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年。
陆安允已熟练掌握运气、轻功,姑山道人开始教其剑法。
不过,她每天还要照常打坐,要围着姑山飞上三圈。之后,才开始练剑。
姑山道人并不精通剑法,他最擅长轻功,他的兵器既不是剑,也不是刀,而是手中的拂尘。即使如此,他也已将他毕生所学的剑法统统教给了陆安允。
陆安允日夜练习剑法,不仅将姑山道人传授的剑法化为己有,而且剑法打磨的更加精湛,小可斩蚊虫,大可劈山石。无论何剑在其手中,皆锋利无比,这全都得益于其体内强大的真气。
不过,姑山道人却也喜忧参半,普通的铁剑在陆安允手中,挨不了几天就断了。为此,他隔月都要去山下镇上的铁匠铺定制一批铁剑,他一人硬是养活了镇上数家铁匠铺子。
又三年过去,陆安允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见她双眉弯弯,鼻子微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虽身着素衣,但瑕不掩瑜。
她的剑法愈加精湛,普通的铁剑已经无法承受她的真气,事到如今,姑山道人要让她试着将插于山顶的那把铁剑拔出来。
这天,陆安允正于山顶练剑,如往常一样,挥剑起舞,身姿轻盈,时而立于山顶之巅,时而从悬崖之下穿行而上,像一只自由的海鸟。
她看到一块凸于地面的岩石,剑光一闪,岩石随即四分五裂,等她收剑时才发现,剑身不知何处去了,只留下剑柄在她手中,神色顿时暗了下来。
姑山道人恰巧走来,她扔下剑柄,气呼呼走上前,说道:“师父,你看,剑又断了,你赶紧给我拿把新的来!”
此话一出,姑山道人无奈苦笑,说道:“好徒儿,为师早就为你准备了一把好剑,你看!”说着,他便指向插在山顶的那把剑。
陆安允满怀欣喜,随他手指方向看去,不料,却看到了那把生锈的剑,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她嘟着小嘴,说道:“师父,净会骗我,那把破剑,我才不稀罕!”说罢,欲转身离去。
姑山道人伸手把她拉住,告诉她,那把剑已经插在山顶一百五十年,历经风吹雨打、雷击火烧,岿然不动。一百五十年来,无数武林高手均想得到此剑,终因拔不出此剑铩羽而归。若她今天能拔出此剑,这把剑的真身将会现世。
陆安允见孤山道人讲的眉飞色舞,虽有疑惑,但仍旧随他来到那把剑的跟前。
说来也怪,这把剑自从十六年前初见陆安允那晚有了异动,自那以后,就再没有异动过,这让姑山道人一度怀疑陆安允到底是否真是被剑选中之人。
陆安允绕剑一圈,拿手指弹了弹锈迹斑斑的剑身,一脸嫌弃,道:“师父,要不算了吧!这把剑太丑了!”
她话刚说出口,山顶猛然一震,差点将他们二人震落下去,姑山道人忙把陆安允揽入怀中,说道:“这剑有灵性,你可别惹他~”
陆安允这才相信姑山道人说的话,她冷静片刻,再次来到剑前,深吸一口气,用手握住剑柄。哪知,她刚一触碰到剑柄,她的手心如同被针扎般刺痛,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姑山道人见状,笑而不语,心想:“这把剑的脾气可真不小嘞!”
陆安允缓了口气,不敢小看这把锈剑,她运转体内真气,再次握住剑柄,这一次,终于牢牢握住了剑柄。
她站定后,用力拔剑,怎奈这剑纹丝未动,反倒把陆安允累出一身汗来。她转脸看向姑山道人,说道:“师父,拔不出来!”
姑山道人看似气定神闲,实则内心焦急万分,他站在一旁抓耳挠腮,也无良计之策。毕竟,他陪伴这把剑已几十年,这剑从未展现于他,只是说道:“再使点力儿!”
陆安允深吸一口气,聚集体内真气,全力拔剑,她一声怒吼,剑身有了些许松动。
突然,地动山摇,电闪雷鸣,天空似要裂开,大地似要沉降,但,陆安允的手始终紧握剑柄,她还在继续拔剑。
片刻过后,只见脚下闪出一道亮光,直冲云天,头顶的乌云被瞬间冲散,剑,被拔了出来。
陆安允把剑举起,一道闪电击中剑身,锈迹斑斑的剑身立显光亮,射出万丈光芒,直将整个山顶照亮。
姑山道人拍手惊叫,道:“宝剑认主啦!好徒儿,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了!”
待一切归于平静,陆安允这才看清手中宝剑。这剑乍看普普通通,剑身有三尺,锋芒逼人,寒光闪闪。再仔细看,剑身刻有精致花纹,如流水之波,如空中之云,实乃精妙佳作。
陆安允持剑在手中,满心欢喜,说道:“这真是一把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