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孙长箐直接跪在李天奕面前,“求公子救救我儿子!”
“你这是做甚!”
李天奕念头一动,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孙长箐扶起。
“这……”
孙长箐站在原地,一脸懵圈。
如此手段,更加让孙长箐笃定李天奕有救自家儿子的能力。
“两位,我是来做衣服的。”
李天奕见孙长箐又有下跪的趋势,开口说道。
“对对对,先替公子做衣服。”
孙长财连忙拉住孙长箐,“小熠的事,一会儿再说。”
“可…”
孙长箐还想说什么,却被孙长财打断,“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急这点时间?”
孙长箐这才平静下来,赶忙将李天奕请进院子。
院子不宽,三间平方,像是四合院,很是简陋。
三大马车的料子,直接占了一间屋子。
料子太多,直接将院子都占了一半空间。
“这些年,为了给小熠看病,花了不少银子。”
孙长箐连忙从屋内拿出两张凳子,“公子你别嫌弃。”
“公子快请坐!”
“无妨。”
李天奕摆摆手,将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李雪儿放下。
孙长财则是和孙长箐交代几句,带着伙计走了。
“爹爹……”
李雪儿揉着眼睛,糯糯的呢喃。
“公子,是为谁做衣服?”
孙长箐拿着尺子,朝李天奕问道。
“给她。”
李天奕指了指李雪儿,“先给她做一套衣服,其他的分别按照八到十八岁,各做一百套衣服。”
“原来是给令千金做衣服。”
孙长箐看了一眼朦胧的李雪儿,问道,“公子想做什么款式?”
“合身就行。”
李天奕面露沉思,“至于做裙子还是其他,你看着办。”
“好咧。”
孙长箐拿着尺子,就要给李雪儿量尺寸。
“爹爹…”
李雪儿见状,有些害怕的朝李天奕退了退。
“站着别动,大娘给你做衣服。”
李天奕将李雪儿拉正,板着脸道。
“喔。”
李雪儿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任由孙长箐摆布。
“李公子,正好厨房烧有热水。”
孙长箐量完尺寸,拨了拨李雪儿散乱的头发,问道,“要不我给令千金洗洗身体?”
“那就麻烦孙大娘了。”
李天奕点点头,罢不得当个甩手掌柜。
“小姐,跟大娘去洗澡好不好?”
孙长箐想抱起李雪儿,却被李雪儿挣脱。
“我叫雪儿,不叫小姐!”
李雪儿抱住李天奕大腿不放,皱了皱小鼻子。
“嗯?”
李天奕语气一变,“不听孙大娘的话,扔了你!”
“雪儿听话,雪儿听话。”
李雪儿顿时脑袋一耷,松开双手。
“麻烦孙大娘了。”
李天奕微微一笑,将李雪儿推到孙长箐身旁。
“不麻烦,不麻烦。”
孙长箐露出和蔼笑容,将李雪儿抱起,去了旁边平房。
李天奕回头,门后的一个偷窥的脑袋顿时往回一缩。
过了片刻,小脑袋再次探出门外,却见到李天奕对着自己微笑。
“你看,这是什么?”
李天奕手中出现一包油纸。
“桂花糖!”
小男孩眼睛一亮,却又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你过来,叔叔给你糖吃。”
李天奕朝小男孩打开油纸,露出里面黑白相间的桂花糖。
小男孩面露犹豫,还是没有抵挡住零食的诱惑,从屋内走到李天奕面前。
“谢谢哥哥。”
小男孩接过李天奕手中桂花糖,连忙道谢。
“嚯,嘴还挺甜。”
李天奕嘴角挂笑,“为什么不叫叔叔,叫哥哥?”
“娘说了,看着年轻的就叫哥哥姐姐。”
小男孩满脸认真的回道,“哥哥看着就很年轻。”
“那你叫什么名字?”
李天奕得意的点点头,问道,“给你桂花糖,为什么不吃呢?”
“我叫方寒熠,今年八岁半了。”
方寒熠小心翼翼的将油纸合拢,“桂花糖我已经吃过了,这些我要留给爹爹。”
“那你爹在哪里呢?”
李天奕也是疑惑,进院半天,并没有见到当家之人。
“爹爹躺在床上,不能动。”
方寒熠脸色一阵失落,“他已经躺在床上两年多了。”
“能带我去看看吗?”
李天奕安慰道,“哥哥懂一点医术,说不定能帮到你爹。”
“真的吗?”
方寒熠闻言,立马欣喜的拉着李天奕大手,就往屋里走去。
房间昏暗,只有一旁的窗户照射进光芒,勉强能够将屋子照亮。
除了一张破旧桌子,就只有一张木床,可谓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
木床上躺着一中年,与方寒熠有九分相似。
中年面容苍白,整个人躺得笔直,衣服被子都收拾得很干净。
“爹爹,有个大夫哥哥要来看你!”
方寒熠将李天奕拉到床前。
“浪费银子!”
中年闻声,却大声呵斥道,“跟你娘说了多少遍,不要再我身上浪费银子!”
“让我去死!”
“爹!”
方寒熠一下便红了眼眶,拉着李天奕,哀求道,“哥哥,你快帮我爹看看。”
“好,你别急。”
李天奕摸了摸方寒熠脑袋,出声安慰道。
瞳孔漆黑,虚实之眼朝床上之人看去。
透过血肉,眼前之人除了血液不流通外,便是脊椎骨有两处断裂。
虽还有些筋膜相连,但骨头都裂了,自然全身瘫痪,不能动弹。
“爹爹!”
一道叫喊,李雪儿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爹爹,大娘给我找的衣服,好看吗?”
李雪儿上身朴素布衣,下身却是绸缎白裙,头发也扎起两个马尾辫。
粉嘟嘟的小脸蛋,颇显活泼可爱。
“还行。”
李天奕点点头,轻声道,“别蹦了,出去玩儿去。”
“喔。”
李雪儿顿时嘟着嘴,乖巧的迈着小步伐,朝门外走去。
“令千金身材与我儿子差不多,上身衣物,我就拿小熠的衣服改了一下。”
孙长箐也走了进来,“李公子放心,衣服都是新的,小熠并没有穿过。”
“无妨,改的很好。”
李天奕微微一笑,目光却看向木床。
“这是孩他爹,本是读书人,为了多赚点银子,给小熠治病,去做了“采药人”。”
孙长箐苦笑道,“可两年前不幸从山坡上失足,虽捡回一条命,可大夫说伤了脊椎骨,这辈子都得躺在床上……”
“别说了!”
床上的人大声吼道,目如死灰,“早叫你别管老子,听不懂人话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