗锅碗时,杨殿城对林水央说:“一会儿你过来,我有话要给你讲。”
林水央洗完锅碗,走到杨殿城身边,乖巧地问:“什么事?相公。”
杨殿城看看林水央,小脸白生生的,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带着几分期待,就说:“你的兄长林子豪今年三十岁了吧?”
“是啊,怎么了?”林水央有几分疑惑,突然间提他干什么?
杨殿城说:“我想开在县城一家甜品店。”
“……”
林水央更是一头雾水,搞不懂杨殿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开甜品店?要花多少钱?难不难?”
杨殿城解释说:“我们现在卖果冻,每天都会做出来一些,难道天天跑到县城?如果开一家店,在县城常驻,方便许多,而且还能赚更多的钱。”
“你选好地址了吗?”林水央问,“要花多少钱?什么时候能回本?”
杨殿城笑了一下,刮一下小姑娘的鼻子:“小财迷,就知道往家搂钱,一分也不舍得花。现在的投资属于必要性投资,是让钱生钱的,不要总是不舍得花钱。”
林水央鼻子红红的,垂着头笑了一下说:“这事和我兄长有什么关系?”
杨殿城说:“关系大了。开店需要人手,你在家做饭,收水果,肯定离不开。我在家做果冻,还制白糖,也离不开。那就只能招人了。”
“我把亲戚们想了一遍,他们都有事,走不开。能走开的人,只有你的兄长林子豪,让他到县城当掌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水央仔细想想也对,杨殿城发明新鱼网,成立打鱼队,带着几十人一起发财。发明连射弩,打死老虎,给小寨村民带来无上荣耀。发明搅拌机,向村民收水果,不少人跟着一起赚钱。
唯独自己娘家人沾不到便宜。
现在好了,让他们也跟着发财,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相公的本领,可以提高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呢。
以前,林水央没有出嫁时,每年都要向官府交罚款,给不宽裕的家庭带来不少麻烦,一家人都骂她小灾星,赔钱货。
让小姑娘很是自卑。
现在自己过上好日子,住上二层楼,是时候带他们一起发财了。
至于和家人之间的种种不愉快,小姑娘选择了忽略和原谅。
都是一家人,生什么气啊?
再怎么说,父母把自己养大,也吃了很多苦,骂自己几句是应该的,自己和他们计较什么?难道要当一个不孝顺的女儿吗?
不过林水央有些担心地说:“我兄长读过几年书,会记账,又忠诚老实,可以帮我们的忙。不过,他人太老实了,当掌柜合适不合适?玩不转怎么办?”
杨殿城抬起头看一眼林水央,龇牙一笑说:“你算说对了,用就用他的忠诚老实,太狡猾的人,我还不放心呢。”
开店当掌柜,可是与钱打交道的,如果不老实,克扣自己的钱,自己怎么办?赶他走吧,他是亲戚,不赶他走吧,自己吃亏。
老实就行了,给自己一个踏实。
就算他克扣一些也不要紧,都是一家人,肉烂在锅里,自己受些损,他占便宜也一样,自己妹妹还跟着他呢,也要过生活。
让妹妹一家人过上好生活,就是杨殿城的期望。
二人商量好,穿上新衣服,带着一些果冻和白糖当作礼物,来到后庙村。
这里距离小寨村不远,很快就到了。
走到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
看到林水央和杨殿城一身新衣,十分光鲜亮丽,一家人还以为看错了,赶忙站起来问他们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
是啊,串亲戚一般是上午来,吃顿午饭,下午回家。
他们二人却在下午天快黑时过来,有违常理啊。
一家人赶忙把小夫妻二人请进屋,倒上白开水。
其父母看到林水央变胖了,变白了,还穿着新衣服,走上前摸了摸,是好料子,猜到她过得肯定很好,带着羡慕地说:“听说你家盖了二层小楼?”
“是嗒!”林水央甜甜地回了一句,举起小拳头自豪地说,“相公还打死一只老虎,受到县令的奖励,现在全县的人都知道相公是打虎英雄呢!”
“呀,你说的是真的?”林水央的母亲失声问道。
林水央说:“千真万确啊,我会骗母亲吗?”
林水央的母亲说:“我在村里听别人说,有人打死了老虎。没想到,打死老虎的人是我的女婿,简直了不起!”
林水央的父亲无声地笑了,笑中带着自豪,也为杨殿城感到高兴,主要是为林水央感到高兴,女儿过得好,正是他心想的。
杨殿城接过去,客气几句。
林水央的父亲问二人这次来有什么事。
杨殿城说:“我想在县城开一家甜品店,缺人手,缺掌柜。我想让兄长和妹妹到新店帮忙,每月开三两银子,两个人就是六两银子,六千文。”
一家人听了不淡定了,高兴得什么似的。那可是六千文钱,比在地里刨食儿来钱快多了。
林子豪迟疑地说:“我,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