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时蓁起了个大早,带着小虎二丫几个去了树林里。
“小婶,看,那里有蝉蜕!”
蝉蜕,挂在树上,应该是不少人的童年回忆。
小虎惊喜,他从秦时蓁口中知道了知了壳的真名,还怪好听。
“你们当心点,爬树不能爬太高,蝉蜕要是在高处,就用竹竿打下来。”
“好!”
秦时蓁自己上了树,找到的蝉蜕都放进了背篓里。
和小虎他们在树林里钻了一个小时,收工回家。
四人凑起来,发现收获还挺大,“攒一个礼拜应该能有两三斤,小虎,大丫二丫加油,卖了钱咱们买肉吃。”
“嗯嗯。”
三个小脑袋捣蒜一样点头,很开心。
云西。
路正南回了部队,第一时间就去了贺澜亭那里,“报告。”
“进。”
贺澜亭走出来坐在椅子上,“看样子是相亲成功了。”
路正南摸摸头,“嘻嘻,瞒不过营长。”
“见到你嫂子了?”
“嗯嗯,嫂子人真漂亮,很好,我送东西过去她还给了我一袋吃的,太客气了。”
“相亲成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要向组织打报告,等会我给你开证明。”
“好嘞,十月份,到时候她和她家里人过来,我们在部队结婚,参加集体婚礼。”
每年部队都会在十月份办集体婚礼,他和杜丽萍说好了,到时候让他们过来,办婚礼,顺便玩玩。
杜家同意了,他父母也正好想过来。
“行,到时候可是政委给你们当证婚人,倍有面子。”
“那是!”
“哦,营长,你说巧不巧,我女朋友和嫂子在一个单位。”
贺澜亭开证明的手一停,之后就恢复了,“确实有点巧,女方的家底你都清楚了吗,你看看上头没错吧。”
把证明递给路正南。路正南看了看,“没错,对着呢。”
“那你回去休息吧。”
贺澜亭在路正南走后,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子不紧不慢,几天后秦时蓁又收到了贺澜亭寄回来的大包裹,里头竟然还有雪花膏,百雀羚等护肤用品!
不得不说她这老公是真贴心呀!
秦时蓁点着各种票,肉票,粮票,她老公估计自己都没攒私房,全寄给她了!
把票收好,秦时蓁提着一篮子黄皮果去了杨家亮家,“咚咚咚”,“雯姐,在家吗?”
何雯探出头,“是蓁蓁呀,这么早?”
“雯姐,家里的黄皮果熟了,带了点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秦时蓁进了屋把篮子放下,果子已经熟透了,发出了诱人的果香。
黄皮果,两广,海南,云南应该都有。
“怎么好意思每次都收你的东西。”何雯有些不好意思。
“家里果树结的,今年结得特别多,吃不完放着也坏了,被鸟儿吃了不少。”
“谢了啊。”
“雯姐不要和我客气,我在公社多亏了你们俩照拂。”
“应该的,你是个好同志。”
“那雯姐我去上班了。”
秦时蓁回办公室,把一篮子果子放在了大门口,上头放了块牌子,让大家自行取果子吃。
看看日历时间,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立秋,日头还是很大。
苏云她们的缝纫生意终于迎来了大转折,接了好几个单子。
秦时蓁会给她们选最新的布料,还有一些贺澜亭从云西那边寄回来的稀罕料子。
想到即将到冬季,秦时蓁囤了点灯芯绒和毛呢料,给父母也做身冬天的衣服。
再给贺澜亭做一身大衣。
平时他可以穿。
正好十月探亲时带过去给他。
画好了图纸后,秦时蓁拿着布料开始剪裁,一片片做好标记后摆放好。
小虎几个暑假,不过没闲着,他们早上去田里拾稻穗,开学的时候可以用来勤工俭学,可以换些本子啥的。
回来时小脸蛋红扑扑的,秦时蓁看了就怪心疼,“赶紧回屋凉快一下,下午日头大,你们可别出去了。”
苏云和林金花虽然接了不少订单,但如今是双抢季节,她们把缝纫的活暂时放着晚上做,和贺兰宣几个一起加入了双抢。
从七月底就开始收水稻,收完水稻又忙整田,田好后又摸黑起床扯秧,插秧,事多着呢。
加上收苎麻,整个七月和八月贺家人忙得脚不沾地。
秦时蓁早上起得很早,一来锻炼身体,二来去自留地除草。
这天早上起来就看到苏云和林金花拿着鱼篓出门,“大嫂二嫂,你们去哪儿?”
苏云脚上穿着布做的袜子,显然是要去田里,“这水稻不是刚收上来嘛,草垛还在田里,那草垛下面藏着好东西呢。”
秦时蓁双眼一亮,“田鸡!”
林金花:“咦,蓁蓁你也知道呀。”
“嗯,等会,我还没到上班时间,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戴着手表,八点半上班,现在才六点半,去一个小时正好。
“好。”
秦时蓁很快就出来,也提了个鱼篓,和苏云她们直奔田里。
上工的人已经在挑草垛了,秦时蓁看着田里,那田鸡在里面蹦跶得欢。
村民把田鸡捉起来,用稻草系好,一串一串的放在田埂上。
秦时蓁也有样学样,把草垛拎起来,底下准有几只田鸡,每个草垛都有。
只半个小时秦时蓁就捉了一篓子。
苏云和林金花也一样,这年头田里化肥用得少,田里田鸡很多。
一个小时她们就回了,三人的鱼篓都装满了,苏云,“蓁蓁,回去去我那拿些酸菜和泡椒,这个配田鸡正好。”
“好嘞。”
这么多吃不完,风干了以后等冬天吃。
秦时蓁换了衣服就去上班。
日子一天天过。
暑假,孩子们在村子里窜来窜去。
这天秦时蓁下班,刚到村口就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哭声。
村头的樟树脚下聚集了很多人,苏云和林金花都在,看到她们,秦时蓁推车走过去,小声问:“大嫂,怎么了?”
苏云叹着气,一脸遗憾,“叶婶的孩子昨儿没回家,找了一天一夜,两个小时前下头村子的人来说,他们那河段有两个娃娃停在那,有人认出了是叶婶家的娃,让过去认,这不,刚把娃接回来。”
秦时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在河里一天一夜,想都不用想,人哪里还能救回来。
“村里每年都有孩子丢在河里面,每年夏季是我们这些当妈的最难熬的时候。”
就怕听到的是自己娃儿出事。
虽然千叮嘱万叮嘱,可大人要上工,不可能留人在家专门看着。
就是家里有老人在的,也看不住娃。
村里这样的例子数见不鲜。
秦时蓁是在基层待过的,就算是后世,每年夏季溺水的报告和新闻也不少。
上头重视,各个地方都立着牌子,拉着横幅放着救生圈,竹竿等东西用来救援。
可如今,上头哪里会管这些。
家长都管不住自己娃,大家忙着做工。
哎。
秦时蓁想了想,明天上班和杨主任提一下这个事,想办法在沿河,水库,水塘等地方放些工具,写几张大字报,醒目点。
希望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