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晓沉默的看着江素兰许久，才缓缓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江素兰直言道：“与其说知道，不如说猜。”
云柔晓挑眉，“猜？”
江素兰嘴角带着笑，她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润过嗓子。
她才回道：“以云掌柜的聪明才智，肯定知晓那群人从你们这里打听不到消息，便会使一些旁门左道。”
放下茶盏。
江素兰故作苦涩的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只是一个农女，肯定会被那些下作的手段吓得不轻，转而找你们帮忙。”
她抬眸，直直的看向云柔晓。
“那时，云掌柜就能以此和我谈这肥皂的最终归属。”
云柔晓仍只是盯着江素兰。
那眼神中充满了打量，似乎想借此掩盖眸底的惊诧。
江素兰见云柔晓不说话，笑笑道：“云掌柜，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说在埋怨什么，只是想把事情都摆台面上，你不欺我，我也不瞒你。”
云柔晓终于出声，“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故意作壁上观，但我并不会因此对你表示愧疚，你我只是合作，并非好友，甚至算不上多相熟。”
江素兰笑着轻摇头。
这位美人还真是冷冰冰的，她们都见过这么多次，连个熟人都算不上。
江素兰故意道：“云掌柜你这么说，我还挺伤心的。”
云柔晓才不信。
她将话题拉回正事上，道：“你先前说要将肥皂方子卖与我，可是当真？”
江素兰叹了一口气道：“我这般也护不住那肥皂方子，还不如早些卖给值得合作之人，你说对吧云掌柜？”
对方都如此说了。
云柔晓只要顺着接话，将肥皂方子买下就好。
可她看着气定神闲的江素兰。
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为何要这么快就决定要将方子卖给我？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事！”
或许旁人会盯着眼前的利益。
但江素兰，绝不是这种人。
江素兰耸肩道：“那群人已经盯上我，与其被骚扰得不成样子，不得已将方子卖出去，还不如提前就卖了。”
既然知晓最终结果，又何必受一番苦才决定呢？
云柔晓很快明白江素兰话中之意。
她说的很对。
甚至很多人都能想明白这一点。
却极少有人，像她这般果断。
云柔晓轻叹一声，“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
江素兰勾起唇角，眸中闪着莫名的光，“云掌柜别急啊，我这肥皂方子卖确实是要卖给你，却不是买断，一笔买卖就了清。”
云柔晓不解道：“我不懂你这是何意？”
顿了下，她又问道：“难不成你是想卖与我方子后，自己还是会做肥皂卖？”
江素兰摇头，“不，我要种地，这肥皂我不会再做。”
云柔晓没说话，等着江素兰的“但是”。
“不过往后呢，每卖出一块肥皂，里面都有我的事。”
江素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她要和云柔晓合作的并非是将肥皂方子一次性卖给对方。
而是采取抽成。
“往后收益就九比一，当然，是云掌柜你九，我一。”
云柔晓倒是很快明白江素兰所说之意，可她却满脸不赞同。
“你只出一个肥皂方子，人、物、地方都不出，就要分去一成？这是否太占人便宜了？”
江素兰不急不忙的回道：“云掌柜，我出的可不止是肥皂方子，还有除普通肥皂和鲜花肥皂外，别的例如奶皂、药皂等有各种功效的皂。”
除了皂的不同。
她还有很多推销肥皂的想法。
怕云柔晓不信，便浅浅的提了几句“饥饿营销”和“明星效应”。
云柔晓虽知晓一些经商之道，但多数是在家里人耳濡目染下摸索出来的。
不像江素兰的这么直白，这么成熟。
所以只提了几句，云柔晓的眼中便发出光芒。
江素兰笑着道：“云掌柜，你同我合作百利无一害，我虽要从中抽一成，可你却能比以前挣上几倍，甚至十几倍。”
云柔晓闻言不由笑了声，“你倒是不怕风大闪着舌头。”
江素兰认真回道：“这并非大话，我有信心，且这只是我的保守估计，如果顺利，我保证云掌柜你同我将挣得盆满钵满！”
面前的女子明明还穿着一身沾着土的麻衣，肥胖的身躯让她可以说是其貌不扬。
但她身上却散发着自信的光，让人不由得相信她。
“你的想法确实很不错。”
云柔晓掐了掐掌心，努力冷静下来，又道：“但目前你也只是光说，未来我可是要出力出钱，且要一直都分一成的钱给你。”
顿了顿，她摇头道：“这生意对我来说还是太亏。”
江素兰竖起食指和中指，沉声道：“二十年，我们的合作只到二十年，二十年后肥皂方子便是你的，我们互不相欠。”
云柔晓面色微动，有些心动了。
二十年不算短，但相比较一辈子，是让人勉强可以接受的年数。
况且往后她有了子孙，还能一直传下去。
云柔晓试探问道：“那肥皂方子，哪怕二十年后，你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江素兰点头，“只要云掌柜你能守住，那肥皂方子我不会再告诉旁人。”
云柔晓抓住话语中的漏洞，“不过这不代表你不会卖肥皂把？”
江素兰被揭穿小心思，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算卖也是小打小闹，挣点小钱，根本影响不到云掌柜你未来的肥皂生意。”
云柔晓想了下也是。
对方再厉害，出身摆在那里。
而她背后还有那个家族，有着上百年的积蓄。
江素兰一人，就算再聪明，也比不过她背后的整个家族。
说到这里，云掌柜已经快偏向江素兰所提出的那个“抽成”。
江素兰最后再来一招“软硬兼施”，一副无可奈何的道：“云掌柜，如若你不答应，那我想我只能对外宣布，谁出最高价，我就将肥皂方子给谁。”
云柔晓一听，明知江素兰是故意的，还是有些急的要开口说什么。
但刚张嘴，江素兰又道：“可我现在来找云掌柜，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云柔晓：“？？？”