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亭扶着秦时蓁出了门,沿着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把附近转了一圈。
吃过晚饭的村民坐在自家门口的石凳上,摇着蒲扇,“小九你回来了?”
家门口的石凳,夏天夜晚纳凉的好去处。
“是的,三婆,我媳妇快生了,我请了探亲假回来照顾。”
“不错,是个懂得心疼媳妇的。”三婆笑眯眯的,脸上的褶子很深,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贺澜亭笑了笑:“我带她去外边转转,三婆你们坐。”
看着贺澜亭夫妻走远,三婆感叹了句:“真是看着就赏心悦目,这贺远韬真会养儿子,可惜了,没福气。”
死得太早。
也是因为把家产捐了,家里没留下什么钱,又要养几个孩子,生生累垮的。
但人家的儿子争气,谁能想到贺澜亭能当上团长呢,贺远韬夫妻地下也能瞑目了。
这大概也是贺家捐家产的福报。
嫉妒不来。
贺澜亭陪秦时蓁走了一圈,两人走得很慢,秦时蓁用布带做了个提腹的捆在脖子上挂着,多少有点用。
只走了十来分钟秦时蓁额上已经全是汗,贺澜亭心疼不已,“蓁蓁,累不,累就歇会,等会再走。”
又给她拧开水壶,“来,喝口水。”
“好,再走一会。”秦时蓁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扶着腰,感觉腰酸胀酸胀的,
她怀孕后就担心锻炼不够,万一到时候生不下来可就遭罪了。
所以怀孕后她一直锻炼身体,只在肚子大起来后才没做农活。
身体素质应该不成问题,饮食她也很注意,营养均衡,多吃蔬菜和鱼肉粗粮这些,娃娃不至于太大。
可毕竟是双胎。
“嗯。”
贺澜亭默默陪着,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家门口的巷子。
乘凉的人已经回屋休,贺澜亭回到家给秦时蓁打水,拿了换洗衣服进洗澡间,“蓁蓁,洗澡吧。”
“欸,就来。”
哪知秦时蓁到了后贺澜亭的脚就像钉在了地上,挪都没挪一下。
“你不出去?”秦时蓁诧异的问。
“我帮你洗,穿衣服脱衣服你估计都够不到,后面你也洗不到,还有,里面有水,滑,我担心你会摔到。”
秦时蓁的脸顿时就红了,“我就冲一下凉,不用那么麻烦。”
“好啦,再亲密的事都做了,孩子也有了,你还害羞啥。”
咳咳……
这男人咋就这么直接呢?
秦时蓁只能闭着眼,任贺澜亭给她洗澡搓背,各种服务来了一遍。
洗着洗着好像气氛就有点不太对。
秦时蓁睁开眼就看到了凑过来的贺澜亭,男人眼角眉梢染上了欲色。
他忍得很辛苦。
见秦时蓁脸上的红润,低下头衔住了那张念了很久的朱唇。
一时间气氛到了顶点。
秦时蓁有些气喘吁吁:“别……”
“嗯,我就亲亲。”
好久之后,贺澜亭放开秦时蓁。
帮她擦干净,穿上睡裙,扶着她走出浴室,又扶着她躺下,他才去浴室收拾。
十来分钟后,贺澜亭躺在了秦时蓁身边,侧身,手搭在她的肚子上。
突然,秦时蓁的肚子动了。
贺澜亭感知到了,就觉得很神奇,高兴得像个孩子:“蓁蓁,他们在跟我打招呼?”
“嗯,估计知道你回来了。”
她每天都会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说话,告诉他们爸爸在边境服役,保护他们娘几个。
“这么乖。”
贺澜亭将脸贴在秦时蓁肚子上,很快就有个小脚丫凑了过来,贴贴。
就很神奇。
“他们每天晚上都这么闹你?”
借着灯光,贺澜亭看到了秦时蓁肚子的起伏,就像海浪一样,看得他心惊肉跳。
生怕秦时蓁的肚皮被撑破。
“差不多吧,夜里还会起来闹腾一次,大概两点多。”
她如今翻身都难,夜里还要起来上厕所,都是抓着床头,苏云起来帮忙才起得来,不然就老费劲。
“等他们出来我替你教训他们,让妈妈受这么大的罪。”
贺澜亭说得有些凶狠,肚子里的俩娃娃似乎听懂了一样,立刻就不闹了。
秦时蓁诧异:“真听懂了?”
贺澜亭得意的笑着,“看来我这个爸爸还是有震慑力的。”
不错,是听话的娃,以后出来了得好好操练操练,让他们少闹腾秦时蓁。
“嗯嗯,确实厉害。”秦时蓁笑着夸赞。
贺澜亭立马红了脸,“好了,你睡吧,我给你打扇。”
“嗯。”
有贺澜亭在身边,秦时蓁睡得特别安稳,只几分钟就睡着了。
贺澜亭拉了一张薄床单过来给她盖住肚子,侧身躺着,时刻注意着秦时蓁的动静。
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后,俯身啄了一下她的脸颊,看着她也睡了过去。
夜里,秦时蓁的脚抽筋得厉害,贺澜亭听到后就起来,给她捏腿。
又放了个枕头在秦时蓁脚下,扶着她翻身,一个晚上醒来三四次。
秦时蓁半夜还得起来上厕所,尿频!
贺澜亭只要听到动静就会起来,秦时蓁用起自家男人也毫不吝啬。
孕育的过程得让男人也参与,不然不会感同身受。
等秦时蓁上完厕所,肚子里的娃似乎是睡了一觉醒了。
开始在秦时蓁的肚子里蹦床!
那小脚丫欢快的在动来动去。
秦时蓁让贺澜亭把手电筒拿过来,照在肚皮上,光到哪,动静就到哪。
“他们夜里都这样欢快?”
“嗯,看心情,我起来上厕所他们有可能醒过来,醒来就会闹一阵。”
贺澜亭皱着眉:“闹多久,那你岂不是睡不好?”
“闹上半个多小时左右,等会就消停了的,放心吧。”
说完秦时蓁就要翻身,抽泣声传来,趾骨那里痛得很。
以前只听人说怀孕翻身可难受,觉得有夸大的成分,真轮到自己才知道恨不得把大腿给卸掉。
贺澜亭听到秦时蓁的抽泣心里紧张得不得了,“蓁蓁,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弄疼了?”
他刚才可能劲儿太大了!
“不是,是我的骨头疼。”秦时蓁额上冒着冷汗,深呼吸,缓了一会才开口。
“我帮你揉一下。”
秦时蓁:“这地方可揉不了。”
在大腿根部,那地方她自己都摸不到。
“你问了医生有没有办法缓解疼痛?”
“问了。”
“医生怎么说?”
“说生下来后自然就不痛了。”
这是什么答案?
贺澜亭有些生气医生的态度,“听上去这话就是为了敷衍你,这医生也太不着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