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知真相的乐子人跑到司南直播开始嘲笑。
满屏飘着“哈哈哈哈”和“意哥说凛神前女友是貂蝉绝活姐”。
司南不想注意都不行。
他后知后觉，僵硬扭头，一脸被欺骗的表情看着沈凛州。
“凛哥，念人姐真是你前女友啊？”
自从知道她是春言希的姐姐后，就自来熟的管春念人叫姐。
沈凛州十分平静，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语气却有种不管人死活的冷。
“嗯，有问题？”
“哈！那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
看着司南顶着一张可以出道的偶像脸，口吐在内娱活不过三秒的情商。
弹幕笑疯了。
【凛神：妈的，最烦八卦的人！】
【感谢主播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苟南人够义气，我们只是好奇，没想到你拿命试探啊！】
而且司南这呆子忘记关游戏麦了。
春念人正操作着游戏，听着耳机里愚蠢满满的少年音，手里操作一时变形。
游戏里挂在李白头上的瑶，一个一技能推出去。
嗯……推得有些歪。
她轻轻咳嗽一声，放下手机，语气略微遮掩。
“我喝口水。”
沈凛州看着暗下的游戏界面，弧线冷致的眸子，深嵌着平静过分的墨色。
司南莫名觉得自己背后一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着八卦漩涡中心两位当事人的面，谈两人关系的苟南人，有种不知死活的美】
另一边，医院。
一群人出现在春言希病房里。
看着昔日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一起出现在面前，春言希低下头，有些心虚。
“陆队，宋哥。”
春言希当年突然退队，离开之后断了跟FNG所有人的联系。
陆川他们如果不是从司南那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也找不到他……
等春念人照日程表结束今天的工作，按例到医院看春言希。
病房里灯光亮着，陆川他们早就离开了，春言希正坐靠着床头，安静地在看手机。
“怎么还没睡？”
她说着走进病房，在病床边坐下，看他脸还透露出些许病色。
春言希收好了手机，脸色在白炽灯的光照下更显苍白。
他心情仍旧低落，想问姐姐之前和沈凛州的事，可话在嘴边没问出来。
姐姐和沈凛州已经是前情侣关系，意味着他们已经分手了。
那分手的理由呢？
他的姐姐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分手的理由无非就是当时家里出事，或者是他的病。
春念人看出他眼底的自责，抬手拍了拍他尚且瘦弱的肩膀。
他一直都很懂事，他也很无辜，无论是春家的落败，还是天生的疾病，都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当时两人能改变的事情。
“早点休息，学校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下周出院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
“姐……”
提起回学校的事，春言希有些不认同，他知道姐姐为了给他治病，欠了很多钱。
他不想回学校，他想赚钱。
春念人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同意，抬起手，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听话。”
春言希顺着她的动作低下头，心里却不如面上这么乖顺。
他知道说不动姐姐，所以盘算着有谁能帮自己。
春念人盯着春言希睡下后才离开，刚出医院大门，就看见站在路灯下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背影高冷挺拔，像一棵屹立在荒漠里的树，无声而冷漠。
春念人脚步一顿，低垂着眼，走下台阶，略带着些犹豫走向他。
沈凛州像是有感应似的转过身。
他冰冷镜片上倏然倒映上春念人的身影。
清瘦。
一些事情虽然之前说清楚了，可还是有些难以言明的东西横亘在两人之间。
让他们的关系熟悉而陌生。
春念人抬起脸轻松微笑，对他很客气。
“你怎么会在这？”
沈凛州抽出插在衣兜里的双手，垂在身侧，小心而正式。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比起上次见面的一言不发，他这句话好像打破了什么禁锢。
他眼底重重叠叠的冷凝墨色化开，渐渐清明。
守得云开见月明。
月光清白。
深黑长巷里，两人踩着脚下的影子，两道影子的手臂挨着，显得朦胧不清。
两人就这样安静走了一路，直到到了家门口。
“沈凛州。”
“嗯？”
“我们和好吧。”
万籁俱静里。
声音，眼神，心跳。
露水滴落在屋檐下的浅水洼里。
无数月光穿过世界。
深夜。
春言希做了一个梦。
梦里，姐姐跟沈凛州因为种种误会分开，自己的病也是姐姐现在跟沈凛州分开的一部分理由。
最后为了救自己，姐姐去求沈凛州借钱，钱借到了，可姐姐跟沈凛州的误会更深，他们明明相爱却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直到梦里春念人心如死灰跳楼那刻，春言希惊醒过来。
梦里漫长的生活那么真实和详细，就像是上辈子切身体会的一切，也跟姐姐和沈凛州的过往那么相似……
他现在的情况，重回赛场很艰难。
姐姐希望他回学校读书，可他怎么能让姐姐一个人扛下所有债务。
如果不是为了给他治病，姐姐这些年也不会这么辛苦，欠下那么多债，跟喜欢的人无疾而终。
他找到手机，拨出昨晚新存好的电话。
“陆哥，我现在还能干什么？”
春言希怕他不理解，坚定地补充了一句，“赚钱的事。”
陆川大半夜被电话打醒，不满地皱眉，听见是春言希的声音才松懈了下来。
拿下手机，双眼惺忪地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
他扶额苦笑，把手机放回耳边。
“我帮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