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咳......”
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的鸣人闻言，一口茶水喷出，然后直接被茶呛到咳嗽不止。
“父亲大人！”
雏田也是惊呆了，在下一瞬间她红着脸闭上眼朝自己父亲嗔道。
语气中带着三分责怪，三分疑惑，三分震惊和一分欣喜......以及九十分的害羞！
而日向日足则是坐在原地，非常镇定地伸出手用查克拉形成类似屏障的招式，将飞来的茶水尽数挡下。
看着自家大女儿即使红着脸还是连忙去给鸣人拍背顺气，日向日足不由得地叹了口气。
“当初你和雏田实在太早了点，若非你后来懂事没有闹出人......没闹出太大的情况，再加上后来也懂得克制，没有继续，不然我怎么样都不会认可你的！”
【即便是那位大人亲自求我也不行！】
日向日足在自己内心补充了这句话，来表达自己作为父亲的坚持。
“有这事？”
在精神空间的水门听到这里大吃一惊。
在之前九尾告诉他雏田是鸣人未来的媳妇并且相知相遇的过程，他还曾一度从早恋的担心过渡到对儿子情商的堪忧。
怎么突然就在自己之前沉寂的那段时间里关系飞速发展了？
可是也没听鸣人提起，后来也没看出来他们已经......
鸣人难道属于那种突然开窍型？还学会隐瞒父母了？
【但按年龄算算，不可能啊，就算心理能想法，生理也没条件才对......】
“没有什么大事啊......”九尾也是莫名其妙，“这家伙在说什么，什么意思老夫怎么不明白？”
水门稍微跟九尾解释了一下日向日足的意思。
“嗯？你们人类的繁衍行为不是长大以后的吗？现在的鸣人和雏田还没呢......说起来，水门，你和玖辛奈才是老夫见过年纪最小就......”
“......等等，九喇嘛阁下......难不成当年你也看得见？”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语气干干巴巴地问道。
九尾的一句话，让本来也在看乐子的水门突然联想到了某个可能，顿时整个身体僵住。
“当然看得到啊，而且哪怕是前世的鸣人和雏田，都没有像你当初跟玖辛奈那时候......”
“我知道了！可以了！九喇嘛阁下我想日足应该是误会了鸣人等下会解释清楚的所以我们这个话题请到此为止！”
水门听到不对劲，连忙如同跟扔手里剑似的迅捷且不停顿地继续打断它的发言。
九尾一愣。
在它印象里，这还是波风水门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般手足无措。
就连当年自己把差点把他们一家三口都送去净土时，他在临死前也没这么慌张过。
这让九尾顿时心生玩心——
要不要下次鸣人进来的时候跟他提一提看看他爸妈这件事情，看鸣人是什么反应，感觉会很有意思！
“......所以，按照日向一族的传统。接下来雏田和花火之中，我要选择一人继承宗家，而自然，另一人会被刻上笼中鸟咒印作为护卫宗家的分家。”
“笼中鸟？”
鸣人一怔，从宁次那边了解之后，他曾经跟父亲提过，并且也一起研究着如何解除这个封印而不伤到被施术者，而且也已经有些眉目了。
但父亲波风水门曾跟自己说过，解除笼中鸟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问题并非仅仅是这道封印，而是这道封印背后日向一族所面临的问题。
而这，就是鸣人未来如果想要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火影，所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但他之前却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来得如此之快，雏田和她妹妹已经要面对这个抉择了。
“这怎么可以！就算你给她们任何一个人施加了，我也一定会想办法......”
“别急，我还没说完，我之所以说和你有关，也是因为这个，还记得你对宁次的那番话吧。”
看到鸣人那写满反对的表情，日向日足闭上眼回忆道：“你曾承诺宁次会替他解除笼中鸟的封印，但这背后，其实会导致我们日向一族不得不面临一个挑战。”
“你想破坏掉日向一族一直以来的传统，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日向一族的宗家与分家之间这么长时间的纠葛中，笼中鸟，到底诞生了多少不满和仇恨？
一旦可以解除，人心失控，又会有多少本来就心怀不满的族人因此从中作梗？分家与宗家反目成仇不是不可能，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并且解决这一切吗？”
“一个古老家族内不允许改变的传统，是为了在忍界生存下来，由家族一代代人血与泪的历史中，所诞生的必然选择。而这些选择的背后，是多少黑暗你有想过吗？”
“其实不止是日向，也不只有木叶村，其他各村各国也都有着本质一样的问题......”
鸣人低头沉默。
看到对方的沉默，日向日足似乎也有些怅然，但当他看向鸣人身旁自己女儿时，却是一愣——
雏田也在看着鸣人，但和自己不同，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的不安和动摇。
他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神，在战场上，在同僚们看向那位可能会带领木叶走向更加美好道路的领袖身上时，会见到这样的眼神——
信任，并且充满与他并肩而战的觉悟。
他记忆中的女儿，从未有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来，她确实也成长了。】
而此时，鸣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叔，你说的其他，老实说，我根本听不懂也不明白。”
“但我知道，如果你们家会因为这种理由就伤害亲人，所谓的家族在不伤害族人的情况下就会分崩离析，那只能说明......”
鸣人再抬起头，这一次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日足，语气中甚至带着愤怒：“你们口中所谓的家族，其实根本就不是家人或者同伴！这样的家族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如果必须限制他人，必须靠封印来控制像宁次、雏田甚至她妹妹这样的家人作为分家！如果这样才能保护所谓宗家的话，如果这样才能维持你们宗家稳定和安全的话......
“那么接下来你们家族的将不会再有任何安全！”
“因为我一定会破解所谓的笼中鸟！”
鸣人站起身来，举起拳头放置胸膛处，声音激昂而坚定，眼睛死死地盯着日足，仿佛是宣战般斩钉截铁：
“并且我漩涡鸣人，也一定会在将来，成为你们这些规定的敌人！直到打烂这些腐朽到让人想吐的规则之前，哪怕是拼尽性命也绝不放弃，不死不休！”
“如果村子阻止？”
“那么我就连村子也一起对抗！”
“如果忍界都是如此？”
“那么连同忍界......也是我的敌人！”
“......大话谁都会说。”
回应他的仍然是鸣人如钢铁一般的誓言和燃烧着火焰般斗志的双眼：“有话直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
而在鸣人说完，他身边的雏田也是看向自己的父亲，声音虽然很轻，但蕴含的意志不可动摇：“父亲大人，如果真有您说的那一天，那么我也一定在鸣人君的身侧，和他一起面对。”
日向日足闻言一愣，随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伸出手往下摆了摆，示意鸣人先别激动。
看着这样怒气腾腾的鸣人，日向日足心里却一点没有生气，语气十分平静。
“我还是没有说完，还有，你的鞋子踩脏我的茶几了。”
鸣人气鼓鼓地盯着日向日足：“你先说，不然别说茶几，就连......就连这墙上我都要踩满脚印！”
看着身旁一脸正色的雏田，鸣人默默地将“你的脸上”改为了边上的墙壁。
毕竟是雏田的父亲，至少还是要稍微保持基本的尊敬。
“所以这就是我问你什么时候娶雏田的原因。”
“这......这怎么......这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日向日足皱眉地看着完全没明白的鸣人：“因为我只能拖到那个时候。”
“拖？”
“日向一族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规定是不允许族人外嫁的，尤其是宗家。”
日向日足认认真真地跟鸣人解释道，而且他知道水门应该也能听到：“毕竟木已成舟，我也不阻止你们在一起，但你也要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
因为你们要成婚，族内就会定下雏田接下来的分家身份。”
“我让雏田上了忍校，是为了让她可以有另一条道路走......不过，你还会为分家解除笼中鸟封印。总之，一旦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日向一族也必然产生巨大的动荡。”
“但在此之前，我都可以拖延着。将花火送到忍者学校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只要我不定下来宗家继承人，他们也只能等待。而宁次此时仍然是分家未来接班人，分家那边也暂时可以打发族内老人们提出的想要提前安排新的分家家主，这也是我可以交代给族内人员的理由。”
“可......叔叔你不是族长吗？为什么不直接改变规定，而需要做这些事情来......”
“鸣人。”
日向日足突然很严肃地看着鸣人，沉声道：“如果族长可以决定家族的一切，你觉得宇智波一族的惨剧又是怎么来的？”
这个反问让鸣人的内心一震。
雏田的父亲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事情？
“所以我此时没有把你们当小孩，而是很认真地在跟你以及雏田沟通，是因为我相信你们确实如你们所说地会去改变这些。”
“你会解除宁次的笼中鸟，你也会成为火影，甚至就算你说你会改变整个忍界，这些我都相信。”
“但你现在还没做到那一步，你就不能要求其他人也去相信你并且接受，整个家族也不会允许我这个族长将一个延续家族的传统为了你而改变。”
日向日足的话语直白且了当。
“然而，只要你拥有足够改变现状的力量以及地位，这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会为你们尽可能争取时间。这才是我需要跟你讲明这些事情的原因。”
“所以，我问你什么时候娶雏田原因，你明白了吧？”
“我......”
鸣人张了张嘴，再也不复刚刚那般豪气壮志的样子。
【原来雏田的父亲考虑的是这些......】
然而鸣人这结巴让日向日足产生了些许的误会，他突然开启白眼，语气森然：“怎么，你小子不会是想说根本没考虑过要娶我女儿吧？事都做了不敢认？那我可不会让你活着走出......”
“不是不是，那个......误会了误会了！”
鸣人看着雏田都从刚刚那副坚毅果决的样子开始有些动摇了，连忙摆手解释：“我是觉得这种事总得等长大以后，而且现在我......我的家长还没办法过来呢！”
听到鸣人的话语，雏田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后觉得哪里不对劲。
【鸣人君的家长？鸣人君不是孤儿吗？】
”哼，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小子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长大以后？欺负我女儿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作为一个父亲，我可等不了你......”
知道水门情况的日向日足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收起白眼，冷哼一声。
而已经多次听到自己父亲所说，雏田终于忍不住问道：“父亲大人，您说鸣人君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总是问他这种问题呀！”
“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就是几年前你们......”
随着日向日足的话语，雏田的脸上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解，到一瞬间的了然，之后便是直冲脑门的嗔怒！
鸣人也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雏田父亲一开始就摆出这副态度，以及当初在教室里的宁次为什么被自己揍翻了也还是那么愤愤不平——
【还以为那个时候宁次只是单纯的欠揍，没想到是这样......】
随后雏田打断了自己父亲，义正辞严地将真相说明。
“那段时间你们只是在修炼？？？？”
“......咳咳，就算是修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日向日足不愧是大族族长，在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的瞬间就给自己找补回来，马上收起自己的尴尬，转而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突出一份正经态度。
“反正你们的事已经这么定下来了......既然在短时间内没有完婚的打算，那就先这样就行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后果我也跟你们说明白了......”
日向日足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就站起身来，就在鸣人和雏田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顺手直接拉上了门。
站在走廊处，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自己这个老脸啊，今天算是差不多丢没了......
随后他连忙朝花火的房间走去——
刚刚开启白眼的瞬间，那全无死角的观察下，他就看到花火躲在自己房间的角落，不知道是在掉小珍珠还是生闷气，得赶紧去哄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找理由溜之大吉。
让小辈们来不及回过神来指责，也多少算是保住点颜面了！
只留下雏田和鸣人两人在房内面面相觑。
此时外面已经接近夕阳时分，黄昏的阳光透过窗和门扉上的纸绘投射进来，照亮地板、桌椅。
也照亮了屋内两人那彼此对望的双眸。
渐渐地，雏田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脸颊发烫。
她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辞。
看着雏田又羞又怒红晕还没下去的脸蛋，鸣人有些手足无措：“那个，雏田，你看，我们......”
而同样看着这样慌乱的鸣人，雏田回想起来这她不是头一次见鸣人如此。
最初，那是一次自己没有听清的提问......
点点滴滴在雏田心中浮现，不知为何，看着鸣人，她想起了雪之国时佐助的那句话。
“那个蠢货什么都不懂，你最好直白点告诉他。”
“鸣人君，我有话想对你说。”
雏田突然开口打断了鸣人，而且就在鸣人眼里，只见雏田的脸越来越红，而脸靠的也越来越近——
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在嘴唇上转瞬即逝，鸣人瞪圆双眼，一股强烈地电流顺着这一次触碰传遍四肢百骸。
“我喜欢你。”
那双洁白无瑕的眼眸没有逃避，看着对方那晕乎乎的眼睛，这一次，即便是心里羞到马上就要昏厥过去，她也选择主动出击。
【因为有话直说......也是我的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