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很快联系上了其中一个种植商,那边听到他的名字,很快就反应过来。
“蔺小姐的朋友对吧?知道知道,这样,明天下午我过来一趟,你有空吧?”
霍峥应下后,将自己后面的时间安排好。
之前蔺洁的老板郑毅维托霍峥去学校做安全宣传的事也在最近定了下来。
地方就在蔺洁家附近的一群小学。
他一夜未眠,连衣服都没换就去了站上。
阿蛮一见他来,就推着人去了二楼的休息室。
“峥哥,你这脸色能吓死人,赶紧睡一会,今天不忙,有啥事我来。”
霍峥确实顶不住了,道了声谢往木椅上一躺,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最近的事多,再加上蔺洁情况未知,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迷糊中感觉兜里的手机在震动,霍峥掀了掀眼皮,没看清屏幕上是谁的名字,接起就拿到耳边。
“喂。”
他声音沙哑,像是渴了好几天没喝水。
“霍峥?”沈婷听出了不对劲,“你怎么很累的样子?”
屋外阳光刺眼,霍峥抬手捂住眼睛,“有事?”
“你回镇上了吗?”
“嗯。”
“我这边忙完了,我来找你。”
霍峥声音没什么温度,“我最近很忙。”
“不打扰你,我就来看看镇里的进程。”
霍峥彻底没了睡意。
他撑起身,湿了一夜的上衣在身上粘着有些不太舒服,他想起休息室的衣柜里有两件他的衣服。
“不用,投资的各个环节已经在开展,你没什么需要监督的,镇里刚退水,不干净,你别来折腾。”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勾掉衣服,又拿出另一件换上出了门。
沈婷端咖啡的手微微停顿,苦笑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霍峥实在没有耐心再跟她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嗯,挂了。”
阿蛮看见了他,从桌上拿起一瓶没拆的矿泉水扔了过去。
“睡这么会,再去睡会呗。”
霍峥一把接住,拧开灌了两口,“不用了……”
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划开通话键语气不悦:“还有什么事?”
那头陆宽廷古怪道:“你吃火药了?”
“……抱歉。”霍峥顿了顿,“认错人了。”
“她醒了。”陆宽廷懒得思考他把他认成了谁,直接手机一转,递到了蔺洁手里。
“霍峥。”
蔺洁的声音还有些微弱,气息也不太稳。
他一颗心立马揪了起来,“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别担心,我没事。”她安抚道,“有点脑震荡,拍了片,问题不算大。”
可她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却一直在他脑中浮现。
“对不起,那会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不说这个。”蔺洁怕他自责,忙转移了话题。
“陆宽廷都告诉你了吧,其中有个种植商是农科院教授,你要多向他学习,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联系方式。”
霍峥感觉眼眶有些发酸,“好。”
“那个,我妈他们现在不让我去镇里了。”
“嗯。”
经历了这样的事,蔺家两口子对霍峥本就没有几分的好感顿时降为负数。
倒是靳洵渊这两天又是帮着安排医院,又是安慰蔺母,弄得老两口更加确定了他对蔺洁的心意。
陆宽廷看在眼里,心里无声叹息。
事情不好办了啊。
打完电话,蔺洁重新躺下,她从陆宽廷那里已经了解到她父母的想法,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她妈没有拿铁链把她栓起来已经是母爱至尽。
“醒了?”
房间门被推开,靳洵渊提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陆宽廷有些不自在地走到窗户边。
他不喜欢靳洵渊那种老奸巨猾的狐狸,总感觉他心思重,和善的外表下满是心机。
“嗯,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蔺洁朝他笑了笑。
“等检查结果出来,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就转到普通医院,对了,这次的医药单你给我一份,我把钱转给你。”
她一番话说得礼貌又疏远,靳洵渊嘴角僵了一下,又很快重新恢复笑意。
“我们之间不说这个,你好好养伤,医院也别换了,这里我有熟人,有什么事好照应些。”
“不行,不然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这样我心里舒坦点……”
“你就顾着你自己舒坦,你想过我跟你爸没有?”
门口响起蔺母的声音,蔺洁暗叫不好,再想装睡已经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蔺母一进来就将她从头数落到脚,言语间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顺带把霍峥也贬得一文不值,最后又夸奖了一遍靳洵渊的办事高效和为人亲和,总之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样的好男人你必须给我好好把握住了。
靳洵渊在一旁温文有礼道:“阿姨过奖了,蔺洁是我同学,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蔺母被他的话感动得不行,一个劲说你看你这个孩子,知道的是你心地善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们家蔺洁呢,哎哟阿姨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
靳洵渊离谱地红了脸,声音有些低了下去,“我对她,确实还是有些喜欢的。”
蔺洁受不了他跟她妈的一唱一和,眼睛一闭就躺了回去。
“我头痛,你们别打扰我休息。”
现在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蔺母也不好多说什么,“头痛就好好待在医院,别让我再发现你去那个镇里,一天天到处跑,出了事还不是家里人担心。”
陆宽廷听不下去了,“阿姨别生气了,我们先出去,让她好好休息。”
说着,他低头给了蔺洁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我……”靳洵渊还想说什么。
“你也出去。”陆宽廷不给他机会,捉住人的胳膊就往外拉。
靳洵渊小声地嗤笑了一声,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以前你不让我接近她,现在你不要她了,还不愿让给我?”
陆宽廷回头,素来温和的眸子染上一层冰冷,“抱歉,蔺洁不是谁的物品,有些事总要让她自己来做选择。”
“做什么选择?让她去选那个山里的穷男人?陆宽廷,你在开什么玩笑。”
陆宽廷理了理衣袖,轻飘飘道:“别这么绝对地看轻别人,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靳洵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难不成你真觉得他能做出点什么水花?一个三十岁种地的男的,他能干出点什么?”
“闭嘴。”陆宽廷有些怒了,“至少他人品比你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